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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4章 忠否

  皇後這毒中的狠不狠旁的人不知道,但據說太醫去看了以後,往後三天,皇後都沒醒過來。


  孟衍一下朝就去了鳳儀宮,一待就是一天。


  他現在雖還不是皇太子,可他的威儀已經讓許多人都默認為,他會是皇太子了,畢竟,他是皇上親封的親王殿下,與二皇子得到的王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而且他娶的又是長家的女女兒,這麽親事,還是聖上親定的旨意,意欲為何,不得不引人神思。


  長家女都娶了,當太子還會遠嗎?


  當然,也有人認為王爺也是有這個可能的,畢竟,他是謝貴妃親生,謝貴妃沒什麽特殊的,特殊的是謝貴妃身後的謝侯,他怕是不會那麽容易,就讓孟衍當上太子的。


  可在容儀看來……


  容儀說:“或許是我見識淺薄,我是實在不懂,親王殿下他,文韜武略,智勇雙全,又是嫡長子,不管是立嫡立長還是立賢,他皆符合要求,即是如此,那朝堂上為何又要有兩種聲音,為何有人會不支持立他為太子呢?即便派係分明,這到底也沒什麽道理可言吧。”


  明思慧頓了一下,才說:“確實是沒什麽道理可言,可卻有利益可商,立誰為太子,哪一方人得到的利益會更多一些,在那些朝臣眼中自然不同,你知道的,這朝中之所以分為兩個派係,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前齊國的老臣不容疏忽,當初公婆的決定是對的,齊國覆滅後,長家遠離了這些是非,便是知道這朝堂上怕是不會安寧,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孟國到底是半路起家,這朝中的重臣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清洗幹淨,也不可能清洗幹淨。”


  容儀聽懂了,她說:“當初,陛下打的是伐昏君,立新朝,施新政,是要給天下萬民一個嶄新的朝代,一個美好的未來,這樣的一番解釋,可就不是什麽謀反,他們隻是推翻了一個昏庸的朝代,那前齊國的老臣,那些忠義之士,那些真正有用的人,就不可能趕盡殺絕落人口實,可這些人再如何忠直,再如何有用,他們效忠的也是前齊國,骨子裏對強取豪奪的孟氏還是有芥蒂的。”


  聞言,明思慧卻是一聲輕哼,她說:“一群愚昧無知,愚忠的老臣,這一派係的人,說都是愚忠,倒也不盡然,有些人把自己歸為舊臣,不過是想從中謀取利益,他們對前齊氏的人有多忠心那倒未必,可他們想從中得到好處卻是真的,我就不相信了,真正的忠臣,隻要不是太死板,能這樣容不下這個新朝代?真正的忠臣,應當是為萬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孟氏當政後,是何處不太平了?若有,也是那些子不死心的人作亂的,這些個昏庸之輩,在朝堂之上不為底下的百姓著想,不為人才發愁,卻為坐在上位好好的人,左右看不順眼,當真是好臣子。”


  兩人平時到也沒聊過這些,容儀卻不知道在這些事上,她有這麽多見解和想法,這一時間像是重新認識了她一樣,眼裏泛著柔柔的光看著她,明思慧看了她一眼,笑說:“可別這樣看著我,興許是入了長家,倒也成了一個愛國的人。”


  這倒是,長家的人個個忠君愛國。


  明思慧又感歎,說:“其實說來,若當初齊國不曾覆滅,長家怕是不會離開京城,我也不會遇到你爹。”


  容儀卻說:“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齊國的氣數盡了,自然會有新的王朝崛起,隻是感恩,這樣的新王朝於百姓來說是個頂好王朝,再說,即便是齊朝再撐個幾年,怕是當初的祖父祖母也不會看著它衰敗,或許早就失望,早就離開了,有些事兒說得實在些,若真是這樣,那長家背負的就是罵名了,一個臨陣脫逃的臣子,要受萬世唾罵的,可硬是陪著熬到最後一刻,新王朝建立才離開,這說法就萬萬不一樣了。”


  這樣的長家,才是名流千古的忠義之臣,旁的人隻會說,齊國是真的不行了,比起那些殉國的臣子,長家這樣的百年大族若是肯跟著孟氏,也會有一番作為,且當時,孟氏可是從未虧待過長家,據說孟帝是很欣賞長氏的,可即便是這樣,長氏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其風骨,多少人能有?

  明思慧笑了,看著她說:“這話若是叫公公婆婆聽見了,你少不了要被扒層皮。”


  哪有這樣揣摩自家人做事的用意的呀。


  容儀笑了笑,說:“我隻與你說,旁人不曉得呢。”


  又扯了會兒,明思慧提醒她,說:“消停些日子吧,說不準,等皇後娘娘何時醒了,會叫咱們這些世族家的待嫁姑娘進宮去侍疾。”


  容儀下意識的說:“那可得去同樂樂說聲……”


  說完,就見大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容儀騰的紅了臉,囁嚅著說:“不是……我都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也算不上姑娘了吧。”


  說的底氣不足。


  明思慧說:“怎麽就不算呢?你做不做母親,都還沒成婚,可不就是姑娘嗎?”


  容儀不說話了,又扯開話題,說:“那這段日子可得學學規矩了,不然到時候去給皇後娘娘侍疾,不懂規矩可就丟人了。”


  這點倒是,明思慧說:“那這些日子你可得拉著樂樂教她學學規矩了,倒是去了皇宮。可不能行差踏錯半步,你們皆是長家的姑娘,與親王妃都同出一脈,你們的言行舉止,也代表了王妃的臉麵。”


  隨後又說:“說起樂樂,這些日子怎麽也不見她。”


  容儀解釋說:“她且忙著呢,清寒再過不久就要回家去了,這些日子兩人連在一起,很是親密,想來她也是不舍,怕清寒何時回去了,下次見麵就不知是什麽時候了,有這麽個朋友,當真是幸事。”


  明思慧說:“說起清寒的姑娘,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她們兩個性格迥異的人,是如何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的。”


  大約,真是緣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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