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背主下場
正好昨日說好了暫時關閉霓雲坊，今日晚去些，也沒什麽大礙，沐雲瑤點點頭：“那我們快些走吧，別讓夫人等急了。”
金夫人正在院子中賞花，看到沐雲瑤過來，臉上立刻帶了笑意：“怎麽幾日不見，你竟然消瘦了許多？你這個年紀可正是在長身體的時候，萬要注意，不要傷了底子，不然以後後悔就晚了。”
“見過夫人，”沐雲瑤行完禮起身，這才回答金夫人的問題，“這兩日霓雲坊的事情也多，有時候忙得連喝口水的空都沒有，不過現在好了，我決定將霓雲坊關上兩個月，做完手頭上的衣裳，順便也好好養養自己。”
“你小小年紀做事卻這般有章程，真是讓人不得不說一個服字。”金夫人示意沐雲瑤坐下，而後讓身邊的下人稍微退遠了一些，“雲瑤，你我的性子皆不是拐彎抹角之人，我便直言了當的說了，想來你也猜到這次叫你過來，是因為那兩個被你遣送回來的女學徒。”
沐雲瑤連忙起身：“夫人，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怪我一時衝動，當時，聽聞她們將我教授的刺繡技法賣給了彩月閣，實在氣憤難忍，這才一時間行為過激了些，更是無意中，將錦秋打傷……”
“你這樣說，可是責怪我挑人的時候沒有看清，選了兩個心思不正的給你，因此和我生分了？”
沐雲瑤臉上帶上些許著急之色：“夫人哪裏的話，當初我身無長物，受夫人恩惠，這才在竟陵城站穩腳跟，之後，夫人更是對我真心以待，我感激還來不及，哪裏能和夫人生分？”
“那不就是了，這兩個丫鬟的賣身契都已經給你了，你想怎麽處置自然，都是可以的。”
“到底是夫人挑出來的人，我生怕處罰的輕了重了，讓人在夫人麵前說了閑話，不小心將錦秋打傷，心中已然很過意不去了。”
“我都知道了，若不是錦秋動了傷你的心思，也不會被打傷，本來昨日就想把你叫過來的，銀紅跑了一趟，看你在店裏正忙著，而且臉色也不好看，便把時間推到了今日，就是想聽聽你的意思，到底該怎麽處置這兩人。”
“全憑夫人的意思，其實將錦秋打了一頓，錦菊也已經磕頭認錯，我心中已經沒有多少火氣了。”雖然將刺繡針法賣給彩月閣是有些麻煩，但隻要將學會了那些針法的繡娘挖到霓雲坊，這麻煩也就變成便利了，更何況，現在有了進一步的規劃，她還真不介意將刺繡針法傳出去。
金夫人歎息一聲：“你到底還是年幼，銀紅，著人將錦秋和錦菊帶上來。”
很快，錦秋和錦菊便被兩個婆子給拖上來，兩人麵色發白、腳步綿軟，一被帶上來，就直接跪坐在地上，無助的低聲求饒：“請夫人饒命……”
金夫人麵色冷淡：“身為學徒，你們能得到機會，跟著沐姑娘學習刺繡針法，應該心懷感恩，但你們兩人卻私自將別人傳授的技法換了銀子，這是以怨報德、忘恩負義。身為侍婢，你們應該對主子盡心盡忠，可你們背叛了自家主子不說，還意圖對主子不利，這是不忠不義。這樣的人，不管到了什麽地方，都沒有能夠立世的根基。”
錦秋和錦菊麵色慘白，半伏在地上痛哭求情：“請夫人饒過奴婢一命吧，奴婢知錯了，奴婢被豬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以後定然盡心伺候主子……”
錦菊則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沒兩下額頭便青了一片。
金夫人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鬆動：“雲瑤念在你們是我挑選出來的，所以沒有直接處置了你們，我也念你們在曹府待了多年，便不直接要了你們的性命。”
錦秋和錦菊聞言大喜：“謝夫人，謝夫人大恩！”
“不過，”金夫人話音一轉，“不過，你們從雲瑤那裏學來的東西，是需要還回去的。王婆子，帶她們下去，處置完之後，便直接趕出府去吧。”
“是，夫人。”
錦秋和錦菊了愣愣的被待下去，不多會兒，院子裏就響起兩聲慘叫。
王婆子進門回稟，手指攏在衣袖中，沐雲瑤卻掃到她衣袖邊緣沾染了一絲血跡：“回稟夫人，錦秋和錦菊以後再也動不了針線了。”
“嗯。”金夫人揮手讓王婆子下去，轉頭看向沐雲瑤，“雲瑤可是覺得我心狠？”
“怎麽會，認真論起來，夫人這是在替我處置下人，我心中感激。”沐雲瑤神色認真。
金夫人歎息一聲：“我也是有私心在的，這兩人的家人都是從我出嫁便跟著我的，以前沒有發現我不能生養的原因之前，還以為他們都是好的，如今……我這也算是找個由頭，能夠清理了府中的家賊。”
沐雲瑤沒想到，金夫人會和她明說：“有這樣一心二用的人跟在身邊，著實是讓人心中難安，早日處理掉也是好的。”
“嗯，好了，不說這些糟心的事情，來嚐嚐，新送來的老君眉，用了醪泉的水泡的，味道如何？”
“湯色翠綠，香氣清純，真是上品，跟著夫人，可算是飽了口福。”沐雲瑤笑彎了眼睛，讓嬌美的容貌更多了幾分亮色，看得人不由得隨著她揚起唇角。
“這茶我這裏得了半斤，留下二兩待客，剩下的讓銀紅給你包了帶走。”金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示意銀紅去拿茶葉，“你可不要和我客氣，我現在喝不得茶，用來招待那些上門的夫人們還不如便宜了你。”
“既然夫人如此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沐雲瑤起身嬌嬌俏俏的行了一禮，笑意融融的應了下來，“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會兒連這般好茶都有了。”
“你呀！”金夫人被她逗笑，原本心中還存留的一絲不舒服也跟著煙消雲散。
喝完茶，又和金夫人聊了一會兒，幫她診完脈沒什麽不妥之後，這才離開前往霓雲坊。
銀紅送完人回來，看到金夫人正注視著沐雲瑤喝茶的茶盞，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可是沐姑娘有什麽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