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謀反
但是,很快,鶴郊就沒有時間去見寧微生了,因為,大皇子鶴儼謀反。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鶴瑾的心裏很是平靜,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了。
寧微生聽到消息的時候,匆匆的帶著離染進了宮,見到的便是鶴瑾略微有些失神的樣子,一旁的寧飛羽正在說些什麽。
“你是打算將自己的位子拱手與人?”寧微生見鶴瑾一臉茫然的樣子,心裏窩火的很。更別說自己的大哥還是鶴瑾的人。
鶴瑾抬頭冷冷的看了寧微生一眼,眼裏的冷意讓寧微生在一瞬間有了退縮之意,也許,那就是皇室所特有的威儀。
“我已經傳書給莫家主,算算時間,此時應該早就在長安附近了。”
聽到鶴瑾如此說,寧微生的心裏的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
雖然寧微生早就在私底下為自己和寧家訓練了一批私兵,但是,寧微生並不想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將自己的底牌暴露出來。
既然莫家的人已經快要到了,寧微生並不打算去博取皇室那可憐的信任。
“既然如此,就請太子殿下盡快部署吧。”寧微生微微俯身,以一個絕對稱不上恭敬,但是也挑不出什麽錯處的禮節,
鶴瑾穩住了自己的心神,照之前的探子說的,鶴儼是在據長安城不遠的地方起兵,這是鶴儼的優勢,誰又知道那不是鶴瑾的優勢呢?
“著趙統領加強京中守衛,務必將鶴儼攔在長安城外。”鶴開始部署京中的一切,鶴瑾有著別人做沒有的優勢,那就是皇帝鶴傾對他的無條件信任。
“李將軍,請將長安城裏的將士集合,將長安城內的糧草點清楚,務必將讓穩住京內的百姓。”鶴瑾明白,長安城內世代平安,在這裏的百姓大多是沒有見到過戰爭的,此時驟然被告知大皇子謀反,若是處理的不好,甚至會引起恐慌。
若是長安的人心不齊,而莫將軍的人還沒有到來的話,鶴瑾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不是鶴瑾不相信自己的人,而是鶴儼此時像是瘋了一般,據探子回報,鶴儼的手底下的將士,有一些像是沒有什麽神智,隻會唯鶴儼的命令為從。
鶴瑾毫不懷疑,鶴儼給那些人下了蠱。
但是,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守住長安。
聽著下屬的匯報,鶴瑾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在下屬匯報完的時候,鶴瑾忍不住站了起來,狠狠的將手裏的茶碗摔了下去,將手背在後麵,冷冷的看著跪在下麵的下屬,眼裏的冷意幾乎要將他們凍住。
地下的人戰戰兢兢,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生怕被別人連累。
鶴瑾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將心裏的鬱悶散去了些許,這才對著下麵的人說道:“鶴儼居然在長安的近郊藏了近三千的兵馬,你們究竟是幹什麽吃的!”
負責這件事情的人嚇得不敢起來,甚至連話都不能說的連貫些。
還是一旁的人替他說的,“回太子殿下,小人和錢狻已經將長安城外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但是就是沒有發現那些人啊!”
“難道他們是從地理鑽出來的嗎?恩?”鶴瑾的眼神百年的危險至極,裏麵相似醞釀著極大的風暴,即將洶湧而出。
還是寧微生開口,將那幾乎被嚇破膽的人給救了回去。
“太子殿下,說不定,就是從地底裏出現的,還記得染兒被擄走的那一次嗎?就是在一個很是隱蔽的密室裏,若是那個密室開鑿的較大的話……”
寧微生接下來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鶴瑾明白了寧微生的意思。
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鶴瑾繼續了下去。在眾人離開時候,鶴瑾將鬼醫叫了來。為的,是那個不明白的蠱。
雖然古邪現在還是不知所蹤,但是,鶴儼的身邊,應該會有一個小學徒,即使無法和古邪、鬼醫相比,但是對付沒有見過蠱毒的普通人來說,已經綽綽有餘。
而鬼醫聽到了探子的敘述之後更是肯定,“這叫離魂,中了此蠱者,會渾渾噩噩,隻聽從下蠱之人的差遣。”鬼醫對此蠱嗤之以鼻,“隻是最低劣的蠱毒罷了,是用施蠱人的血液來進行操控的,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蠱所反噬。”
