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王八蛋,竟然拉黑我
裴擎南收回思緒,問道:“我體內的病菌可以像爺爺體內的病菌那樣配出解菌劑嗎?”
“可以!”呂品看一眼身側的傅盈,篤定地答。
有她在,有她配合,他不僅可以配出來,時間上也會比之前快得多。
“我的身體也可以像爺爺當初那樣,撐很長一段時間?”裴擎南又問。
呂品點頭:“是的。”
“好。”裴擎南放下心來,交代一句,“不要告訴小北。”
說完便準備走。
走出兩步又折回來,他從衣兜裏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傅盈:“收著。”
傅盈不接:“這是什麽?”
“給你們一家的新年禮物,就不親自去給你們挑禮物了。”裴擎南說。
“不用了,四哥。”傅盈立即拒絕。
四哥的心意已經足夠讓她感動讓她溫暖了。四年多,終於又回到了從前的那種感覺,身邊有愛人,有朋友。
隊伍在壯大,親人朋友在增多,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始終如初。
“讓你媳婦收著。”裴擎南示意呂品。
“四哥的心意,收著吧。”呂品發話。
傅盈白呂品一眼。
呂品笑了笑,接過紅包塞傅盈懷裏:“四哥給的,收著。”
傅盈再唇角帶笑白了呂品一眼,突然覺得呂品變了。
曾經,呂品固執到連她的錢都不願意收。
他固執地想要自己創造一切,固執地一定要有車有房有存款才肯娶她。
固執地不肯接受任何朋友的資金幫助,固執地不願意收取任何人的紅包,如今,終於變得不同。
拿著紅包,傅盈心裏滿滿都是感動。
把紅包收了下來,客氣道:“謝謝四哥。”
“一家人好好的。”裴擎南笑著離開。
傅盈望著呂品。
呂品看緊傅盈:“以前,是我錯了。有些堅守,是最沒有意義的。真正的親人,朋友,愛人,是可以接受幫助的。”
“你能這麽想,我真的很開心。”傅盈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紅包,裏麵是一張支票和一張紙條。
支票五千萬,把傅盈嚇了一跳。
她拿著五千萬的支票,覺得沉重:“阿品,把支票還回去吧,錢太多了。”
“四哥的心意,收著吧。”呂品淡定地說。
自從阿盈離開,他再也不想去固執。
做生物研究,四哥給他薪水,他就拿著。
“來看紙條!”傅盈驚喜地說。
紙條上寫:新年快樂!願你們白頭偕老,多子多福!幸福安康!
兩顆頭擠在一起,呂品伸手攬住傅盈的腰:“還是四哥最懂我。”
“什麽?”傅盈側首。
呂品笑得曖昧:“四哥知道我在想多子多福的事情。”
說著他又伸手摸阿盈的肚子:“阿盈,我們生寶寶。”
傅盈忍不住又白呂品一眼。
呂品望著傅盈的肚子,眸色前所未有的認真,帶著愧疚道:“阿盈,以後你懷孕,我一定會好好對你,不管外界發生怎樣的變化,我永遠都會守在你和孩子身邊。”
傅盈感動地看著呂品。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變得安靜了下來,唯剩下深情對視的眼眸。
……
裴擎南離開實驗室,他撥打顧錦辰的電話。
電話關機,他冷笑著編輯了一條短信:顧總當真是誠意十足,裴某佩服!
發完以後,他一臉傲嬌地將顧錦辰拉黑。
這樣的垃圾,小北竟然曾經喜歡過他。幸好小北迷途知返,要不然,這輩子都毀了。
顧錦辰應該娶柏芊兒才好,他們才是一路人!
……
小北收到呂品的微信,呂品告訴她,四哥的身體內確實有病菌殘留,但是隻是微量殘留,問題不大,三個月內可以痊愈。
呂品沒有完全隱瞞小北,卻還是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他擁著傅盈,幽幽道:“希望我們所有人都幸福!”
“會幸福的!”傅盈靠在呂品懷裏說。
……
顧錦辰開著車子在街上遊蕩,每一個大型餐館裏,都人流爆滿,大家都在其樂融融地吃著年夜飯。
他突然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孤獨。
從前的孤獨,是無所謂的孤獨,今天的孤獨,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他開機,手機滴滴地響。
父親給他發短信:顧錦辰,八點半沒有回來,你就永遠都不要回家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了,嗬,他永遠都不必回家了,他沒有家了。
不,他不是現在才沒有家的。早在他出生的時候,他就沒有家了。
他們的眼裏,他們的心裏,他們的世界裏,永遠都隻有學習好智商高的顧廷昊。
他顧錦辰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從小到大,他從未感受到溫暖。
小的時候,他天真地以為,他隻要學習成績和大哥一樣好,他們就會像喜歡大哥一樣喜歡他。
後來,他努力考到了雙百,興致勃勃地告訴他親愛的父母他取得了好成績,他滿心以為他們會像誇獎大哥一樣誇獎他真棒,結果,他們隻是淡淡地說,挺好,成績沒有那麽重要。
從小到大他與大哥就是不一樣的,他們心裏永遠隻有大哥。
中學的時候,他學習生物課,他一度懷疑自己非他們親生,他悄悄偷了父親的頭發做了DNA檢測,結果令他失望,他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他多麽希望他不是他們親生的啊,那樣的話,他還能安慰自己,他是撿來的,他們能夠給他飯吃給他衣穿就已經很好,怎麽還能去奢望他們視同己出呢?
可是並不是,他並不是撿來的。
薄唇緊擰,他整繃著一張臉。
手機又再滴滴地響起來,他看到裴擎南的短信:顧總當真是誠意十足,裴某佩服!
什麽意思?
他立即給裴擎南撥回去,那端顯示空號。
“王八蛋,竟然拉黑我。”顧錦辰心情極糟地罵,“莫名奇妙!”
他又再仔細看裴擎南的短信,誠意十足?
解菌劑有問題?
他與裴擎南之間,也就這麽點交集了。
他猛地想到司徒琰那天說他要看看解菌劑的事情,事後,又一番大道理說男人一定要狠。
他心裏幾乎篤定了想法,他氣憤地撥通司徒琰的電話:“給裴擎南的解菌劑你調包了?去你媽的,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