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止寒的分析

  清風襲來，吹在止寒的白衣上，那白衣隨風飄蕩著，不管白翎幾次勸阻，止寒仍舊是不肯回房間去，白翎怕是早已經將事情看透了，卻不肯點破，正心中想著此事，便遠遠地看到軒轅九天踏著穩健的步伐走過來。


  看到了軒轅九天隻身回來，止寒便是已經失望萬分，這時候踉踉蹌蹌站起身子來，正要走回房間，卻聽到軒轅九天冷冷開口道：“止寒，我們聊一聊。”


  止寒腳步停頓住，這其中的尷尬或許隻有白翎知道，白翎匆忙走到軒轅九天的麵前來，看著軒轅九天開口道：“九天啊，你從外麵回來也累了，況且止寒身子不好，哪裏禁得住寒風刺骨，還是讓止寒回去休息吧。”


  白翎所說的話並未讓軒轅九天改變心意，而是朝著止寒的房間裏走去，兩人一壺清酒，仿佛是回到了曾經的時光，那段日子裏，即便是生活清苦一點，但是他們過得多麽快活啊，簡直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軒轅九天看著止寒，開口道：“止寒，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也怪我，你和林月下都一樣你們都願意犧牲自己，可是我何嚐不是呢？我怎麽能夠傷害你，就如同我也沒有辦法傷害林月下一樣。”


  止寒慢吞吞的抬起頭來，看著軒轅九天，他好像是十分疲憊的樣子，眉目之中沒有精神，臉色也十分蒼白，現在靜靜的看著對麵的軒轅九天，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軒轅九天隨口喝了一杯清酒，隨即道：“別等了，她是不會回來的，即便是這天塌了，她也不會回來了。”


  軒轅九天平日裏不管是什麽樣子的事情，都能夠解決，不管是遇到了什麽樣的難題，都從來不會放棄，可是這次如何竟然變得這般怯弱，止寒將軒轅九天手中的酒杯搶過來，看著軒轅九天開口道：“九天，我從未見過如此怯弱的你，相同的，便如同我從未見過如此怯弱的我自己一樣。”


  止寒原本體寒便是不能夠飲酒，可是這一刻竟然不斷地給自己斟酒，軒轅九天匆忙將止寒手中的酒杯搶過來，怒道：“你這算是什麽？你在埋怨我？”他的麵上帶著極致的痛苦，他從未想到止寒竟然會用這種方式懲罰自己。


  “止寒，我承認那時候的確是我錯了，可是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仍舊是會錯下去。”軒轅九天毅然而然的說出這番話。


  止寒眉目微怔，似乎是沒有想到一般，他輕輕地將手中的杯具放下，慢慢地轉過頭去，看著外麵的一道光影，開口道：“何苦躲在外麵偷聽呢？若是當真是想要知道什麽，不妨進來做，我們也不避諱你。”


  白翎頓時已經瞪大了眼睛，方才已經凝神屏息，甚至已經將全身仙氣遮掩住，沒有想到還是沒有瞞過止寒，她輕輕地推開門，手上端著兩杯解酒茶，慢慢地走進來，笑著道：“你們兩個雖然心情不快，也少喝一點，我將解酒茶給你放這裏，就出去了，你們有什麽話好好說。”


  白翎說罷瞥了軒轅九天一眼，白翎的心思，縱然是軒轅九天不知道，止寒卻是清楚地很，止寒遲鈍了片刻，看向軒轅九天的時候，開口道：“我聽聞月下的師姐背叛了師門，這件事情可是處理好了？”


  提到這個時候，軒轅九天眉目皺成一團，遲遲不肯開口，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口，白翎見狀匆忙已經退出去了，這時候將門帶上。


  見白翎走出去之後，軒轅九天慢慢開口道：“倒不是師姐的事情，她的師姐已經去世了，而且送葬那天，就連整個水月庵都已經被馬丹琳搶走了。”軒轅九天說到這裏的時候，才終於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


  止寒麵上帶著淡雅的笑容，看著軒轅九天道：“這本來不是你的強項嗎？馬丹琳從月下那裏拿到了什麽，你變盡數從馬丹琳那裏拿回什麽，這樣子月下心中一開心，說不定便是能夠原諒你了。”


  止寒說罷已經笑著看向軒轅九天，軒轅九天得了答案，麵上仍舊是帶著不快的表情看著止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這話究竟是多是錯，突然想到那日月下的決絕和驕傲，竟然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軒轅擊退，也產生出一抹怯弱來。


  “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麽，月下是一個驕傲的女子，她一定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將水月庵重新拿回來，況且她同馬丹琳也絕非是一個水月庵這樣子簡單，你既要幫著她，有不可以讓她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瞞著她。”


  軒轅九天抬頭看著止寒，方才止寒所說的的確是算得上是一個好辦法，可是那日軒轅九天哪裏是沒有試過，若不是月下如此絕情，說不定後來便不會恍恍惚惚的回來，這時候經過止寒的分析提醒，當真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為當局者迷。


  “你說的的確是不錯，可是本王從未像是現在這樣子害怕去做一件事情。”軒轅九天說罷已經低垂著頭，這儼然從當年那個作事情不顧後果的軒轅九天不同，止寒麵上帶著笑容，開口道：“凡事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現在你正在曆練的不就是此等事情嗎？因為林月下是你的一切，所以你寧願失去所有的東西，都不能夠失去林月下，所以你會怯弱，人一旦有了在乎的東西，便是如此，這便是人性。”


  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三年書，現在軒轅九天終究是明白了，他慢慢地站起來，說實在的，他同止寒不僅僅是兄弟，有時候便是覺得二人更像是良師益友，軒轅九天開口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著吧，我且出去了。”說罷正要轉身離開，忽而聽到止寒開口道：“若是此番能夠挽回月下，日後必不要惹她傷心難過。”


  軒轅九天停頓了腳步，眉目微斂，卻是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止寒靜靜的坐在原地，這時候突然聽到那石頭開口說道：“大石頭，你不忍心讓軒轅九天惹月下難過，可是為何總是跟自己過不起，要自己難過。”


  止寒匆忙將那石頭用白衣遮蓋住，不讓她繼續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