鶴瑾心裏一動,一個想法在心裏形成。
“鬼醫,這種蠱可有解法?”鶴瑾問道。
“簡單的很,不過也有些怪異。”鬼醫對此蠱很是不屑,撇撇嘴,將心裏的不滿壓下,“這種蠱有一些克星,就是平常最為常見的甘草,泡上水住上幾個時辰,配上蜘蛛,吃上三天就好了。”
鶴瑾聽到蜘蛛的時候,臉色就隱隱變得鐵青,但是看到鬼醫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到底是沒有將嘴邊的話說出來,父皇的身體已經開始好轉,此時還離不開鬼醫。
但是那也不意味著鶴瑾就會對鬼醫很是忌憚,真正讓鶴瑾忌憚的,其實是寧微生。
“父皇的身體還請鬼醫多多費心思了。”鶴瑾歎了口氣,眼裏流露出的,是一絲淡淡的疲憊。
鬼醫的性子大大咧咧的,自然不會發現鶴瑾那刻意做出的疲憊之色。
“請太子殿下放心,鬼醫必不負所托。”鬼醫難得見到有人會如此鄭重其事的拜托他事情,此時自然是滿口答應。
鶴瑾將鬼醫送走之後,眼裏的疲憊更是明顯。
就在此時,寧飛羽緩緩地走了進來,將鶴瑾的頭抱到了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揉按著。
“飛羽。”鶴瑾喑啞的開口,此時早已沒有了在屬下麵前的鎮定自若。
“鶴儼的野心昭然若揭,若是父皇醒來……”
“皇上會明白的,即使是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生命比起來,和東鶴的萬頃江山比起李,怕是都一文不值吧。”寧飛羽淡淡的說著,語氣波瀾不驚。
鶴瑾聽到寧飛羽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心裏猛地一顫,像是自己最為重要的東西就要離自己而去。
猛地將寧飛羽拉到了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抱住,鶴瑾的手甚至還帶著一絲的顫意。
“飛羽,你是什麽意思?”鶴瑾的聲音有些顫抖,心裏有些不好的想法在升騰。
會不會是飛羽對自己的身份不滿了?
“瑾,我沒有事。”輕輕的拍著鶴瑾牢牢控住自己腰間的手,安慰道。“隻是想起了天家無親情這句話。”
“是啊。”鶴瑾輕輕歎氣,“在父皇的眼裏,的確這萬裏江山比自己的兒子更加的重要。”
若是不重要的話,就不會為了培養自己的能力而放任鶴儼培植自己的勢力了。
說到底,不過是擔心自己的萬裏河山沒有人來繼承罷了。
“飛羽,我鶴瑾定然不會如此。”
如此什麽,鶴瑾沒有說出來,寧飛羽卻是聽懂了,將覆在鶴瑾手上的稍稍收緊了西,寧飛羽是示意自己明白了。
鶴瑾的心裏這才鬆了口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鶴瑾的心裏總是毛毛的,像是之後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似得。
但是究竟是什麽事情呢?
鶴瑾皺著眉想這最近的事情,雖然鶴儼已經謀反,但是之前已經對此有所準備,因此此時倒也不是手忙腳亂的,就是那些中蠱的人,有鬼醫的幫忙,也不是什麽費力的事兒。
而鶴儼的私兵,即使數量眾多,但是,鶴瑾已經傳書莫將軍,到時,不說是三千人,就是五千人,也不會是莫將軍的對手,更別說,鶴瑾此時手中還握著宮中禁衛的調動令牌,宮中幾乎都在鶴瑾的掌控之下。
最壞的情況,就是被鶴儼攻破城牆,不過,這一種的可能性很小。就是自己不能阻止,寧微生恐怕也不會任由鶴儼將長安攻破。
卻說此時,寧微生也接到了鶴儼手中有三千私兵的消息,而且鶴儼的手裏還有中蠱的人。
“染兒,依你看,那那些蠱是誰下的?”寧微生搖搖手中的消息,眼裏一抹狡黠閃過。
離染將寧微生手裏的消息拿來細細的看了,越看,離染的眉頭皺的就越深,看著寧微生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離染簡直想要一巴掌拍上去,事實上,離染也隻這樣做了。
不過,拍的是寧微生的肩膀。
“阿生!我要上戰場!”離染興奮的很,想想吧,離染一直是生活在和平年代,就是戰爭,也是從電視上看到的別國的消息。
而現在,終於可以見到真正的戰爭,雖然隻是鶴儼謀反,而不是東鶴和其他的國家的戰爭,但是,隻是這樣小規模的戰爭,其中決定的,卻是千千萬萬人的命運。
寧微生的笑臉慢慢的隱去,“染兒……”
“噓……”離染壓住了寧微生的唇,眼裏的神采熠熠生輝,“我不能幫你處理些複雜的事情,但是,我卻可以幫你奪得勝利。”
“染兒,你一直做的都很好。”寧微生歎氣,一開始他就知道,染兒從來不是東鶴那些隻會在深閨中繡花的柔弱女子。
她,早就會獨當一麵了。
寧微生慢慢的抬起離染的頭,緩緩的吻上了離染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