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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0章 並不都是黑的

  第2400章 並不都是黑的

  自從知道他們並非南蠻人,再看這兩人的時候,才覺得他們身上的氣質與眾不同,他們身上有與生俱來的貴氣。


  吃了一個饅頭,一碗稀飯,容儀就飽了,但這點飯量姜舜驍還是不夠的,旁邊還有包穀漿做的饃,吃了兩塊才覺飽腹。


  吃罷過後,老兩口走過來,站在兩人面前,神色尷尬,說:「不知道二位可否有時間,我們有些不明白,想請二位給個答案。」


  容儀面對著她們,姜舜驍說:「哪裡安靜一些,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老兩口將他們二人帶到了後院,自己常住的屋子,這裡也如外頭客棧一般,被他們打掃的乾乾淨淨。


  姜舜驍和容儀坐下了,可那老兩口卻拘束的厲害,站在面前低垂著頭,容儀說:「坐下來吧,咱們面對面說。」


  兩人遲疑了一下,這才坐了下來,緊張的捏著衣角,看他們如此,容儀聲音更軟和了一些。


  「今早的事都是一個誤會,既然誤會解開了,大家就都放鬆一些。」


  老頭子說:「你們難道不追究嗎?」


  姜舜驍:「都未發生的事,我們追究又有什麼用?再說了,你們不都說是在懲奸除惡,在行好事,既然是做好事,我們又為何要追究你們呢?」


  聽到這番話,老兩口不禁汗顏,一時也說不好這話說的究竟是有理還是沒理。


  容儀:「既然是誤會一場,我們也不是那蠻不講理的人,伱們把我們當成了蠻人,想要下毒害我們,總要有個緣由,他們是做了什麼讓你們痛苦的事嗎?」


  問起這件事的時候,老兩口的臉色都變了,眼底的痛苦掙扎一覽無遺。


  「我們老兩口有一個女兒,她很乖,也很漂亮,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老來得女,眼珠子一樣的疼,她十五歲那年,被那蠻人抓去,說是她到南蠻那個地方偷了東西,那有個公主要抓她回去問話,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了,我和他爹幾次上門去要人,他爹被打的不成樣子被趕了回來,他們卻說人早就放走了,是她自己沒回來,偷偷跑了,那是我們的女兒,先前我們這兒也做驛站,存放信件,我女兒去過南蠻送過幾封信,是認得路的,她若是被放回來了,為何不回來找我們?她跑什麼?」


  「這分明就是搪塞人的鬼話!可他們非說自己放了人,是我們女兒自己跑丟了,不願回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們抓不住他們的把柄,就連縣官老爺都拿他們沒辦法,他們只要一口咬定人是放了的,再找幾個人坐鎮,確實看見我們女兒已經出來了,可我們女兒人呢?她那麼乖,那麼懂事,她若是被放出來,怎麼可能不回來?」


  老頭子也雙眼猩紅:「這件事是我們老兩口心裡的一道坎兒,這麼多年過去了,在夢裡我們還能夢到她叫爹娘的樣子,她才十五歲,我們剛剛給她議了一門親,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她就沒了。」


  老婦:「早些年間我們只當他們是將人扣住了,可這麼多年過去,我們也清楚,我們的女兒大概是不在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夫妻二人神情麻木,但眼裡的恨卻不減分毫。 容儀眼神閃爍,眼裡的疼意深沉,看著老兩口老淚縱橫,訴說這件事的模樣,就一樣的辛酸,養大一個孩子很不容易,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抓了去,再也沒了下文,不知是死是活,是否遭到了折磨,心就像是被丟到油鍋里煎炸……


  「他們也太無法無天了,丟失了財物應當報官,怎可擅自抓人私下詢問,簡直目無王法!」


  老婦擦了擦淚,說:「你們還不知道嗎?南蠻地界,又稱小王朝,私底下,他們早就自立為王了,這裡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說了算,他們背後有人給他們撐腰,我們這些人受了欺凌也不敢鬧大,畢竟祖祖輩輩的人都埋在這兒,如果他們真要報復,我們一個也跑不了。」


  老頭子搖搖頭:「對他們。我恨不能有生之年生飲他們的血!」


  他們的女兒大概率是不在了,若人還活著,這麼多年過去,總會有風聲。


  那南蠻的人猖狂至此,草菅人命還敢自稱小王朝,自立為王?這已經就是謀逆之罪,株連九族的罪了。


  容儀看了姜舜驍一眼,他神色平靜,看不出情緒,但容儀知道,他的心裡定不平靜,這件事情太駭人聽聞,那南蠻之地……已經不是鎮壓打擊那麼簡單了。


  也難怪之前阮初音說到那南蠻部長時,就一副似笑非笑,高深莫測的樣子,在來之前容儀還覺得自己有把握將他們拿下,可現在……八成的把握降到了六成。


  容儀問:「那這麼些年,你們就再也沒有到南蠻去過嗎?南蠻的人,個個都如此嗎?」


  老兩口沉默了一陣,老婦說:「倒也並非個個如此,早些年的時候,知道尋女無望,我曾想過自己一個人混進去,殺了那個公主,可是……那個公主的親信認得我,將我趕走了,他說,要是不想徒添傷亡,就讓我滾出去,再也不要踏進南蠻之地,不要讓公主看見我。」


  容儀:「……」


  姜舜驍:「……」


  「起先我還覺得他們傲慢無禮,後來冷靜下來,我再想想,那個人對我說的話,他連讓我見公主的機會都沒有,他更沒有進去通傳一聲,在我還沒踏進他們陣營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我,並將我趕走了,若是南蠻的人都罪無可赦,都窮凶極惡,我一個老婦人的命也不當什麼,他讓我走是保了我一命。」


  容儀暗嘆了口氣,說:「這倒也是,一條船上,不能因為一個人做了壞事,就將整船的人都打死,一堆人里總是有好有壞,有的人心儘管黑了,也會有人保持善良,在深淵裡掙扎久了的人,只能摸黑行走,盡量的不傷害到自己,也別因為自己傷害到別人,您這麼說我心裡有數,也就放心了,至少那塊地方,並不都是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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