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惡行敗露
張永安驟然驚喜起來:“大人,我說有紙條的!”也許是自己記錯了,把紙條交給丁山保管了,不管怎麽樣,隻要有那張紙條,就能證明是蘇清勾引他的!
仵作將染了血的紙條遞交給劉縣令,紙條不大,上麵卻寫了幾個名字,大約都是女子:“這上麵都是女子姓名,如何能證明是蘇氏勾引你的?”
“什……什麽?女子姓名?”
沐雲瑤恍然出聲:“大人,我想起來了,張財主和他管家就是在爭奪什麽東西,也許就是這張紙條。”
“一張紙條有什麽好爭奪的?這吳梅、齊燕……”
“齊燕?”主簿突然出聲,“大人,您說的這幾個名字屬下覺得耳熟,剛剛翻閱了一下卷宗,這齊燕是半年前失蹤的,家人上報到縣衙,一直沒有找到人,不知道是巧合還是……”
“齊燕……王妮……”念叨著這幾個名字,劉縣令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他仔細想了一下沐雲瑤的話,忽然兩眼一瞪,“沐雲瑤,你剛剛說把人殺了埋花園,你都聽到了什麽?”
“我……我說過嗎?”沐雲瑤看向張永安,被他一瞪,頓時渾身一顫,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你別怕,你仔細想一下,回憶一下你看到的場景,放心,公堂之上,本官定然會讓人保護你的安全,不必懼怕任何人!”
沐雲瑤微微垂下眼眸,眼底一道暗芒閃過,到此時,已經沒有人懷疑她是凶手了,作勢思量了好一會兒,她猛地抬頭:“是,我想起來了,張財主和丁山打鬥,說丁山忘恩負義,敢威脅他。丁山說要是張財主不給銀子,就把他殺人埋花園裏的事情說出來……”
劉縣令心頭大驚,和主簿對視一眼,立刻一拍驚堂木:“此事隔日再審,來人退堂。”
縣衙關閉之後,換了衣服的劉縣令卻召集了所有的官差,向著下堰村而去。不出半日,張財主殺了七名女子,並把人埋花園的事就在郾城傳的沸沸揚揚。
翌日,劉縣令再次開堂問案,大半個郾城的百姓都聚集了過來。
靠近大牢,沐雲瑤聽到了嘈雜的人聲,她回過神來,將思緒從過往中抽離,麵上帶了不安和惶恐,恭敬地跪在了大堂之上。
此時,在牢中待了一夜,沐雲瑤陸陸續續的發燒,此時臉色更差,越發顯得弱小可憐。
張永安早已經不複原本的鎮定,昨日聽到七個女子的名字,他就知道事情要遭,如今一被帶上堂,就抖成了篩子。
“張永安,你可認罪?”
“劉大人,我……我……”
“啪!”劉縣令猛地一拍驚堂木,“本官已經帶著衙役在你張府的後花園中,挖出七具女屍,你的下人也已經認罪交代,說這些女子都是丁山幫你搜羅到張府,然後供你虐待玩樂,最後被你殺死埋入花園,你還不認罪!”
張永安癱軟在地上,大冬日的,冷汗都止不住滴滴答答向外冒。
縣衙外,忽然傳來一陣鼓聲。
衙役快步跑進來,將狀紙呈上:“回稟大人,齊燕、王妮的家人敲響鳴冤鼓,前來狀告張永安殺人埋屍一案。”
“帶進來。”
兩個女子的家人加起來有十幾個,來到大堂連行禮都不顧,衝著張永安就打了過去。一名神色癲狂的婦人,上前就撕咬住張永安的耳朵,直接給他扯了下來。
“大人,劉大人救命,救命啊!草民願意招認,什麽都招!”
劉縣令連忙派人將人拉開。
癲狂婦人的夫君跪地請罪:“請大人恕罪,自從草民的女兒齊燕在集市上失蹤之後,草民的婆娘就得了瘋病,她現在對誰都瘋瘋癲癲的。”
麵對一個瘋子,劉縣令也懶得計較,他現在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張永安的殺人埋屍案上:“張永安,還不快將你的罪行從實招來!”
“大人,草民認罪……都是那個丁山,是他對我阿諛奉承,看我喜歡女孩子,就告訴我有辦法幫我搜羅一些,那些女孩子年紀偏小,格外的鮮嫩,我看著就忍不住心中的惡念,我沒想殺死她們,隻是不小心下了重手,然後就收不住了,請大人饒命,饒命啊!”
“這麽說來,這七個女孩子,都是你殺死的?”
“不是,有兩個來到張府中拚命反抗,是被丁山帶著人折磨死的,不關我的事。”
外麵的百姓怒不可遏,若不是有差役阻攔,他們都要衝進來打死張永安!
劉縣令敲了好幾下驚堂木,這才讓憤怒的百姓們暫時安靜下來:“那麽丁山也是你殺死的?”
“不是,大人,丁山真的不是我殺死的,是沐雲瑤,真的是沐雲瑤!”張永安扭頭,胸中滿是惡意:小賤人,竟然敢算計我,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沐雲瑤心中冷冷一笑,麵上卻帶著惶恐:“我沒有殺人,你為什麽總是汙蔑我,難道說你殺了那麽多人還不夠,臨死也要拉上我嗎?”
“你……分明是你打暈了我,殺了丁山,然後嫁禍給我,你這個小賤人,心思惡毒的小賤人!”
“劉大人,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劉縣令對張永安越發的厭惡:“死到臨頭,竟然惡習不改,真是罪無可恕!張永安,你不要再胡亂攀咬別人,單憑你殺死七名女子,就足以定你死罪!現在,你老實交代,為何會出現在李氏房中?李氏和你是什麽關係,她可有參與殺人埋屍一案?”
“是蘇清,真的是蘇清給我紙條勾引我去的,大人,請您明察啊!”張永安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反倒是鎮定了不少。
李氏驚叫一聲:“大人,我不知道他怎麽會來,我不知道,更是不知道殺人埋屍是怎麽回事!”
下堰村人忍不住出聲:“大人,草民是下堰村村民,當時我們進入李氏屋中,李氏衣衫不整,這個張永安,應該是圖謀不軌。”
差役站出來:“回稟大人,我們幾個皆親眼目睹,李氏確實衣衫不整。”
聯想到張財主的品性,在看看和他年齡相當的李氏,頓時不少人吐了唾沫:“這張永安分明和李氏相好吧?”
“那丁山呢?”
“難不成也是和李氏相好,然後兩個相好的打起來了?”
“我呸,真是不要臉!”
李氏連忙搖頭:“我沒有,大人,我守寡多年,可從來沒有和誰有過首尾,你可以到村中去調查呀!”
“這種事都是背著人,自然不能放到台麵上,調查能查出什麽?”
“就是,她便是有恃無恐,所以才這麽說。”
“安靜,安靜!”劉縣令製止百姓的議論,將下堰村裏正楊鳴叫了進來,“楊鳴,你來說說,果真如村民所說,李氏當時衣衫不整?”
“的確是如此。”楊鳴實話實說,“當時我們進去的時候,蘇氏在東屋睡著並不在正屋,許多人都有見證,且蘇氏夫君新喪,若不是前一晚意外大火,也不會搬到李氏家中居住。”
此話一出,劉縣令立刻明白過來,這蘇氏就算是再傻,也不至於在婆婆跟前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