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放了周正揚
所以,努力止住眼裏的淚水,蘇唐最後又看一眼一直保持著冷靜,臉上沒有絲毫畏懼的周正揚,點頭對阿全道,“好,我跟你們回去,但你們不要為難周少爺,他沒有傷害我。”
“少奶奶,這個我做不了主。”說著,阿全又對其他的保鏢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數名保鏢朝周正揚蜂擁而上,而站在蘇唐麵前的兩名保鏢,則第一時間拉住了蘇唐。
“你們幹什麽?”看到數名保鏢撲過來,將絲毫沒有反抗的周正揚一下子撲倒,鉗製住,蘇唐掙紮著大叫,“我跟你們回去,回去隨便怎麽處置我都可以,但是放了他,是我自己要走的,和周少爺沒有關係。”
“帶少奶奶上車!”馬上,阿全冷聲命令道。
“是。”兩個拉著蘇唐的保鏢點頭,立刻便一左一右的架著蘇唐,往不遠處的黑色賓利車走去。
“不,你們放開我,是我自己要走的,和周少爺無關,你們別動他!”蘇唐奮力掙紮著大叫,扭頭回去看周正揚。
周正揚靜靜地站在那兒,任由幾個保鏢鉗製著他,一動不動,隻是,一雙茶褐色的眸子,卻緊緊地盯著蘇唐,在蘇唐扭頭看過來的時候,對她搖頭,用眼神告訴她,不要再掙紮,他會沒事的。
蘇唐看著他,眼淚,忽然就再也抑製不住,瞬間崩塌,汩汩奪眶而出。
為周正揚對自己的那份情,也為自己絕望的以後。
這次被帶回去,隻怕,不管是她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會沒命了吧!
既然都是死,那不如現在用她和孩子的命,換周正揚的命。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忽然,蘇唐猛地用力,一下掙脫了兩名保鏢的手,然後以最快的迅速,拔出其中一名保鏢別在腰間的槍。
在保鏢朝她走過去的時候,蘇唐就注意到了,保鏢的腰間別著手槍。
她不知道,秦家的保鏢為什麽會有槍,但此刻,她不需要知道這些,她隻要拿到那把槍就好。
阿全站在車旁,看到蘇唐的動作,猛地一驚,箭步衝過去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蘇唐已經拔出了手槍,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
周正揚看著這一幕,更是驚訝,沒想到,蘇唐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但驚訝的,又何止是阿全和周正揚,歐洲瑞士那邊的大屏幕前,男子緊緊盯著所發生的一切,看著蘇唐那果絕又迅速的動作,他驚訝的同時,又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真是沒想到,蘇唐的觀察力還挺強,動作,居然也這麽敏捷!
“別碰我!”看著阿全他們幾個,蘇唐手裏的手槍,死死地抵在自己的太陽穴,後退兩步,厲聲警告,然後,又看一眼被保鏢鉗製著的周正揚,一張白淨的小臉上,全是絕決地道,“放了周少爺。”
“少奶奶,您冷靜!”看著蘇唐,阿全不敢再靠近半步,卻耐心勸道,“既然是周正揚綁架了您,那我們肯定要帶他回去交差的,要不然,我們沒辦法跟老爺交待。”
“我說放了他!”完全不理會阿全的話,蘇唐死死地握著手裏的槍,顫抖著咆哮,眼淚完全不受控製,不斷地滑下,打濕了她的整張小臉。
她知道,讓周正揚走,回去之後,她就完了。
最終,她還是什麽也做不了,連她母親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歐洲瑞士那邊,男子站在大屏幕前,看著蘇唐眼裏不斷流下的淚水,狹長的眉峰,漸漸緊擰了起來,那深邃的黑眸裏,溢出來的冷戾氣息,卻是越來越重。
嗬……真是沒料到呀,蘇唐對周正揚,原來一片癡情,居然願意以死救他。
男子的身後,黑虎站在那兒,看看大屏幕,又看看男子,明明室內的溫度長期保持在十六度,可是,黑虎的後背,卻硬是出了涔涔一層冷汗。
“少奶奶,這個我作不了主,我也隻是奉命行事,還請少奶奶您不要為難我們。”阿全無奈,沒有命令,他確實不敢放人,因為他清楚,如果他擅自放了周正揚,自己會麵臨什麽樣的後果。
“我說放了他,你們沒聽到嗎?”倏爾,蘇唐手裏的槍便改變了位置,對準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哭著怒吼道,“你們不放了他,我就一槍先打死肚子裏的孩子。”
說著,蘇唐扣下了手裏手槍的扳機,毅然而決絕,沒有一絲的遲疑。
幸好,大學軍訓的時候教官帶他們去靶場,教了他們怎麽用槍,她至今沒有忘記。
“蘇唐!”看著如此堅決似乎根本不像是在演戲的蘇唐,周正揚的一顆心,瞬間飆到了嗓子眼。
“少奶奶,您……”
“放了周正揚,馬上。”
正當阿全不知道怎麽哄住蘇唐的時候,耳機裏,男子無比低沉壓抑的嗓音傳來。
“是。”得到命令,馬上,阿全答應一聲,然後,看向周正揚,吩咐道,“放了他吧!”
“是。”幾個保鏢答應一聲,立刻便鬆開了周正揚。
“蘇唐,過來!”獲得自由,馬上,周正揚朝蘇唐伸手。
既然背後指揮這群保鏢的人願意放了他,那麽他就要試一試,那人是否也願意放了蘇唐。
蘇唐看著周正揚,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卻是笑著搖頭道,“不了,正揚,你走吧,回周家吧!”
現在,周正揚隻有回周家,周業鵬才能護住他的安全。
“蘇唐,跟我走!”伸著手,周正揚不想就這樣放棄,更不想蘇唐有事。
蘇唐卻仍舊搖頭,笑著道,“在我被蘇家以5000萬的價格賣給秦家的時候,我就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了!正揚,你走吧,不管你帶我到哪,秦家都不可能放過我的。”
歐洲瑞士那邊,男子沉沉地黑眸死死地盯著大屏幕裏的蘇唐,看進她那雙盈滿淚水的眸子裏,裏麵,盛滿悲傷與絕望。
倏爾,他的心髒便狠狠一縮,一股從未有過的痛意,從心底的某個位置,迅速地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