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6章 姜益民病重
第2296章 姜益民病重
經過郎中的悉心照料,阮初音的身子慢慢的好了起來,可在這個時候,姜益民的身體狀況卻是急轉直下。
連宮裡的太醫都來了幾趟,最終也只是搖搖頭,說是積年舊症發作,隨著年歲越大,身子狀況就越不好,這是無可避免的。
這日,容儀從他書房出來,神色沉重,還有一絲慌亂,看到這一切的如星忙回了向西苑,在阮初音身邊低聲道:「奴婢瞧著,世子妃的臉色實在不好看,來過的郎中皆說王爺年歲已去,是舊症複發……」
像他那樣上過戰場打過敵人的將軍,身上會負傷本就在情理之中,只是這些年,一直順風順水,也不曾察覺身子上有什麼異樣,可如今,病來如山倒,要是再強健的體格,也經不起這般的磋磨。
阮初音看著自己指尖的青白,深吸了口氣,說:「這兩日,王爺從來都沒有提起過我嗎?」
看著娘子臉色,如星抿了抿唇,才說:「許是病的厲害了,這才一直沒有聲響。」
阮初音說:「一會兒我們去看看王爺,這種時候,我應當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你說呢?」
如星忙道:「娘子說的在理,您是王爺的枕邊人,王爺病了,您當然該去他身邊的,誰也說不得什麼。」
阮初音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再說話。
又過了一刻鐘,阮初音帶上如星和如月二人,直奔姜益民的去處,卻被守在門口的成安攔了下來。
「王爺需要休息,娘子若是有事,等王爺清醒了再過來吧。」
如星看了眼主子的臉色,忙上前去,說:「成大哥,娘子一直都在王爺身邊伺候,王爺病了,咱們娘子是來侍疾的。」
成安看了她一眼,神色未軟和下來,還是說:「王爺需要靜養,誰都不得打擾,裡頭自有專人伺候,娘子是主子,侍疾這種事,怎麼能讓娘子來做呢?」
語氣無不諷刺,阮初音眯了眯眼,看了他一眼,沉著聲說:「你好大的膽子,如今擋在門口,不讓我進去侍候王爺左右,我亦不知王爺的安危,你安的是什麼心?」
「娘子,我不過是一個下人,一切都以王爺為主,我安的心,自然是為王爺好的心。」
看他說不通,油鹽不進,阮初音當下就有些惱火了,如今,她要進去看人都有人敢攔她,往後去,她哪還有什麼威嚴體面呢?
「伱這狗奴才,怕是不知自己的身份了吧?連我你也敢攔?難道你的主子沒有交代過你,什麼人該攔,什麼人不該攔嗎?」
成安著實不喜歡這個女人,他雖是奴才,可卻也不是一般的奴才,能任人打罵欺辱。
聽著她言語間的蔑視,成安的臉色也越發強硬了起來,冷冷的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說:「我也實在不知,你究竟是聽不懂話,還是故意找茬?我說了,王爺需要靜養,不得打擾,娘子若是真聽不懂,我不介意著人來將你丟出去,只是這樣,娘子的臉面怕就罩不住了。」
赤裸裸的威脅,更是讓阮初音氣不打一處來,剛要說話,一旁的聲音介入進來。 「成大哥,您今日沒吃酒,怎麼就糊塗了呢?這位不是別人,你也無需要攔她,娘子既然有心要進去伺候王爺,那也是好的,這個時候,王爺身邊確實是需要有一個知冷暖的人伺候著。」
茯苓笑眯眯的說著,說完還對阮初音點了點頭,阮初音氣才順了一些,說:「這王爺身邊的人也著實該敲打敲打了,連我也敢攔?怠慢了王爺,你吃罪得起嗎?等王爺好起來,定有你的好果子吃。」
今日這臉面,因為這個人,算是丟了個乾淨,阮初音目光微冷,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成安蹙眉,不解的看了眼茯苓,待對上她的眼神時,才不情願的讓了路。
阮初音進去前,回頭看了眼茯苓,沉了口氣,說道:「今日,世子妃的情,我記下了。」
茯苓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等她們進去以後,成安將茯苓帶到一邊,蹙著眉頭說:「這是為何?明知道她是什麼貨色,怎敢叫她進去的?」
茯苓往回看了眼,確定四下無人,才小聲的說:「成大哥莫要著急,一切都在夫人計算當中,她要去,讓她去就是了,這狐狸的尾巴藏了這麼久,早該露出來了,咱們千防萬防,防過了頭也無濟於事呀。」
聽得此話,成安微怔,隨後反應過來,「嘶」了一聲,茯苓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后說:「您只管做好您的事,小鬼自有人來抓。」
說罷,茯苓就離開了。
……
乍一進屋,一股濃烈的藥味兒撲鼻而來,繞是阮初音這種聞慣了藥味兒的人,此刻都忍不住要作嘔,聞著這味兒,給他下的葯確實都是猛葯。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就安定下來了,人人都說,京城中的能人異士很多,天下醫聖盡在皇宮,可這麼些天了,竟也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躺在床上的這個人所患的究竟是什麼病,這病急亂下藥,一幅幅吃下肚子里去,不是在救命,而是催命……
留下兩個丫鬟在隔門,她一個人進去了,看著床上的人,面無血色,氣息虛弱,額頭部位更是發青,雙目之下混沌黑暗,看著確實不是長久之象,可卻不是因為積年的病症害他如此。
當時情急之下,想催用禁術給他下蠱,可卻也傷了自己身子的根本,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是一般好操控的人以後,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與其在他身上使勁禁術,倒不如直接催他的命。
反正,殊途同歸,長公主已經不在了,若是這個時候,這個家中唯一的頂樑柱也出了什麼意外,那這個家不就散了嗎?靠一個年輕的世子妃,一對沒什麼用處的夫婦,只怕到那時,王府大亂,他們都自顧不暇,趁亂下手,最得便宜。
即便是這樣想的,可也不能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否則,都不需要太醫來查看,他突然死去,就是十分的蹊蹺,,在一番糾纏,想行事就沒那麼方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