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2589章 洛天女的難言苦衷

  「那所謂的婚約，不過是你為了替家族換取利益，把天女當做是貨物、商品一樣，同東玄崢做的交易，又怎能作數？天女此時已經是我的道侶，這是不爭的事實，你怕東玄崢，難道就不怕西玄道祖？」


  蘇方冷笑，語氣之中透著霸道、嘲諷。


  在豐瀚的眼裡，蘇方就是一隻井底之蛙，一個土著，此時竟被他一番冷嘲熱諷，心中怒火再次騰騰燃燒。


  然而卻又不得不強壓怒火：「蘇方公子，不管如何，本座都是天女的長輩，她與東玄崢的婚約也早就定下，你卻強行拆散二人，委實太過霸道，欺人太甚！」


  「霸道，欺人太甚？」


  蘇方嗤之以鼻，蔑視豐瀚。


  「你奪我寶物，還要妄圖廢我道途，將我交給東玄崢羞辱，連天女都不放過，那時候怎麼不說欺人太甚？我蘇方從來都不是霸道之人，但是今天的事情關係到我的女人，今天卻定要霸道一回，若是你還妄圖以天女作為交易，我蘇方必定會有一天前往東玄，滅了你豐族全族！」


  鏗鏘之音，透著無比的霸氣，以及凌厲的殺氣。


  祖龍在蘇方體內世界出聲：「蘇方小子，為了一個女人，去得罪一尊來自天外的絕世強者，委實愚蠢……不過，本祖喜歡你的霸氣，是個男人，就該如此！」


  在衍天星盤中的舒婉真也出聲贊道：「蘇方，我果然沒有看錯，修士這一生，就是要敢愛敢恨，否則即使不死不滅，那又有什麼意義？」


  洛天女的眼睛濕潤，以前時刻感到身上有著萬重巨山壓著，此時卻是感覺無比的輕鬆，蘇方那並不怎麼高大的身影，為她撐起了天地。


  洛祖暗中向洛天女傳遞意念：「天女，莫要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那番話。」


  洛天女如同是被冰水從頭頂澆下，霎時身子一顫，渾身冰涼。


  猶豫掙扎片刻，洛天女忽然出聲：「舅舅，與東玄崢之間的婚約，我寧死也不會答應，我決定不再返回豐族，日後就留下這方天地宇宙，還請舅舅成全。」


  「你……」


  豐瀚的眼瞳閃出金色雷芒，恐怖的神威一涌而出，不過旋即卻又收斂回去。


  若不是忌憚西玄道祖，豐瀚早就出手將蘇方和洛天女給滅了，哪裡會有什麼顧忌？

  蘇方露出欣喜之色。


  殊不知！

  接下來洛天女卻道出讓蘇方目瞪口呆的話來：「蘇方，你我之間的事情，一切都不過是巧合之下造成的誤會，今日過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日後相見，形同陌路，希望你也莫要再來糾纏於我。」


  蘇方臉上的笑容凝結：「天女，有我在，誰也不敢不敢逼迫於你，你不必顧忌什麼。」


  洛天女搖頭斷然說道：「蘇方，我說的已經十分明白，你我之間，今天一刀兩斷，再無任何瓜葛。」


  豐瀚又驚又愕，看向蘇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快意。


  蘇方的心沉入谷底：「為何？」


  旋即看向洛祖，眼神變得凌厲：「是你抹去了天女的記憶，妄圖改變了她的命運？以前我敬你是天女長輩，又曾出手救我，因此你抹去我記憶、命運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什麼，你卻故技重施，莫非以為我蘇方殺不了你？」


  洛天女冷喝：「蘇方，此事與義父無關，他也並未抹去我的記憶和命運。義父，咱們走！」


  蘇方看到洛天女的眼神之中一片冰冷，再也看不到一絲情感，心口如同被利刃刺穿，湧起一陣劇痛：「天女，這是為何？」


  洛天女冷冷地道：「無他，我早就對你說過，你我是兩個世界的人，本不應該有任何命運交集，藉此機會了斷正好。」


  蘇方一個趔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腦袋裡一片混亂。


  舒婉真在衍天星盤之中大聲喝道：「蘇方，其中必有緣故，你此時必須冷靜，莫要亂了方寸。」


  祖龍一聲冷哼：「哼，你們人類女子，就是如此善變。」


  豐瀚哈哈一笑，出聲說道：「蘇方公子，是天女自己不願，看來是你一廂情願了，這可怪不得本座……天女，你暫且留在這裡，過些年舅舅再來接你回東玄，告辭！」


  「且慢！」


  蘇方出聲阻止豐瀚。


  豐瀚陰沉沉地道：「怎麼，蘇方公子還想留下本座不成？又或者是想逼迫天女，讓她成為你的道侶？」


  呼！

  蘇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勉強控制自己，凝視豐瀚：「不管天女做出什麼決定，我蘇方都無話可說。不過，我有句話說在前頭，若是我發現你們豐族，日後敢做出任何對天女不利的事情，我蘇方發誓，必定會前往東玄，將你們豐族從東玄徹底除名！」


