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絕處逢生
老爺子笑傲天現在極度地不爽,一輩子心高氣傲地他現在居然被人追得像一條野狗般東躲西藏,他帶出來的這一隊猛虎幫的隊員現在除了武功較高的李光和上官行外,已是損失殆盡,每死一個人,都讓老爺子挖心挖肝的疼痛,雖說是將軍難免馬上死,士卒總是陣前亡,常在江湖上行走的,又有哪一個不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但這些人和老爺子相處日子久了,就難免生出了感情,經常指點他們武功的笑傲天跟這些人可是有半師之誼的。
自從進入到占領區之后,行動一直頗為順利,殺軍官,燒糧草,毀器械,大家干得興高采烈,但好日子沒過多久便宣告結束了,而這僅僅是一場苦難的開始,而這一切的苦難都源自于一個叫做唐維仁的老賊。
此時躺在一堆亂草從中的笑傲天嘴里有些發苦,伸手搖搖身邊的酒壺蘆,然后高高地舉起,壺嘴正對著自己的大口,期待了半天,從壺嘴里終于滴出兩滴,如獲珍寶地含在嘴里,仔細地品著這來之不易地兩點甘露,連舌頭也不敢亂動,生怕一下子將其弄沒了,然而天不從人愿,笑傲天一不小心,這兩點甘露忽地一下流進了咽喉,還沒有感覺到什么,就已是消失不見了。
“操他奶奶的!”笑傲天負氣地將酒壺重重地仍到一邊,閉上眼睛,細細地去搜尋哪一點點的酒味,努力地將舌頭倒卷向咽喉,期許能從哪里品得一點點的辛辣。
草從中一只手伸了過來,手上托著一只酒壺,緊跟著一張滿是血污的臉探了出來,是李光。
“老爺子,將就一點吧!”李光咧開大嘴,笑著道。
這一下子喜從天降,笑傲天一把奪過酒壺,對著嘴就是一大口,卟的一聲又全吐了出來,“死小子,這哪里是酒,完全是水嘛?你竟敢騙老子?”笑傲天橫眉怒對。
李光苦笑道:“老爺子,咱們亡命奔逃了十數天了,哪里還有酒,不過這壺里可是還剩下幾口酒的,我將里面摻了水,好歹也還有哪么一點意思吧!你老要是不喜歡,就還給我好了!”伸出大手,卻拿笑傲天手中的酒壺。
笑傲天手一拐,將李光的手打到一邊,將酒壺托以鼻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果然還依稀聞到一股酒味,不由心中一喜,已是將酒壺塞到懷中,看著李光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不由怪笑著道:“好小子,你就不用指望了!”
兩人正說著,草從中人影一閃,上官行懷抱著一抱水果,出現在兩人眼前,“他娘的,找了半天,連一只野兔也沒撈著,只弄了些野果子。”此時的上官行,早沒了先前的風彩,滿臉血污不說,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破亂亂,幾乎遮不住軀體了。看他們三人狼狽的樣子,就知道現在他們面臨的慘狀了。
胡亂地塞了些果子進嘴里,李光含糊不清地問道:“老爺子,我們現在去哪里啊?”
笑傲天狠狠地道:“能去哪里?那老賊子將我們回去的路封得死死的,只能進山了,到了山里,他就對咱們無可奈何了!”
上官行和李光無奈,也只能這樣了。
“老爺子,你說那個老賊怎地武功如此厲害啊,竟然連你也被打得無還手之力?”李光不知趣地戳起了笑傲天的傷疤。
笑傲天眼睛一瞪,李光嚇得立馬縮回了草從中,不料笑傲天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是重重地向后一倒,躺在草從中,幽幽地道:“這人叫做唐維仁,是南海過來的,此人的武功早已達到了馭意的境界,就算是方未水親至,也未免討得了好。唉,我老頭子受身體所限,這一輩子是達不到這境界了。”言語之間,竟是頗為傷感。
上官行瞪了李光一眼,安慰道:“老爺子就不要傷心了,依老爺子的身體,能練成這樣一身絕頂武功,已是前無故人了,要是那唐老賊也和老爺子一樣的身體,只怕現在還不知在哪個角落里討飯呢!”
