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５節 山窮水盡疑無路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遊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紵。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淩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逍遙公子，不知小小的曲如何？”一妙齡女子端坐於琵琶前，雙手撫琴，在她身旁另一妙齡女子長袖揮舞，兩人一動一靜結合，曲藝生香。
“逍遙失禮了。舞轉回紅袖，歌愁斂翠鈿。二位姑娘的曲藝令我入神，一時失神，見諒見諒。”逍遙歎正在傾聽隔壁的動靜，沒想到一時不察，被發現了。原本以為找兩位不會武功的青衣女子，讓暗影幫忙注意一下，就可以認真的傾聽關注對象的事情了，沒想到竟然被眼前的女子當場識破了。
經過這段時間出入風月場所的經曆，逍遙歎也大概了解了妓院等風月場所的一些規矩:服務的女子主要分為三類，第一種是隻是賣身的，這類女子沒有任何的才藝，擁有隻有身體，因此她們的身價在三類人中屬於最低的，而她們一般身著鮮豔的衣服，衣服的顏色越好看，說明這位女子受歡迎程度越高，身價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風月場所一般稱這類女子為彩衣或者彩姬；
第二種是既賣藝又賣身的，相比於第一類女子，她們的身價更高，容貌上也明顯優於第一類女子，琴棋書畫等才子趨之若鶩的本事，均有涉獵，也正是因為如此，讓他們在伺候人上的能力，遠低於第一類女子，而在能歌善舞的專業能力上又低於第三類女子，有些類似於高不成低不就，處於中間位置，因她們一般穿著紫色衣服，因此被稱為紫衣或者紫姬；
第三種便是指隻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這一類人容貌上參差不齊，有的美若天仙，為妓院第一頭牌；有的相貌平平，和普通人家的女子無異；有的來自官宦世家，落魄後才淪為風塵女子。但是這類人群有一個共同特點，她們的才藝精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敢說樣樣精通，但絕對精通其中的一樣，並且將其發揮至極致。因為如此，他們所接觸的人又大都是知識分子，名氣和身價上又高於第二類女子，因為她們穿著比較樸素類的衣服，又以青色為主，因此被稱為青衣或者青姬。
“原來是汝家的舞蹈不入逍遙公子的法眼啊！汝家這就告退，不打擾妹妹和逍遙公子了，二位郎才女貌，正好是天造地設一對，汝家就告辭了。”妙弋楚楚可憐的看著逍遙歎，作勢欲走。
“二位姑娘就饒了本少吧！聽著入神，竟然被你們說成。。。認罰，認罰，我自罰三杯，以示陪禮，可好？”逍遙歎受不了，拿起桌上的酒杯，倒滿，飲上。在這裏她們就是天，自己隻能賠笑，畢竟目的不純啊！否則隻能找彩衣去。
“哏！逍遙公子隻是在敷衍我們姐妹倆，公子以後直接去滿園春，何必來找我們姐妹呢？”蘇小小目中有晶瑩之物在流轉，若是逍遙歎處理不當，立馬滔滔洪水傾瀉而下。
“小小姑娘，既然讓你認為本少有罪，那也要讓我死的明白，不能這樣子不明不白的，死不瞑目啊！”逍遙歎打死也不承認這事，丫的，出師不利呀，竟然就這樣折戟成沙了，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沒法比呀。
“自從和公子第一次見麵到現在，半月有餘，每次隔壁的那位大爺進入，必然能見到公子來找我們。這一條街上的風月場所就那麽幾家，隻要坐在窗台上向外望，都一覽無遺，後來我們發現那位大爺的背後，總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跟隨，不知公子作何解釋？”蘇小小神情幽怨，就像是被拋棄了一樣。
“不解釋，那就隻能出示了。二位姑娘，隔壁的那位大爺也是個大戶，不知道二位是否能告知來曆。”逍遙歎從身上取出百兩銀子，放在桌子上，意圖很明顯。
“錢財乃身外之物，若是二位姑娘看不上，那麽如果二位願意的話，我願兒為贖身，還二位自由。”
“嗬嗬！原來那位大爺對逍遙公子來說，比我們更重要啊！汝家傷心啊！”妙弋也傷心欲絕，二女離開之前的位置，來到桌前，分別位於逍遙歎左右。
“二位姑娘，望請見諒，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位姑娘天姿國色，美貌無雙，追逐之人，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何必老死於在風月場所，尋一青年才俊，雙宿雙飛，共享天倫之樂，豈不快哉！”逍遙歎暗自決定，下次再來，必定改頭換麵，易容一番。
