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３節 小人物，大事件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霜景催危葉，今朝半樹空。蕭條故國異，零落旅人同。


  綠窗朱戶，十裏爛銀鉤。一旦刀兵齊舉，旌旗擁、百萬貔貅。長驅入，歌樓舞榭，風卷落花愁。清平三百載，典章文物，掃地俱休。幸此身未北，猶客南州。破鑒徐郎何在？空惆悵、相見無由。從今後，斷魂千裏。


  天空開始亮了，潔淨的藍天上，一抹羅紗般的玫瑰色慢慢地伸展開去，霧蒙蒙的曙光靜悄悄地透過了各處險峻的山口，好像尋找昨天遺忘在這裏什麽東西，光線來到三軍大營，在一處黑白相間的帳篷駐足不前，流連忘返，在這被臨時被布置成為的靈堂，莊嚴肅穆，逝者親屬們分列兩旁，靜靜地分別回拜前來祭吊的賓客，前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排起了長龍。


  三軍縞素，聲震蒼穹，悲送逝者。


  靈堂之外，從軍營大門至靈堂位置，神情肅穆，筆直豎立的戰士們，分列於道路兩旁，右手緊握長矛，架百米長廊。


  “來者何人？報上名號，出示通行證。”列隊起始位置，一位軍官自隊列中走出，神情悲傷，右手虛架，攔住即將進入長廊走道的四人。


  “這位大人，我們是前線參戰的修行者，特來吊唁婁元帥。”逍遙歎神色悲涼，眼角隱隱有淚跡。


  “這位大人，我等奉命行事，望請見諒，還請各位大人理解，沒有通行證，不能進入靈堂拜祭將軍。各位大人，我們理解你們的心情，也請理解我們的心情，請各位大人止步！”


  軍官見逍遙歎沒有要遞交通行證之意，已經明白了這是沒有得到通行證的修行者，出聲勸說逍遙歎等人，希望他們能夠按規矩辦事，否則，他們也隻能按規矩辦事了。


  “大人，請通融通融，當初若非婁元帥的力排眾議，堅持散兵遊勇的修行者也能參戰，我們這些來自於普通勢力的修行者，哪有前線殺敵，手刃侵略者，為國效力的一天，雖然我們的力量渺小，但我們也希望能夠盡自己一份力。


  而婁元帥給了我們這個機會，現在天妒英才，大人人間事了，魂歸星海，已登極樂淨土，我們希望送他一程！大人，請諒解我們的心情，讓我們拜別婁元帥，哪怕見最後一麵也好啊！大人。”小諸葛開始說情，希望能得到軍官的理解，特殊對待，對他們四人放行。


  “各位大人，你們的心情，我們理解，和你們有相同想法者，不計其數，若是我們現在放行了，如何麵對後來者，又如何麵對被我們拒絕之人？各位大人，還請理解我們的難處。


  軍營很小，靈堂更小，元帥親眷們，守靈的衛士，軍營的各位大人們，已經即將容納不下，餘下的一點餘地，已經無法完全滿足朝中的大人物、妖域各族強者以及元帥朋友們的前來吊唁。各位大人，不是我們不通融放行，而是真的無法辦到。”軍官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不但逍遙歎四人聽清了，排在其後麵的人員也同樣聽懂了。


  理解歸理解，但是事情該做的還是需要做，包括逍遙歎在內，依然沒有選擇放棄，繼續做軍官的思想工作。


  “日幕大人，是我啊！你還認得我嗎？我之前參軍之時，可是差點被刷了下來，當時我那個急呀，眼淚都掉下來了，便在報名處的一個角落裏暗自傷心難過，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上天起了憐憫之心，也許是我當時的聲響太過大聲，也許是其他一同參軍人員不忍心我一個大男人竟然落淚，也許是因為別的原因，婁元帥來了，當時日暮大人也在，一直在婁元帥左右隨侍，大人，你可還記得我？”


  一位略顯稚嫩，麵龐掩飾不住少年氣息，尚未參加戰爭，進入前線戰場曆練的新兵蛋子，離開隊伍長龍，越步而出，來到被其稱呼為日幕的攔道軍官麵前，簡單述說著往事，希望通過兩者之間的聯係，自己與婁鷹揚之間的羈絆，讓自己進入靈堂，吊唁樓鷹揚，見婁鷹揚一麵，送他最後一程。


  “小子，不好好在新兵營訓練，竟然跑到這裏來，是誰給了你膽子，難道是趁著訓練教官不注意，偷跑出來，這可是軍事大罪，需要重打五十軍棍。”日幕軍官好像記得有這麽一回事，但沒有認出眼前之人，更記不清對方的名字，擺出一副上級教訓下級的姿態，明確告訴軍營門口之外的幾條長龍，套近乎沒有用，尤其是軍方人員。


  “日幕大人，我並非一個人出來，而是代表我所在的新兵訓練營全體指戰員，代表他們來見一見我們最敬重的婁元帥，送婁元帥一程。”年輕的新兵未明說自己所在的新兵訓練營名稱，為自己留了餘地。