笑傲天微微一笑,他也的確有資本驕傲,依他的體質,能練成這樣一身傲視武林的功夫,的確是前無故人,只怕也會后無來者了。
遠處的樹林中一陣驚鵲飛起,怪叫著掠上天空,三人一齊跳了起來,“媽的,還真是陰魂不散,這么快就追上來了,我們走!”笑傲天恨恨地罵了一句,三人飛快地遠處逸去。
飛揚和林鈺此時已經來到了被叛軍占領的三郡之內,荒無人煙的原野上,四處都是倒斃在地的尸體和馬匹,顯然這里曾經經過一場激烈的戰斗,策馬緩緩地行駛在這一片死地上,雖然是太陽當空高照,但二人還是感到一陣陣的陰氣森森,遍布各地的死尸死狀各異,或怒目圓睜,或咬牙切齒,或心有不甘,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一不小心,馬蹄就會踩上散落在地的人的頭顱。林鈺臉色發白,小心翼翼地策馬向前。
“這就是戰爭!”飛揚嘆口氣道,“為了一些人的野心,不知有多少戰士葬身異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這些人難道不是女人的丈夫,兒子的父親,老人的兒子嘛,也許他們的家人此時正在家中翹首以盼,等著他們回去呢!”
林鈺默默無語,亙古以來,就是如此,一將功成萬骨枯,功名是堆砌在無數人的鮮血和尸骨之上的虛無的金字塔,但總有人樂此不疲。
二人正自感慨,戰場的另一端,一隊騎士如飛般向他們這邊馳來,寒光凜冽地刀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彩,二個抬起頭,這是草原上的游牧部民,從他們的著裝和矯健的騎術上就可以看出來。
“什么人在此游蕩?”轉眼之前,這一隊騎士已是成一個圓圈將二人圍在中間,閃光的刀槍對準二人,一名騎士大聲斥喝道。
飛揚抬起頭,正準備答話,這名騎士突地驚喜地叫起來,“這不是云大俠和林姑娘嘛?”
二人一鄂,這人怎地會認識他們呢?正自不解,這名騎士已是縱馬向前,還刀入鞘,熱情地道:“二位大俠,小人是別勒古臺將軍麾下小隊長那延,當日在鐵勒部時還有幸敬過云大俠一碗酒啊!”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是鐵勒部的,難怪會認識自己,一聽說別勒古臺在附近,飛揚不由驚喜地問道:“你家將軍也在這里嗎?”
此時的這隊軍士一看見是隊長的熟人,都是收起了兵器,笑嘻嘻地圍了上來,哪延開心地道:“自從哪日二位走后,我家將軍可是念念不忘二位呀,沒想到二位竟然到這里來了,我家將軍要是知道二位安然無恙,定會開心。”
看著那延的神態,飛揚不由想起別勒古臺哪張豪爽的臉膛,“我也非常想念你家將軍啊,那延,您帶路,我們去見見你家將軍!”
“好嘞!”那延快活地答應一聲,一勒馬韁,馬兒原地躍起,在空中轉了半個身位,已是掉過頭去,“我給二位帶路!”
不多時,已是看見密密麻麻的營帳依山而立,空中旗幟飛揚,一片肅穆氣像,飛揚不禁有些傷感,當日相見,二人還是好朋友,但現在別勒古臺已是率軍侵入了中原,以他們游牧部落的本性,只怕中原的百姓要遭大殃了,自己該如何處置呢?那延已是先行進去通報了,看著大營中如林的刀槍,飛揚的眼前又似乎出現了先前戰場上那遍地尸殍。
大營轅門洞開,一人飛騎而出,別勒古臺來了,飛揚苦笑一聲,迎了上去。
酒過三巡,幾人都是有了幾分醉意,席間的氣氛卻是有些古怪,不少的將領都是以前在鐵勒部和飛揚一起喝過酒的,但此時卻渾然沒了先前的熱情,只是悶頭喝酒。別勒古臺瞟了一眼眾將,笑著對飛揚道:“云兄弟,這些日子以來,你的弟兄們可讓我的部下吃了不少的苦頭啊?”
飛揚不由大為驚訝:“我的弟兄?”
別勒古臺點頭道:“不錯,自從我們入駐這里之后,經常遭到襲擊,而據可靠情報顯示,這些人中最為活躍的就是你猛虎幫的弟子了,截止今日為止,我部共有三十七名下級軍官命喪他們之手,糧草器械,更是損失不計其數!”
飛揚心思一轉,已是明白,不由曬然一笑道:“別勒兄,你們悍然入侵我中原大地,凡中原子民,自當奮起保家衛國,這可沒什么好說的了!”
別勒古臺大笑道:“不錯,兩家各位其主,能者存,弱者汰,的確沒什么好說的!來,云兄弟,我敬你一碗~!”
