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522章見識陳新來
521章 見識陳新來
依然還是新城大酒店，鍾陽今天緊緊是剛來的第二天，算上今晚，來武威不到兩天，就已經在新城大酒店吃了三頓飯。
陳新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但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目光炯炯有神，臉上的皺紋也不多，額頭光亮，一頭黑發讓人更多的會認為其多也就四十歲出頭。
“鍾省長，昨天在外出差，不知道鍾省長您昨天就已經大駕光臨，沒有及時拜訪，鍾省長您可別生我的氣。”陳新來普一見鍾陽，就立刻熱情的上前緊握著鍾陽的手，宛若老朋友一般。
“陳總客氣了，要說拜訪，應該是我拜訪你們這些企業家才是，武威市，就應該多一些像陳總這樣的企業家，這個城市才能越來越興旺。”鍾陽笑著同陳新來握著手，暗中打量著這個握手也能讓人感覺到對方那充滿力量的熱情，陳新來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雷厲風行。
“鍾省長這麽說，那是折殺我們了。”陳新來眯著眼笑道，“鍾省長，請坐請坐。”
偌大的一個宴客廳，此時隻擺了一張桌子，旁邊是站立伺候的服務員，站了一排，鍾陽隱隱看得出來，陳新來應該也是一個很在乎排場的人。
“鍾省長，你來武威考察，對我們這棟新城大廈有啥印象？”陳新來請著鍾陽坐著，笑著說。
“昨天剛到武威，進了市區，印象最深的可就是你們這棟新城大廈，堪稱武威市的地標建築。”鍾陽笑了笑。
“鍾省長說對了，當初建這棟集團總部時，陳建飛書記找過我，說武威市也沒有什麽像樣的建築，讓我們建一棟武威市第一高樓，建得漂亮一點，看能否作為武威市的地標建築，也能當成城市的一張名片。”陳新來笑容滿麵，“衝著陳建飛書記的話，也為了給咱們武威爭爭光，本來設計好的大廈圖紙，我全部推翻了，重新請來了國際知名的建築師設計，這才有了今天這棟新城大廈，我敢打包票說，我這棟新城大廈，就算是拿到那些發達城市，也不會差了。”
陳新來講話，喜歡擺動著手臂，給人豪氣幹雲的感覺。
鍾陽笑著聽著，對這陳新來有了初步的印象。
陳新來說著，起身走到那XX的落地窗戶前，指著不遠處的江濱片區說，“鍾省長，你看到了吧，那江濱片區，日後將會是武威市的新城市中心，以後那裏高樓林立，我想咱們武威市的經濟發展也會上一個新的台階，新城集團和市裏的合作會越來越緊密，市裏發展得越好，我們這些做企業的也越高興，希望雙方能共贏發展。”
鍾陽微微笑著點頭，沒怎麽說話的他，幾乎隻是在聽著陳新來講話，無疑，對方並不是一個話少的人。
衛達也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聽著，瞥了那陳新來一眼，衛達對陳新來的表現一點也不奇怪，對方就是一個喜歡侃侃而談的人，他跟著前任市委書記陳建飛也沒少跟陳新來見過麵，陳新來那招牌式的揮舞手臂和侃侃而談的風格，衛達早就見過。
一整晚的飯局，鍾陽話不多，大都是聽陳新來在講，陳新來很能講，講企業的發展，講企業的目標，講新城集團對武威市的貢獻，講到了現在的舊城改造項目，新城集團同樣是借助自己的融資平台，借了大量資金，就是為了和市裏一起開發這個舊城改造項目，支持市裏的發展。
晚上從新城大酒店裏，坐上車後，江華還忍不住的摳了摳耳朵，“省長，那位陳總也太能講了點。”
“很多企業家，嘴上也都很能講，要不然怎麽懂得煽動員工的情緒？”鍾省長半開著玩笑，說著話，朝外頭的衛達揮了揮手，衛達坐著另一輛車子，吃完飯，衛達打算直接回家去。
吩咐程勇開車在市區慢慢逛，鍾陽也打算多看看武威市的麵貌。
