第686章 但是今天,你很冷
夏清抬起頭來,雙眼通紅,看到是小北,她起身,調整了一下情緒,點點頭對小北說:“我沒事!”
白芷看著夏清這副樣子,她忍不住開口:“進去坐一會兒吧。”
看她一身單薄的毛衣,覺得她再凍下去會凍壞。
她兒子還在醫院裏等著她照顧,同樣為人父母,她難免生出一絲憐惜來。
夏清心頭顫了一下,看向白芷。她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白芷會讓她進屋坐。
寒冷的冬天,突然覺得有點溫暖。
白芷又說:“進去坐一會兒吧。”
夏清搖搖頭:“不了,謝謝你!”
她覺得有些難堪,盡管她不是小三,但在麵對季光耀的前妻時,仍然覺得自慚形穢,尤其自己還和他的前妻長得如此相像。
她準備離開,離開之前,她仍是忍不住問裴擎南:“那個,我弟弟他,他會死嗎?”
“進去說吧!”裴擎南說著牽住小北往別墅內走去。
牽到小北的手有點涼,他責怪地開口:“出來也不曉得多穿件衣服,凍壞了怎麽辦?”
他一邊責怪,一邊大掌握著小北的手,大拇指指腹搓著小北的手背,替她暖著。
“進去說吧。”季光耀對夏清說。
夏清看裴擎南已經走進別墅了,她點點頭。
真的不想再管夏鬆的,可是一想到他可能真的會死,她又割舍不下。
看夏清走進來了,白芷給夏清倒了杯熱茶,招呼她:“喝杯茶暖暖吧。”
“謝謝!”夏清低著頭,不敢看白芷的眼睛。
她捧著杯子,杯子上的溫度透過手心暖進心裏去。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要多穿點。”白芷說。
“嗯,今天情況有點特殊。”夏清低聲解釋。
“我這裏有幾件沒有穿過的外套,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來挑一件吧。”白芷說。
夏清震驚地看向白芷,白芷也看著她。
夏清覺得白芷有話想要單獨與她說,她點點頭:“嗯。”
“跟我來吧。”白芷便往樓上走。
這是裴擎南的別墅,認親以後,小北便讓人專門為她收拾出一間房來。他們現在都是兩邊住。
看白芷和夏清上樓了,季光耀眸光十分複雜。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同時,他也有些緊張,不知道阿芷把夏清叫上去是要做什麽?
他心情很複雜。
樓上。
白芷領著夏清進了房間,夏清有些局促地雙手交握,聲音有些低:“你是有話想要跟我說吧?”
白芷推開衣櫃,指著衣架上的幾件外套,微笑著說:“這幾件衣服都是新的,我一次都沒有穿過,你看看你喜歡哪一件?”
夏清看一眼衣服,再看向白芷,看到白芷微笑著,她很是忐忑地說:“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跟我說吧。”
她覺得這樣拐彎抹腳的,特別難受。她寧可白芷直接說點什麽,甚至羞辱她幾句。
“我沒有什麽要對你說的,真的隻是想要送你一件衣服。”白芷看著夏清,眸色真誠,“沒有羞辱的意思,隻是不想你凍著。我知道明天你就不需要了,但是今天,你很冷!”
夏清心頭顫動著,她看向白芷,便見白芷正微笑著看她。
“你別多想,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也許,這是緣份吧。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很有眼緣。”白芷說,“我們都是有孩子的人,哪怕是為了孩子,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夏清眼眶就紅了。
白芷拉著一件灰色的大衣問夏清:“這個顏色你喜歡嗎?”
夏清點頭,一臉的淚。
白芷把衣服拿出來,遞給夏清:“你試試看。”
夏清接過衣服穿到身上。
白芷替夏清拉好衣服:“挺合身的。”
夏清看著鏡子裏,白芷正在替她拉著大衣衣擺,上麵有一點褶皺,白芷彎身將褶皺撫平。
夏清心裏難受,她說:“其實光耀從來沒有忘記你,你也看到了,我們長得那麽像……”
白芷臉上的笑意不自禁地收緊,她輕聲打斷夏清的話:“不說這個!”
她替夏清把衣服拉好,說道:“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了,保暖是第一位的。尤其有孩子的人,照顧好自己,才有精力照顧孩子。照顧好自己,孩子才不會擔心。”
夏清心裏更難受了,她不說不快,她接著說:“我與光耀認識十多年了,律兒也已經快十歲了,但是他從來沒有提過要與我結婚的事。我知道他心裏一直念著另一個人。直到見到你,我才知道,他為什麽選擇和我在一起,因為我們長得相像的臉……”
白芷無奈地打斷:“我和季光耀之間的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結束了。你不要因為我的出現而覺得難過,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阻礙!”
當初吳馨爬上了季光耀的床,她就徹底放手了。
從身體裏剝離的那一刻,她也曾痛不欲生。也曾覺得茫茫人海,不知往哪裏去?
但是這世上真的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坎,時光久遠了,再想起來,除了唏噓,已不再有多餘的情緒。
夏清搖頭:“不是的,我沒有因為你的出現而覺得難過,更沒有覺得你會成為誰的阻礙,我是……”
有些難以啟齒,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我是遺憾你們相愛的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人生短短幾十年,麵子、世俗的眼光、對錯真的不那麽重要,唯有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白芷輕輕地笑了:“對,隻有自己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二十年前,我的心裏就隻有女兒了,二十年後的今天,我的心裏依然隻有我女兒。剛才你說的話,我也想要對你說,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勇敢一點,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阻礙!”
白芷再替夏清拉了拉衣服,低聲說:“一定要對自己好一點!”
白芷說完率先離開,夏清望著白芷的背影,心裏酸楚難抑。
怎麽就那麽難受呢?
她拉了拉衣服,好暖!
她找到洗手間,洗了把臉,又用冷水拍了拍眼睛,再將水擦幹,使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麽狼狽了,才下樓去。
季光耀看到隻有白芷一個人下樓,他稍愣了一下,便往白芷的身後看去。
白芷說:“她馬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