飛揚微笑著舉杯一飲而盡,笑道:“今日你我還在舉杯痛飲,說不定來日就要兵戎相見,想想倒也甚沒意思?”
別勒古臺哈哈大笑道:“大丈夫生于世間,只求無愧于心,該喝酒時喝酒,該拿刀時拿刀,又有什么意思不意思了?”
飛揚倒不曾想別勒古臺如此灑脫,放下酒碗,問道:“別勒兄,卻不知我的這些兄弟如今可有訊息么?”
別勒古臺尚沒答話,下頭一名將領已是恨恨地答道:“這個王八蛋如今只怕早已下到了地獄,到閻羅王哪報到去了!”
飛揚聽此人如此無禮,眉毛一挑,正想答話,別勒古臺已是搶先說到:“云兄弟卻不要動氣,這位兄弟的三弟喪命在你的弟子手中,心中憤怒是可以想見的。”
飛揚點點頭,心想要不是自己曾救過鐵勒部眾的命,只怕今日就是刀兵相見的局面。別勒古臺接著道:“云兄弟的屬下神出鬼沒,我們本來沒什么法子,不過后來裴大將軍派來了唐老先生,十數日間,已是將他們剪除的所余無幾,前幾日唐老先生傳來訊息,他正在追殺一個叫什么笑傲天的頭領,已是深入大山了,想必不日就有訊息傳來。”
飛揚的臉色慢慢地變了,唐維仁,唐老賊,除了他,還有誰人能逼得笑傲天狼狽而逃。緩緩站起來,舉起一碗酒,朗聲道:“別勒兄弟,你也知道,這唐老賊乃是我的大仇人,如今他又殺了我的弟子,我自當前去尋他報仇,今日這碗酒,就是咱兄弟的告別酒了。”
別勒古臺也是站了起來,心中自是明白這一碗酒喝下去,二人的交情就到此為止了。二人對視片刻,同時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啪的一聲,二人擲碗于地,同時大笑起來。
“別勒兄弟,就此別過,他日戰場相遇,兄弟不必留情!”飛揚大聲說完,轉頭向外走去。別勒古臺如山般矗立當地,看著二人向外而去,卻是一言不發。
先前哪名將軍一直恨恨地盯著飛揚,眼見著二人大搖大擺地向帳外而去,不由雙眼噴火,等飛揚經過身旁時,嗆的一聲就待抽出腰刀,帳中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飛揚和林鈺二人已是步出門外,身后,那名將軍臉紅耳赤,正自拼命拔刀,卻是無論如何也拔不出來,仔細看時,刀鞘口卻是被人生生地捏了進去,卡住了腰刀,顯是剛才飛揚動了手腳,不由相顧駭然。
“將軍,此人武功如此厲害,不如今日我們集全軍之力,將他拿下?”一人試探地問道。
別勒古臺悠然嘆道:“此人真英雄也,能與此人相遇戰場,也不枉我戎馬半生。這等話不用說了,我鐵勒部都是好漢子,豈可做這等勾當,何況就算我想留下他們,也不見得留得住!”
大山內,酒壺內本就淡得出鳥來的一壺摻了水的酒也被笑傲天喝得點滴不留,此時三人已是深入大山,身后唐維仁的追蹤似乎不見了,三人也終于松了口氣,笑傲天酒癮發作,只覺得渾身不舒服,懶洋洋地隨地一坐,渾身的骨頭也似乎沒了。
遠處一陣悠揚的山歌傳來,三人不由精神一振,“奶奶的,有人,哈哈,有人就一定有酒!”笑傲天雙眼發亮,一骨溜爬起來,一溜煙地向著人聲地奔去,喘息未定的李光和上官行二人也只得叫苦連天地跟了上去,這老人家,還真是一個要酒不要命的家伙。
轉過一個山角,笑傲天眼睛不由就直了,一個樵夫正自席地而坐,靠在兩捆柴禾上,正自唱著山歌,手中卻是舉著一個酒壺,唱上兩句,就咕地喝上一口,搖頭晃腦,正自樂不可支。
笑傲天眼也直了,嘴角的涎水也不睜氣地流了下來,不自覺地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老兄!”聲音一出口,連笑傲天自己也嚇了一跳,怎地聽起來如此饞媚啊。
“能不能將這壺酒賣給我啊?”
樵夫警覺地將酒壺揣進懷里,道:“想買酒啊,你出多少銀子啊?”