“嗬嗬！逍遙公子是怕我們壞了你的好事吧！支開我們，公子好行事。”妙弋平靜的回答道。
“妙姑娘真是誤會我了，本少隻是覺得在這裏辱沒了二位姑娘的才華，二位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自由翱翔。。。”
逍遙歎的話未說完，被妙弋打斷了:“逍遙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不知公子為何來此？”
“嗬嗬！妙姑娘慧眼如炬，本少來自於千裏之外的一座沿海小城，本是一名賞金獵人，偶然間發現有一位朋友的發布的賞金任務，便接下，來到沭陽城。不知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逍遙歎不隻是賞金獵人吧！敢孤身千裏迢迢來沭陽，相信逍遙公子和感情之深，可動天地。”
“嗬嗬！妙姑娘認為我還有什麽身份呢？殺手，還是？”
“逍遙公子小小年紀，穩重滄桑，卻並無殺手所散發出來的煞氣，應該也是一位冒險者吧！”
“原年來妙姑娘也知道冒險者協會，姑娘也是協會成員？”
“嗬嗬！汝家隻是一個弱女子，如何經得起冒險者公會的折騰，汝家還不想英年早逝哦！汝家也是聽到過一些江湖人士說起，對冒險者敬佩不已。汝家可是聽過，能進入冒險者，無一不是英雄豪傑之輩，逍遙公子未來前途不可限量，還望逍遙公子未來能念今日之恩，照拂一二。”
妙弋抿了一口酒，繼續說:“逍遙公子，如果奴家沒有猜錯的話，你所要尋找之人，並非隔壁的那位大爺，以我之見，至少半年內對方是不可能來到沭陽城，南俠展昭在沭陽城有幾個敢招惹的，更何況還有包包大人。逍遙公子，汝家想的沒錯吧，你那位朋友要你尋找之人，應該就是清風寨的寨主虎牙。如果奴家所料不錯的話，你的那位朋友也並未告訴你，為何要抓捕虎牙。”話從妙弋嘴裏平靜的說出，好像早已知道逍遙歎的想法。
“如果連二位姑娘都已經知道了，那確實如姑娘所言，我是不可能在此尋到虎牙了，不知姑娘是否知道其蹤跡？清風寨我是惹不起，但是抓一個人還是可以的。如果蒼天憐憫，清風寨因此而覆沒，也是一大快事，相信此區域的百姓，會記住姑娘的大恩大德，對姑娘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逍遙歎已經在考慮第二條出路了，但是也不能排除燈下黑的問題。
“逍遙公子，我們二人隻是一個弱女子，哪能入人家法眼，也許滿園春的姐姐們能知道一些，逍遙公子你可以去問問她們。”蘇小小有些不高興了，語氣不自覺的高了幾分。
逍遙歎聽到後，大概明白了蘇小小的意思，不得不使出絕招，水球現代泡妞大法，甜言蜜語的語言攻勢，加上琳琅滿目的珠寶美玉，好不容易讓二女再次展顏，逍遙歎的腰包也癟了一層。
“二位姐姐，若是我去其他城池，不知有沒有可能見到虎牙？”
“好弟弟，可以，但是大海撈針，你打算這麽做？”妙弋給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唉！算了，我還是直接和那位朋友說我完成不了，準備打道回府。若是二位姐姐有幸來大水雲間，可以去找我，本少將美酒招待。”逍遙歎向二女發出了邀請。
“弟弟，也許。。。姐姐，那個藥方你還在嗎？”蘇小小想起來一件事，問妙弋。
“藥方。。。哦！姐姐想起來了，姐姐現在去去就來。”妙弋說完，起身離開房間。逍遙歎雖然萬千個疑問，但是知道二女會給自己一個答案。
大約一刻鍾左右，妙弋推門進入房間後，又關上了房門，來到桌子旁江，從衣兜裏拿出一張紙，展開，逍遙歎大致看了一下，上麵都是一些藥材的名稱，應該就是之前二女所說的藥方。
“二位姐姐，能否給本少傑解說一下？”逍遙歎不打算打啞謎，直接問道。
“這個藥方很普通，但是其中的一味藥材卻是關鍵，這味藥材名為定風子，會稽城及其管轄範圍內，隻有清風寨才能得到，但是想要得到定風子，必須得到寨主虎牙的同意，其他人是無法得到的。另外，在沭陽城中隻有一家要名為莫問藥齋的藥材店可以得到，那麽這其中意味著什麽，逍遙弟弟應該不會不明白吧！”蘇小小為逍遙歎解釋道。
“逍遙歎在此，多謝二位的賜藥之恩，請受小弟一拜！”逍遙歎起身，對二女做敬拜之禮，雖然二女阻止，但是逍遙歎執意要拜，二女不得已，隻得接受逍遙歎之禮。逍遙歎拜謝之後，收起藥方，之後三人隻說風月之事，不再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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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這是我為剛才那兩位伺候我的妙弋姑娘和蘇小小姑娘的贖身費用，多餘的就給二位姑娘置辦房子等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