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亭下的兩人
十九念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笑著對他道：“你這技術不夠到位呀？”
這話成功把兩人都逗笑了，完了以後，扶風跟她道：“覺得我技術不到位的話，下一次你可以試試自己來。”
掏出一張衛生紙遞給他，十九念邊彎腰擦去鞋麵上的那些雪花邊對他道：“別管那些了，你還是先擦擦你鞋子上的那些雪花吧。氣這麽冷，等它們化成雪水的時候，你的腳會特別冷的。”
“我相信這鞋子的質量，當時買的時候商家跟我是防水防滑的。”
接過紙巾，扶風沒有擦鞋，他幫她擦著她帽子上的雪花，雨傘隻能遮住身上的一部分，風刮得又比較大，及時是撐著傘，身上沾得得也都是雪花。
簡單擦了一半，十九念就不想擦了。
看著正在給她悉心擦衣服的扶風，十九念對他：“別擦了，我們走吧，反正擦了還會有，什麽時候這場雪停了，什麽時候衣服上才不會有雪花。”
“恩。”扶風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撐著傘緩緩往前走著。
手裏的衛生紙還未來得及扔掉，十九念攥緊了手中的衛生紙，準備到校門口再扔。
碰上這下雪的氣，生意也沒有往常那般好，學校附近好多店鋪都關門不營業了，他們倆在外麵轉悠了許久，總算是找到了一家賣卷饃的推車。
“老板，兩個卷饃。”
“加雞蛋還是加火腿腸？”老板從保溫罩子裏掏出了兩張卷餅，鋪在案板上，打開鍋蓋，一股香噴噴的熱氣冒了出來，這是來自這大雪的唯一一份溫暖。
十九念從兜裏掏出了零錢，遞了上去，她沒有問扶風要加什麽，直接對老板道：“兩個都是一樣的，雞蛋火腿腸都加。”
“要辣椒嗎？”做卷饃十幾年的老板忙活起來，速度自然是得心應手的。
在跟十九念話的之間，他已經把卷饃裏該夾的麵筋和雞蛋火腿腸都加好了，就等放辣椒把卷饃裹起來了。
“加辣椒。”
“兩個都加，是嗎？”
“你要加辣椒嗎？”
扶風在旁邊幫她打著傘，神情有些恍惚，十九念扭頭問他時，扶風並沒有回答她。
她又問了他第二遍：“嗨！要加辣椒嗎？”
“加吧。”扶風。
“好嘞。”做卷饃的老板動作很是迅速，不到五分鍾，兩個卷饃就做好了。
買好卷饃，兩人同打著一把傘，往學校走去，本來拎東西扶風也想一人包攬的，看他一人也不方便的，既得打傘又得拿東西，十九念便自己包攬了拿東西的這個活。
打傘的人依然是扶風，看著他凍得通紅的手，十九念便要自己的一隻手套給他帶。
一開始扶風是果斷拒絕的。
即便她手套的顏色是純黑的，不分男女，他也不是很想用。
跟某人學的，十九念也很會套路他。
“你是覺得我手套不夠好看嗎？還是嫌棄它太醜了？”十九念問他。
“都不是。”
“既然都不是，那你為什麽拒絕我，好歹給個理由吧。”
“拒絕還需要理由。”扶風這麽想到，正擱那低頭發愣的，十九念抓住了他的衣袖，把手套給戴在了他手上。
扶風第一次發現，十九念的力氣那麽大，她拽著他的手給他戴手套時，他也不敢動，就老老實實地讓她給他戴手套。
等到給他戴好手套，十九念誇讚道：“那麽老實的嗎？我還以為你會反抗呢。”
扶風換了那隻戴了手套的手撐著傘，嘴角一撇，他對她道：“我那還不是怕碰到你哪個地方，或者是抓到你臉頰了……”
到這裏，扶風頓了頓，不再往下下去了。
十九念反應也挺快的，她驚訝的問他：“你該不會幾個星期沒有修剪指甲了吧。”
“怎麽可能。”扶風，“我隻是簡單的擔心，萬一抓到你臉頰了，我怕你在我麵前哭出來。”
“不可能。”十九念腹黑的笑著，“萬一你不心抓到我的臉頰，我不會哭，我會立刻伸手，給你臉上也抓傷幾道印子，要醜，咱倆一起醜。”
扶風又抖了抖傘上的雪花，這一回，動作很熟練，沒有落到他倆腳上。
“你就當我啥也沒。”撐傘之後，扶風平靜的對她道。
該買的東西都買好了，剩下的一些事情，應該就是找地方吃飯。
圖書館不孝教室不孝學校的操場更不行，現在還下著雪，學校操場，完全不合適，這下著大雪，凍得直打哆嗦，站在學校的操場上，淋著雪吃著卷饃，淋得像個雪人似的，人家不知情況的人還以為雪人變身了，還會吃卷饃了。
以上那些想法統統作罷，最後，進校門的那一刻，十九念差點兒就要把手裏的卷饃遞給他一個，然後他講：“各回各班，各幹各的事，放學以後見。”
她在內心思考了許久，終是沒有把這句話給出來，總覺得出來的話太紮心了。
扶風今日格外的幼稚，當他之前想到的那些他們能去的地方，都被打消時，他突然間想到了另一個地方，學校的操場旁邊有跳人工河，還有一座亭子。
靈機一動，他又產生了一個想法，或許，那座亭子，能成為他倆吃卷饃的好地方。
“要不要去學校的亭子那裏坐會兒？”扶風問她的意見，雖是在遵從十九念的意見，但更多的，他還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著打算。
“要不要去感受一下《湖心亭看雪》裏的作者的真實情感？”
聽到這裏時，十九念的內心極度拒絕，她對他道：“人家《湖心亭看雪》的作者是劃船在河麵上看雪。”
“哎！不要在意細節，都一樣。”扶風，“咱學校這巴掌大點兒的地方，船倒是找不來，不過，溜冰鞋倒是能給你找到一雙。”
“嗯哼！”十九念悶哼道，“這大雪的，你下河裏溜個冰試試，我跟你講，你前腳才穿上溜冰鞋踏入咱學校這河裏，後腳還沒開始滑，人就給你落河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