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兮兒:想你的一天一天
袁瑞:
中午12點,你在幹什麽呢?
最近你一定很忙很忙,可是不要忙得不吃飯。員工餐廳的紅燒丸子真的很好吃,你多吃一點。
你知道嗎,我在公司的那些日子,每天中午吃飯時都好想看見你,又怕看見你。偶爾相遇幾次,我都裝作低著頭沒注意到窗邊的你,可我的餘光裏全都是你。你的每一次抬眼,我都心跳如鼓。
今天早上我開始動筆寫小說了,想把我們相識的一點一滴寫下來,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為我們沒有結果的愛做一個紀念。
在小說裏,我一定,一定,會給我們一個最美麗的結局。
然後用文字,去一點一滴書寫我們幸福的生活。
你說小說的開始我應該從哪寫起?
我怕那一場偶然的麗江邂逅,會讓讀者以為又是一個俗套的情欲糾纏的豔遇故事,可我們不是,不是的。
愛,這樣真純,這樣濃烈,這樣,縛住了我的一生。
我該停筆了,昨天南局長就是中午這個時候來的,不知道今天他會不會來。如果讓他看見我在寫和你的故事,不知道他會不會收了我的電腦?表麵上他好像什麽都沒要求我,可我覺得萬一哪裏沒注意惹到他,結果就會很不好,會轉移到你身上。
袁瑞:
早上九點,你在辦公室了吧。
今天早上有吃早餐嗎?我知道你以前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我在你身邊的日子都是給你準備好了你才吃。
如果……你現在身邊有別的女子,你記得提醒她每天給你準備早餐。
你身邊現在會有別的女子嗎?
我給你留了那條短信就離開了,你會恨我會怪我對不對。你寧可不顧比天到賓館去救我,我卻告訴你我因為不想過畸形的生活而離開你,告訴你我不夠愛你。
你會恨我,會慢慢忘了我,會找更好更愛你的女人嗎。
你會嗎。
我想讓你幸福,可是我心痛得要死。
我和你的小說,我寫到小酒吧的相遇了。我閉上眼,回憶著當初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覺得似乎隻是那一眼,我的心裏就開始漸漸為你放滿了水。
一個女人,為愛的男人,注滿的柔情和癡傻。
袁瑞,我好想再見你,想看著你,哪怕遠遠看著你抽煙的姿勢。我想你,想你……
昨天中午關了電腦,南局長就來了。
他對待我仿佛最初那樣,隻是很聊得來的朋友。他跟我談工作,談生活,話裏全是經驗和哲理,說實話,我很喜歡聽他說話,不止是他溫和的語調,儒雅的神態,更是他談話的內容裏教給我的許許多多。
後來他隻問了我缺什麽,我要了一個暖袋。
然後他就走了。
晚上他沒有來,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寂不寂寞。我說不寂寞。他說那他就不刻意來陪我了。
他什麽也沒要求我,讓我覺得莫名。
袁瑞:
本來想等南局長來過走了之後再跟你說話,可是現在肚子好疼好疼,我想讓你抱我,想讓你幫我灌暖袋,想在你懷裏撒嬌。
你有那樣一個讓人依靠著便安心的懷抱,很多次我都想跟你撒嬌,可是每次我都忍住了。一路走來我愛得這樣隱忍。
我總是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就那麽一根筋固執著一個東西放不開。
袁瑞:
今天是立冬。天氣越發冷了。
你還隻是穿著一件襯衫嗎?外麵加個厚點的毛背心吧,雖然辦公室和家裏都暖和,但畢竟是冬天了。
這些日子你有鍛煉嗎?還是因為比天的事情一直忙著?南局長應該沒有為難比天吧?我試著問過他一次,他說要我相信他說到做到,那時表情有點嚴肅,我就不敢問了,怕他生氣就適得其反了。
我宿舍的架子上有很多的圍巾,都是秋天的時候我買給你的。那時我下班走出比天,覺得比前一天冷的話我就會去旁邊的商場轉轉,想給你買些什麽,總是不知不覺就轉到那家圍巾櫃台,質地很舒服,中國風元素的樣式我很喜歡,我就買下,國產的,不算便宜,但肯定配不上你的身份,我也不敢送給你,可我就那樣買了一條又一條,那個月的工資全光了,我都沒舍得給自己買件厚衣服,還好有小呂解了困窘。我總是想象著你戴上他們的樣子,直到那一天我看著你戴上清君送你的阿瑪尼,在她如玉般的笑顏下,我的自卑無處遁形。
昨天正給你寫著,南局長就來了,我急忙關了電腦。
他說餓了想吃我做的飯,我走去廚房,他突然從後麵拉住我,看著我關心地問:“你身體不舒服嗎?肚子疼?”他的語氣聽上去溫柔,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皺眉頭的樣子。
我說可能天氣冷,肚子著涼了。
他給我灌了暖袋,不容分說把我抱到床上蓋上被子,然後他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回來,就給我端了一杯帶著薑味的紅糖水,熱騰騰的。
我說:“謝謝。”
他微微笑:“你躺一會兒,我去做飯。”
那頓飯真的是他做的,他沒有讓保姆做。我沒想到他那麽忙的男人竟然會做那麽精致的菜。
昨天下午他隻走了大概兩個小時,我小說都還沒寫完半章,正回憶著和你在茶馬古道上騎馬時聽見的鈴鐺聲,他就回來了。
他給我買了一雙淡藍色很厚的棉拖鞋,還有一身粉色毛茸茸的睡衣。
他親手給我燉了銀耳蓮子粥。然後他就一直坐在客廳,也不進來要求我跟他說話。
他忙了一下午,做好飯才進來問問我有沒有不舒服。
我說沒關係了,他就叫我換上厚睡衣去客廳吃飯。
晚上他和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進屋拿了毯子蓋在我腿上。後來他又給我煮了紅糖薑水,關了暖袋,把我送進被窩,問:“一個人害怕嗎?”
我說:“不害怕。”
他還是那樣笑著說:“那我就走了,我在這裏你不自在,你安心睡覺吧。”
他轉身離開,給我關上房門,他離去前的背影被床頭燈照上一層暖暖的橘色。
他的笑,他的關心,他的輕言溫語,他放下工作留在這裏陪我,他細致體貼,他毫無要求。
袁瑞,我該怎麽做呢?
袁瑞:
下午三點,你好嗎?在幹什麽呢?
開會?埋頭看文件?我想起你把我帶到辦公室的兩次。你不知道你低頭工作的樣子有多麽迷人。
你有多麽迷人。
你隻消一抬眼,一瞥的關注,甚至隻是坐在那裏呼吸,都能讓人看了心怦怦跳。
我和你的小說,我寫到那個午後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一個人住,你點了頭。
你當時是故意的嗎?讓我誤會以為你沒有家室。就是那一聲“嗯”,你要去了我整個長長的一生。
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恨過你。
今天中午南局長又來了,送給我一個和他一樣高的熊。一點都不誇張,和他一樣高呢。
他把熊放在沙發的一側,笑著對我說:“看電視的時候你坐著不舒服,又不願意靠我,給你弄個大熊放在這,以後你可以靠他了。”
然後他看著熊看了一會兒,微微搖頭:“我很嫉妒。”
袁瑞,你說南局長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呢?這樣的好,我想是女人都抗拒不了吧?
你別生氣,我的心裏隻有你,所有有關愛的部分,都給了你。
為什麽我總是夢不到你,我每天都很想很想見你。
你說,我能去比天外麵找個隱蔽的角落看一眼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