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被詛咒的人
“冥王,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明知道是這個下場,你還是會娶紅鄂是不是?”
拜月早已經知道了答案了,可是還想要親自證明一下,她甚至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唯一清楚地就是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生下來都要背負著一定的使命,她拜月也是有自己的實名的,可是除了冥王,其他的所有的人在自己的眼裏,樣兒就什麽都不是。
“三日之後,你我大婚,你應該為此感到高興才對,怎麽成天這樣子愁眉不展的。”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輕佻之意,冥王並不是不知道這話中的含義,他萬萬沒有想到,明明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還願意嫁給自己,世界上這樣子的女人,當真是不多的。
“你知道,我已經有妻子,我還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我不能夠娶你,雖然我是一個極為不負責任的男人,可是……”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總是有這樣子長篇大論的話要說,就如同是當初自己第一次見到冥王的時候,他一副冰冷的模樣凝視著自己,然後冷冰冰的說道:“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冥王府的人了。”
那時候他大概是隨口說一說的吧,可是拜月卻是將這些話一直都放在心裏,也一直將自己當做是冥王府的人。
“就算是心裏有以前一萬個不同意,也要說出來才好啊,至少是要讓別人知道,你是心甘情願的才行啊。”
拜月蹲在冥王麵前,像是在審視著自己的獵物一樣看著冥王,她的手拂過冥王的頭頂,像是在觸碰著自己的寵物一樣,她的語氣之中也是嘲諷之意。
“你現在不過是我的一條狗,我想要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你沒有選擇的權利,更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權利。”
“你說的沒有錯,就算是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選擇紅鄂,因為我冥王生來就是要背負自己的使命的。”
他昂起頭來,似乎是這樣子才能夠彰顯出自己男人的尊嚴,可是他似乎是忘記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愛意和恨意。
“你說的沒有錯,人生來就是有使命的,我也有,可是我的使命在的麵前,壓根就狗屁都不是。”
這是冥王第一次聽到這樣子的說法,他甚至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手隱約有些顫抖著,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他的心裏卻是畏懼的。
“你知道嗎?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認準了,這幾千年來,是你一直都在折磨著我,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們的角色已經變幻了,現在也應該讓你嚐嚐這種滋味吧。”
她說完這些話的時候,迅速已經轉過頭去,不然自己在多看冥王一眼,她的心裏比任何的人都要清楚,她唯一能夠心軟的人,就是冥王。
她不希望自己還坐會從前那個拜月,她這幾千年來已經受夠了,也已經知道自己心目中所想的所要的是什麽,就算是要讓對方痛苦,隻要是能夠將對方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麽所做的這一切就是足夠的。
“你痛苦嗎?留在我的身邊,似乎是你難以啟齒的事情吧,可是你的心裏難道不是應當覺得滿足嗎?深深愛著你的人,現在要用囚徒的方式,將你留在這裏了。”
她說完之後仰頭大笑,她的所有的動作看上去像是一個小醜一樣,可是即便是這樣子,冥王還是不肯退讓,他艱難地抬起頭來,倔強的說道:“你不是想要一個答案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寧願你殺了我,我也不願意娶你。”
心好像是已經涼透了,這個男人當真是要這樣子傷害自己嗎?幾千年來的等待,好像片刻之間,都已經化作煙灰一般。
“你說你寧願我殺了你,也不願意娶我,你當真?”
她知道他是絕對不會服軟的,可是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希望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妥協。
她的身子一點一點的蹲下來,然後她整個的視線已經集中在對方的臉上,她的語氣不似方才那般冷漠無情,現在多了一絲柔軟,就是這一秒鍾的溫柔,足以毀滅了一個人。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教我練劍的時候嗎?那時候你在我的心目中,比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帥氣,都要讓人敬佩。”
她獨自回憶著,好像是要將從前的事情都一一回想起來,可是現在她的神情突然悲涼下來,冥王想起來教她練劍的時候,那時候將她當做是全世界最好的殺手,他第一眼就已經看出了她的能力。
他隻是一心想要將她培養成為整個冥府宮最有能力的殺手,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愛上她。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當真是不知道原來我有這樣子大的潛力。”
她低垂著頭,臉上竟然露出些許嬌羞來,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女一樣,她等待了幾千年,從來都沒有見過別的男子,在她的生命中,就隻有自己的父親,還有哥哥,當然還有他,可是他在她的心目中約莫是不同的。
“在這個世界上,我從生下來的時候,就是不惹人憐愛的,唯獨是你,唯獨你讓我明白了,愛上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滋味。”
他冷哼一聲,如果早知道是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當初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會讓她明白愛上一個人意味著什麽。
“不,拜月,你並不明白真正愛著一個人的滋味,你還停留在當初的執念之中,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愛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你心目中所想像出來的樣子,我並沒有那麽好。”
他試圖說服拜月,可是這一切都是在做無用功,拜月幾千年的執意,怎麽可能會因為幾句話就這樣子放棄了呢?
“你真的是要我娶你,可是你應當知道,我的妻子是紅鄂,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來,其實他最愛的人,是紅鄂,一直都是紅鄂。
方才她的臉上的溫柔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她的眉目之中,多了一絲凜冽之氣。
“你愛著別人也沒有關係,我說過了,你可以不愛我。”
這大概是一個等待了千年的女子,唯一可以退讓,卻又是無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