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失
“貴妃娘娘，您又來了？”
“怎麽，祥嬪嫌本宮煩了？”
“臣妾哪敢啊，貴妃來探望臣妾，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長長的遠山眉往上一挑，好看的緊，“不過，娘娘，皇上可是已經好幾天沒來臣妾這兒了，貴妃就算是來了也沒用啊。”
“祥嬪這話說的，本宮不過是來單純看望看望你，到好像本宮要來興師問罪一樣。”
“貴妃宅心仁厚，皇上前些日子的確來臣妾這兒來的勤，貴妃也並沒有生氣，隻是，皇上確實已經不來這兒了，許是皇後那兒？”
素袖從祥嬪那兒出來，想了想還是去了儲音殿，其實這幾天去祥嬪那兒沒有見到執軒是什麽意思心裏是清楚的，執軒不會不知道自己要見他，賭的就是一口氣，想知道執軒是不知鐵了心的要跟自己撇清。
到了儲音殿還沒進去，就聽到執軒跟芷柔在說話，其實素袖來儲音殿不過是碰碰運氣，畢竟執軒從未主動來過儲音殿，沒想到還真來巧了。不知為什麽儲音殿的下人都被遣散了，殿門微微開著，素袖掙紮了一下還是悄悄藏在了門後麵。
以前素袖曾經問過執軒怎麽偏偏選中自己，攪和進南宮家的事，執軒沒有回答，素袖怕惹的執軒不開性也沒有追問，素袖對此也並不關心，現在才知道，原來知道真相並不一定是最好的結果，有時候蒙在鼓裏
“貴妃，您怎麽來了？”
“哦，是琳惜啊，想來瞧瞧你們家娘娘的，不過，你瞧，這衣服不小心勾破了，我看啊我還是先回去吧。”
“好的貴妃娘娘。”琳惜笑著向素袖屈膝行禮。
素袖走的跌跌撞撞的，好幾次差點摔倒。
“娘娘這是怎麽了，魂飛魄散的?”
“秦昭儀啊，沒什麽，有些頭痛。”素袖定定心神認出來人是秦若。
“要不要傳太醫來？貴妃的臉色很不好呢。”
“不必了，老毛病了。”素袖勉強笑笑，“哦，對了，昭儀跟秦家少爺有聯係嗎？沒什麽，隻是問問罷了。”
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以為自己萬無一失，以為是勝券在握，以為……那麽多以為原來隻是自己欺騙自己的假象。
“貴妃莫非是用了自己做的胭脂，說話瘋瘋癲癲的。”秦若哭笑不得，這個失魂落魄的貴妃還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什麽都不怕的貴妃嗎？
“秦若啊，你小產的事，與我無關。”
“我知道。”原來無所不知的貴妃也有不知道的事，自己的小產的事是秦臻暗中指使的，不是為了栽贓嫁禍任何人，隻是單純的不想要那個孩子。“孩子留不住也好，省的受苦。”
“我先走了，昭儀也早些回去吧，這裏怪沒意思的。”
秦若看著素袖的背影不解的聳聳肩。
素袖回到青陽殿，小蕘正在教訓一個小丫鬟，看到素袖回來立刻迎上來，關切的看著素袖，雖然小蕘年紀輕，也是知道輕重的，貴妃跟南宮家的事也略知一二，八成是這事還沒有解決，不過上回陸公子的事都讓貴妃解決了，這次的事也是早晚的問題吧。
“小蕘啊，荀蘭呢？”
“荀蘭姑姑去給娘娘燉湯了。”
“娘娘回來啦，奴婢去燉湯了。”荀蘭端著一鍋湯進來，也不知裏麵是什麽好東西，連小丫鬟要去接都不讓，非得自己端著，“娘娘，快來趁熱喝了。”
“這什麽湯啊？”
“好湯！”荀蘭神神秘秘的，把丫鬟遣走了，隻剩下小蕘，“是我問了宮裏一個老姑姑得來的秘方，求子的！娘娘快喝了。”
“荀蘭，難為你了。不過，怕是沒用了。”
“娘娘，您怎麽了？看起來好奇怪啊。”雖然素袖是在笑著，但是笑的叫人擔心。
以為自己是一個特別的存在，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是不同的，原來自己不過是一個幌子，甚至連一個幌子都不是，隻是一個棄子。
也許如果不是今天好奇偷聽了執軒跟芷柔的對話，自己還會一直被蒙在鼓裏，一直到死去還以為自己是當朝最受寵的貴妃。
“她不過是我為了讓朝中人不再去幽城查探你的棋子而已。”棋子而已。執軒是這麽說的。還說什麽來著，哦，對了，一切都是為了籠絡南宮家，一切的犧牲都是為了大局，原來跟自己在一起是一種犧牲。素袖從不知道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可悲，自己的自作聰明被他人看在眼裏，自己還沾沾自喜以為無人察覺。
“師姐！對不起。”素袖絕望的蒙住了眼睛。那時候素袖剛進太子府不久，品兒也剛剛進秦府，素袖頭痛症又犯了，品兒說她從前有個姑姑就是一直頭痛，後來做了針灸就好了，品兒說她略懂一些針灸，要過來給素袖看看。品兒來了太子府小住，素袖陪著四處逛逛，不想在院子裏撿到一封信。素袖不知道是誰的，品兒撿起來看了，品兒是認得字的，甚至還能諏幾句詩詞。素袖不知道這信的重要，帶過去還給執軒，執軒當即變了臉色，追問可有人看了此信，素袖不敢隱瞞，說是品兒看了，執軒沒有責怪什麽，但是素袖心裏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執軒，把太子府的什麽秘密叫外人看去了，品兒畢竟是秦府的人，萬一讓秦臻知道什麽要緊的事可不得了。素袖打聽到秦家少爺不在府中，很快，秦府的品夫人收到了一盒胭脂，那胭脂凡是看到過的人沒有不讚歎的，芳香撲鼻，沒有女子可以拒絕它的誘惑。四天後，品夫人莫名死去。消息傳到太子府的時候素袖鬆了口氣，秦臻還沒有回去秦府，即使有什麽消息也不會傳出去的。
這件事素袖沒有告訴過執軒，執軒希望自己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希望自己不要沾惹上這些事，素袖一直維持這個表麵的現象，但是，也許該謝謝自己骨子裏的不安分，如果真的那麽做了，也許自己早已經死去了。
“那次的信本來是故意叫那個女子看到，想叫她把消息傳達給秦臻，不想她竟然死了。”原來，是自己自作聰明了，人家原本想要的效果，被自己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