鍾陽的車子剛離開酒店沒多久時，衛達已經又坐著車子返回新城大酒店，在位於酒店樓那一整層屬於陳新來的奢華辦公場所裏，衛達在陳新來的邀請下坐下。
“陳總，晚上您的話好像有點多了。”衛達坐下後笑道。
“怎麽，你覺得我說的話有啥不合適嗎。”陳新來瞥了衛思達一眼，大馬金刀的坐著，淡然道。
“那倒沒有，隻是那鍾省長還不清楚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咱們講什麽做什麽，多少要謹慎一點不是。”衛達眉頭一跳，陳新來這人霸道得很，除了少數幾個市領導也沒把別的人放在眼裏，衛達知道善意的提醒惹來陳新來不滿都有可能，這會也是趕緊笑著打哈哈。
“我在這武威市打拚了三十多年，創下了今天的家業，也見證了武威市換了不知道幾任市委書記和市長，市裏的領導班子，一屆又一屆，每年都有新人來舊人去，麵孔一張張的換著，但我這新城集團，卻是始終屹立在這武威市的大地上。”陳新來盯著衛達，“我當兵的時候就知道一句話，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衛主任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知道，知道。”衛達幹笑著，暗道自個也是吃飽了撐著，早知道就不折回來了，陳新來壓根就不用他提醒，因為他提醒也是多餘的，即便是阮齊的話，陳新來都不見得肯聽進去，何況是他，陳新來這會話裏表達出來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這新城集團就跟那鐵打的營盤一樣，武威市的領導班子再怎麽換，這新城集團始終是武威市的老大，誰來了都得敬著他們，衛達不知道自己這樣理解是不是全部正確，但他知道陳新來的意思大致如此。
“我看這鍾省長，年紀不大，卻是喜歡裝深沉，一整晚也沒見他說幾句話，當領導的不都很能講嗎，他倒是個例外了。”陳新來話題扯到鍾陽身上。
“鍾省長的話確實不多，不過可能還不熟悉吧，他這人是什麽樣的人，現在也還真不好說。”衛達點頭說道，心裏卻是嘀咕著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喜歡大談特談？
“衛主任，你現在有機會接觸鍾省長，對他也有機會XX了解，他是什麽樣的人，日後你記得多跟我講講了。”陳新來說道，說話的口氣更像是命令一般。
“一定一定。”衛達討好的笑著。
陳新來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到辦公桌旁，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小盒子，笑道，“衛主任，聽說你喜歡玩玉，這是我這次出差，正好被朋友拉過去參加一個拍賣會買回來的，幾十萬的東西，也不是很貴，想著衛主任喜歡，我就順手拍下來了。”
陳新來說著，走過來將小盒子遞給衛達。
“陳總，這……這怎麽好意思呢。”衛達幹笑著，手上接過陳新來遞過來的盒子，打開一看，深懂玉器的衛達見到的是帝王綠翡翠，眼睛都快直了。
要是陳新來擺個幾十萬在他眼前，衛達都還不會這會激動，但他是玉器發燒友，對玉癡迷，好的玉，在他眼裏就是無價之寶，更別說有些還是可遇不可求，不是錢能買到的，這會陳新來隨手丟給他這麽一份禮物，衛達講話都有些不利索，“陳……陳總，這禮物是不是太貴重了點。”
“不就是一塊玉嘛，能有啥貴重的。”陳新來笑著擺了擺手，“玉求有緣人，衛主任喜歡，那這玉也才不會蒙塵不是。”
“那…那我就收下了？”衛達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將盒子蓋上，盡管知道這玉馬上就成了自己的，衛達還是忍不住想多看幾眼，眼睛一刻都不想移開，但他也知道在陳新來這裏，也別表現得太丟人了，晚上回去，有的是時間觀賞和把玩。