  豐瀚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不屑。


  蘇方冷冽地道：「你或許以為我的話是狂妄自大，不自量力，不過你要知道，我蘇方從這方天地宇宙的小界，一步步踩著曾經欺辱過我的無數強者的腦袋，才站在如今的萬界巔峰，前後不過是用了三十多萬年時間。」


  豐瀚的神光微變，看蘇方的眼神頓時變了，再無一絲輕視。


  三十多萬年，從一尊凡人，達到一方天地宇宙的至高巔峰，如此天賦、氣運，在東玄不是沒有，卻並不多見。


  如此絕世天才，放在任何勢力之中，都是倍受重視，加以傾力培養，也難怪西玄道祖會看重蘇方。


  蘇方接著霸氣凌厲出聲：「此時我得到西玄道祖看重，你能料定我將來的成就如何？你敢保證，我蘇方以後在九玄神域，就不能成為一尊絕世強者？此時種下什麼樣的因，日後就會有什麼樣的果，奉勸你一句，豐族不想被滅族的話，就記住我今天的話。」


  豐瀚哼道：「你說完了嗎？若是無事，本座也該離開了。」


  蘇方接著又徐徐說道：「順便給東玄崢帶一句話，不用一個紀元，我會前往東玄挑戰於他，若是我親人的靈魂有絲毫損傷，我會一個個殺死他的親人，讓他付出百倍代價！」


  「蘇方公子的話，本座一定帶到。」


  豐瀚撂下一句，一步跨入虛空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洛祖帶著洛天女也要離去，蘇方忽然出聲：「天女，不管你有什麼苦衷隱情，我遲早會弄個明白，若是有人逼你，我就殺人，若是天命如此，我蘇方就逆天！」


  洛天女一震。


  洛祖眉毛一卷，深瞳之中流露一絲忌憚。


  接著蘇方從手心卷出一道星芒，緩緩飄到洛天女身前。


  星芒當中籠罩著兩顆蓮花寶石，正是這些年從巨鼎之中噴射出的世界原力精華凝結而成，被蘇方所得。


  洛天女修鍊體內世界，並且還修行孕天道核，這蘊含世界原力的蓮花寶石，正適合她修鍊。


  洛天女猶豫一下，將蓮花寶石吸入體內。


  然後洛祖施展神威，將洛天女籠罩遁空而去。


  就在兩人的身影消失之際，忽然洛天女的一道意念在蘇方腦海中響起：「蘇方，儘快去往天外……千萬小心……」


  蘇方眉頭緊鎖。


  很顯然，洛天女是有難言苦衷，這才不得不離開他的身邊。


  「她最後勸我去往天外，想必這就是她不得不離開我的原因。小心？她讓我小心提防誰？邪神降世……還是另有他人？」


  蘇方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洛天女消失的地方，他的心情陡然變得沉重。


  祖龍出聲道：「蘇方小子，還發什麼愣，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以你現在的天賦、實力，即使是去往天外，也能找到比那小丫頭強百倍的道侶，還愁找不到女人？」


  蘇方沉聲喝道：「老泥鰍，閉嘴！」


  祖龍也知道蘇方心情煩躁，也不敢再跟蘇方啰嗦什麼。


  舒婉真冷幽幽的聲音傳來：「蘇方，你該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為何如此痛苦，又是如此煩躁、消沉，認清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重新洗禮你的道心。」


  為何？


  蘇方開始沉澱下來。


  「道是路，只有能分辨方向的人，才可走到盡頭，徘徊之輩永遠也無法分清方向，只能迷失在途中，擁有勇者之心的人，會勇往直前……」


  蘇方在心中反覆回味著大道爭鋒經文，很快將一切都放下，心中只剩下一片沉靜、澄澈，撥開了腦袋中的迷霧。


  「我之所以如此憤怒、痛苦，是因為我自以為此時擁有站在天道之巔的無上實力，從此可以主宰一切，包括我的命運。」


  「然而這次受到豐瀚的欺凌，不得不藉助西玄道祖來化解危機。還有天女的離開，讓我意識到，此時的我依然是那麼弱小，始終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更無法保護自己的親人，讓我道心受挫。」


  蘇方一番分析，向舒婉真娓娓道來。


  舒婉真道：「不錯，你總算是沒有因為變得強大而沖昏了頭腦，也沒有受到挫折而自暴自棄。」


  蘇方仰視天空，似乎看透了降世神宮的，看穿了天道壁壘，看到了天外。


  「師姐說的對，天外有天，修行之道無比艱辛，永無盡頭，踏上了這座山峰之巔，還有更高的山在等著我，我要想走得更高更遠，也只有跟以前那樣，一路斬荊劈棘，剛猛精進，遇神殺神，遇魔屠魔……」


  「不論未來將會遭遇什麼，我蘇方的命，由我自己掌控！」


  蘇方喃喃自嘆，看向天空的雙瞳越發地炯炯有神，道心如同得到洗禮，重新變得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