  “小子，回去吧！專心訓練，提高自己的能力，掌握所有戰鬥本領，爭取早日離開新兵訓練營，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上前線殺敵，這才是對樓元帥最好的報答，也是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回去吧！小子，你們的心意，我相信已經傳達到婁元帥那兒了，現在所需要的是你們的決心，早日爭取結束這場戰爭，才是對婁元帥最好的禮物，讓他可以安心的離去。”㊣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見年輕的新兵蛋子不為所動，依然選擇進入靈堂，日幕軍官麵色一正，嚴肅對新兵蛋子下命令道：“我命令，抬首，挺胸，轉身，邁步，起步，走，目標：新兵訓練營！”


  年輕的新兵蛋子想要抗命，堅持留下，但看到周圍站崗的哨兵，有兩位邁步離開隊伍，向自己走來，顯然日幕軍官是下達的命令，對象不單單是他，也包括周圍的哨兵，如果自己違反命令，將被押解回新兵訓練營。


  見日幕軍官已經將後路堵死，自己若是再堅持留下而不離開，後果可不單單是五十軍棍的問題，想清其中的厲害關係之後，新兵蛋子就地跪下，對著靈堂方向磕了九個響頭，是自己，也代表自己身後的人員對婁鷹揚送一程。


  九個最標準的拜別之後，新兵蛋子起身，對日幕軍官敬了一個不標準的軍禮，做完一切後，轉身離開，留下了無限的遺憾。


  “日幕大人，還認得我嗎？”又一位軍人來到日幕軍官麵前，和新兵蛋子一樣的套路，沒有因為後者的失敗而退卻，同樣是套近乎，隻是不知道其效果如何。


  “是你啊！佩英傑，你是佩英傑？”日幕軍官略微一思考，很快認出了眼前之人，不確定的語氣，說明了他不敢肯定對方的名字。


  “是的，日幕大人，是我，我是佩英傑，我是來。。。”佩英傑見日幕還記得自己，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頓時心下一喜，有希望。


  可惜，喜悅的種子剛剛發芽，還未破土而出，見到第一縷陽光，被日幕接下來話打焉了。


  “佩英傑，你剛剛從前線下來，明白勝此戰爭的不易，我妖域與獸域之間還存在很大的差距，你應該在軍營中苦思對策，加強自己的本領，用自己實際行動，報答當年婁元帥的知遇之恩，而非來到這裏。


  所以，我命令，佩英傑，立刻，馬上離開，回到軍營之中，好好休息，調整自己的狀態，等著下一場更加殘酷的大戰做準備。”


  日幕軍官心情不錯，佩英傑自從加入軍隊以後，在軍中的種種表現他時有耳聞，證明了當初婁鷹揚的眼光獨到，沒有辜負了他們的希望，更沒有讓他們失望，能夠在短短的不到十年時間，取得如今的成就，已經可以成為軍中的榜樣，讓人敬仰羨慕。


  “日幕大人，婁元帥對我有知遇之恩，沒有當年婁元帥的通融說情，沒有婁元帥當年開特例，強行讓那些反對者閉嘴，我今天不可能站在這裏，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日幕大人，這樣一位對我有大恩的大人，若是不送他一程，於情於理不通，為忘恩負義之人。


  日幕大人，難道你希望我成為一名被世人所唾棄，無情無義而又忘恩負義之的小人嗎？”佩英傑依然選擇以情開道，換了一個方式，從個人的未來發展前途出發，希望能夠打破僵局，讓日幕軍官讓道，讓自己成功跨入軍營大門，邁開進入靈堂的第一步。


  “佩英傑，不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的情況我也了解，若是沒有讓你進去送婁元帥一程，不但會有可能讓你被誤解，留下罵名，也有可能在你心裏留下遺憾，成為揮之不去的陰影。


  可是，佩英傑，我依然無法為你讓道，這是上級的命令，這都是為了婁元帥能夠入土為安，以免被有心人所利用，讓婁元帥無法平平安安的魂歸星海。”


  “日幕大人，上級的命令沒有錯，可是，我們的初衷也沒有改變，隻是想要送婁元帥一程，即使無法進入靈堂，也希望能夠在外麵遠遠看一眼，目送一程，否則，日幕大人，你們如此做，會寒了眾人的心啊！”


  “日幕大人，我來自於妖族，雖然不是人族，也從未參軍過，但我上過戰場，之前的北庭大戰，我便是其中的一位參與者。通過這一戰，讓我了解到戰爭的殘酷，也更加敬佩如婁元帥一般的戍邊軍人。因此，大人，請讓我們進入軍營，不入靈堂，遠遠為婁元帥送一程。”


  “大人，我們來自於中州，原本是為了相應學院的號召，前來提問前線的戰士和軍人，同時也為了表達我們對本次北庭大捷的祝賀，卻沒想到竟然天降災禍，帝國之柱隕落。。。”。。。


  “逍遙，殺害婁鷹揚的幕後策劃者，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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