程勇的車子開得慢，要看這武威市的夜景，程勇也就能開多慢就多慢，因為太慢，還導致經常被後麵的車子按喇叭催促，程勇都忍不住笑著說他頭一回開比蝸牛還慢的車子。
回到招待所時，時間也不早了，已經快十點，鍾陽下車時，還沒走到小別墅門口，就從竄了一條瘦小的人影出來，鍾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做出防衛工作，一旁的江華更是趕緊跑了上來，嗬斥了一聲，“誰？”
522章 車禍出得奇怪
話音一落，兩人也都知道是虛驚一場了，竄出來的那瘦小人影是個女子，女子並不矮，隻不過是苗條了點，看起來身材纖細了些，給人感覺瘦小。
“您是來武威考察的鍾省長嗎？”女子看著鍾陽。
“我是，你是？”鍾陽打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
“鍾省長，我是呂培的女兒。”女子道。
“呂培的女兒？”鍾陽一愣，看著對方，對方剛才應該是一直躲在一旁等自己回來，鍾陽不知道對方來了多久，又是怎麽知道自己住這兒，但就衝對方大晚上的來等自己，鍾陽敏銳的感覺到什麽，沒多說什麽，鍾陽立刻拿起鑰匙開門，朝女子點了點頭，“進來。”
進了屋裏，打開燈光後，鍾陽也才更清晰的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不到三十歲的年紀，頭發盤著，有一股年輕女子沒有的成熟嫵媚，應該是已經嫁做人婦。
鍾陽請著對方坐下，疑惑的打量著對方，“你來久了？”
“從六點多就過來等了。”女子有些冷，嘴唇發白，別看現在才十月份，武威是山城，白天還好，晚上卻是已經有些微涼了，她沒想到要過來等這麽久，隻穿著短裙的她，在外麵吹風，冷得都有點受不了，要不是不甘心沒等到鍾陽就走，她早就離開了。
鍾陽神色大動，從六點多就過來，那就是等了三個多小時了，看對方那本是XX的皮膚都有點發青，鍾陽趕緊吩咐著江華，“小江，去給她倒杯水來。”
“鍾省長，我叫呂穎。”女子主動介紹著自己，又道，“我知道您昨天剛到，就去醫院看望過我父親了。”
“哦？”鍾陽不可置否的點頭，並沒有否認，昨天他去並沒有表明身份，但對方事後知道，鍾陽倒也不驚訝。
“你晚上來找我，又在外麵等了這麽久，應該不是隻來跟我說這個吧。”鍾陽看著對方，呂培的車禍是意外交通事故，這也是省廳交警總隊派人過來查證後的鑒定結果，但這事黃明書記單獨跟他提過，又暗中表明了一些懷疑，呂培的女兒大晚上過來等了這麽久要見他，鍾陽意識到了什麽。
江華倒了一杯熱水過來，鍾陽對呂穎道，“先喝口熱開水吧，暖暖身子。”
“謝謝。” 呂穎感激的點了點頭，想說什麽的她，看了看一旁的江華和隨後進來的程勇後，嘴巴閉了起來，低頭喝著水，看了鍾陽一眼。
“這是我的秘書和程副廳長，都是跟我從北州過來的。”鍾陽說道，呂穎的眼神讓他明白對方有顧慮，說了一句讓對方寬心的話。
果不其然，呂穎聞言後，眼裏的戒心少了不少，手裏捧著熱氣騰騰的杯子，呂穎並沒有喝，杯子的溫度能讓她感覺身子暖和不少。
“鍾省長，我爸出車禍的事，您是怎麽看的？”呂穎看著鍾陽。
“不是意外交通事故嗎？省廳還派人下來查證了。”鍾陽同樣看著對方，這是他目前能說的說辭，個人的些許疑慮都隻是在私下場合才能單獨找他談，鍾陽知道不能明說什麽。
“我知道，省廳調查結果最後也證明是意外交通事故。”呂穎神色哀傷，“當時市裏調查出來後，我還不信，最後還是央求老書記，老書記才協調省廳的人下來調查。”
“是嘛。”鍾陽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他沒想到這裏頭竟然是這個原因。
“那你今晚來找我是？”鍾陽神色疑惑。
“我來找您，是想跟您談談我爸的事，省廳的調查結果雖然最後也證實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但我卻不願意相信。”呂穎倔強的咬著嘴唇。
“可調查的事實擺在眼前。”鍾陽凝視著對方，對方來找他，如果不能提供別的，隻是想說這些，那鍾陽還真有些失望了，嘴上光說懷疑的話那是一點用都沒有，事實勝於雄辯，即便黃明身為省紀委書記，他都不敢在公開場合表示什麽，調查事實就是事實。
“我知道調查的事實也讓人信服，畢竟那肇事者已經死了，比我爸還慘。”呂穎沉聲道，“但我不相信這個事實，也不願意接受，這幾天我自己私下去查，那肇事者是一個以前被判了無期徒刑的人，也就在前段時間，才剛被減為有期徒刑二十年，然後又因為身體出了問題，暫時辦了保外就醫出來。”
“你說的是真的？”鍾陽目光有了變化，很快又道，“這種事你怎麽查得到？”
“我知道鍾省長您是認為我爸真要是有人害的，別人敢做這麽膽大包天的事，一定會做得天衣無縫，不會讓人輕易就查到什麽，所以您不相信我說的話，是嗎？”呂穎看著鍾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鍾陽也不否認，淡然點了點頭，這麽容易就被查到什麽，那做這件事的人智商就是有問題。
“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我一個朋友，他認識之前那肇事者服刑的監獄的一個獄警，之前那監獄，在那肇事者辦理了保外就醫後，有兩個獄警被調到其他地方的拘留所了。”呂穎道。
“那也不能說明什麽，司法係統之間的內部調動，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沒辦法說明什麽。”鍾陽搖了搖頭。
“鍾省長，不是這樣的，我那朋友說他和對方喝酒時，對方酒後還在感慨說這人活著就是不知道哪天會有個三長兩短，飛來橫禍誰也擋不住，要是倒黴，天上掉塊石頭都會被砸死，有時候還不如呆在監獄裏好，雖然沒自由，但起碼不會出啥事。我那朋友聽他這麽一說，就隨口追問他怎麽突然這麽感慨，他才說起了之前監獄裏有名辦保外就醫的人，在監獄裏呆了快十年了，啥事沒有，出去後就出了車禍死了，還把堂堂的市領導拉成了墊背的，他還在開玩笑說那領導的命太不值錢了，我朋友聽了之後問是不是我爸那起車禍，他說是。”呂穎急切的同鍾陽說著，她試圖說服鍾陽相信這件事裏麵有疑點。
“你那朋友在哪工作？”鍾陽看著呂穎。
“在司法局。”呂穎道。
“那你呢？”
“我在檢察院上班。”
鍾陽聞言，若有所思，呂穎這麽說，那對方得到消息的這個渠道就沒啥問題了，隻是仔細想了一下後，鍾陽還是苦笑著搖頭，單憑呂穎此刻所說，根本也沒法去懷疑什麽，你要是人為的想去給車禍事件設置疑點，那自然是沒話可說，但要是保持理性，從邏輯上去分析，呂穎說的根本沒多大說服力。
“鍾省長，您是覺得我說的都沒用嗎？”呂穎麵色發白，比剛才冷的時候還要白上那麽幾分。
“不是我覺得你說的有沒有用的問題，而是你所說的疑點成不成立的問題。”鍾陽無奈的搖頭。
“鍾省長，一個剛辦了保外就醫的犯人，他要身體真有毛病，他還會去喝酒開車嗎？而且為什麽他出事的地點偏偏就在我爸要出武威高速段的時候，再者，事後市裏的領導為何要把我爸送回市裏搶救，而不是送到更近的北元市？鍾省長，您不覺得這些都是疑點嗎？”呂靜急道。
鍾陽微微一愣，看著呂穎，鍾陽能體會到對方那種不甘和憤怒的心情，此刻，他也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去回應眼前這個神情倔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