笑傲天將手伸進懷里,暗道:只要你肯賣就好了。在懷中一掏,手卻拿不出來了,他老人家懷里什么時候有過銀子啊,以前身上說不定還有個二兩三兩的,但自從到了猛虎幫,那還用他備銀子,懷中竟是一文都沒有,當下怔在哪里,尷尬不已。
“哼,沒銀子,還喝什么酒,喝尿去吧!”樵夫冷笑起來,舉起酒壺,大大地喝了一口,笑傲天不由大急。叫道:“兩個小子,快拿銀子來!”
隱在草從中的上官行和李光二人對視一眼,都是苦笑不已,兩人身上衣衫破碎,勉強遮羞而已,就是有銀兩也早已不知丟到哪里去了,拿什么去買?眼見哪樵夫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饞得笑傲天口水長流,李光昔年的痞子性情一下子爆發出來,自草從中一躍而出,鋼刀揮舞,面目猙獰地道:“將酒拿過來,否則老子劈了你!”
那樵夫尖叫一聲,看著一步步逼過來的李光,大叫一聲:“我的媽呀!”摔手扔下酒壺,撒開腿就向后逃去,看著樵夫的背影,李光樂得哈哈大笑。
笑傲天已是眉開眼笑地撿起地上的酒壺,對著嘴一陣狂灌,半晌,才喘息著說:“他媽的,這要是傳到江湖上去,說笑傲天居然搶一個樵夫的酒喝,可真是丟死人了!”嘴里雖然說著,卻仍是大口大口地狂灌。
“好酒,好酒。好像是狀元春呢!”一語未畢,忽地呆住,這山野樵夫,怎地喝得起狀元春。還未來得及細想,腹中猛地一陣絞痛,不由一聲怪叫,捂住小腹,蹲了下來,一伸手,將這壺酒遠遠地仍了出去。
“小子們快走,這是一個陷阱!”笑傲天大叫道。李光和上官行都是大驚失色,鋼刀都是拔在手中,一人一邊,將笑傲天夾了起來,四目環顧。
啪啪啪,一陣拍手聲傳了過來,剛才的那個樵夫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笑傲天好酒如命,江湖傳言不虛也,怎么樣,我這一壺狀元春還可口么?”
笑傲天勉力抬起頭,“你是誰?”
嘿嘿一陣冷笑,樵夫一揚手,一枚煙花爆起,直飛半空。“我是誰?我就是被你們猛虎幫趕得走投無路的天鷹堡長老商隱,你們沒想到會有今天罷,哈哈哈!“商隱得意地笑了起來。
林間傳來了人身掠動的身音,轉眼之間,唐維仁等人已是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唐老賊,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你也使得出來,真是不要臉啊!”笑傲天腹中疼得直抽抽,卻仍是譏笑著對手。
唐維仁神色不變,一步步走了過來,“笑傲天,你今日能死在我的手中,是你的福分,你應當含笑刀泉才對啊!”
李光和上官行大喝一聲,鋼刀揮處,雙雙撲了上來,刀如匹練,直劈唐維仁。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唐維仁冷笑一聲,雙手在手中一抖一拿,已是將兩柄鋼刀憑空捉住,手腕一拗,將也折為兩截,腿微微一動,已將兩人如皮球般踢了出去,倒臥在地,生死不知。
笑傲天自知今日必死,也不多言,盤腿坐下,臉露笑容。“來吧,唐老賊,給爺爺一個痛快,可別拖拖拉拉的讓爺受罪!”
唐維仁大笑著揚起手來,一掌劈向笑傲天的頭頂。
就在這當口,空氣中突地傳來一聲輕嘯,利器破空而來,唐維仁心中一動,好快的刀,剛聞風聲,就已到了后背,自己這一掌就算將笑傲天劈死,這一刀也會將自己剖成兩片。
風車般地轉身,出掌,向這片眩目的刀光抓去,刀光陡地一斂,唐維仁一伸手抓了個空,不等他反應過來,空氣中又憑空出現了一把刀,兜頭削向他的腦袋。
唐維仁哼了一聲,腳步一錯,鬼魅般地消失在原地,刀光原地一轉,已是將笑傲天三人護住,林中兩人沖天而起,在空中三兩個盤旋,落在了笑傲天身前。
笑傲天不由開心地大叫起來:“哈哈哈,天不絕我,唐老賊,你又要失望了!”來的這兩人當然就是急急趕來的云飛揚和林鈺了,二人看到這里的報訊焰花后,立知此地有異,飛速趕 來,正巧救了三人一命。
唐維仁臉色陰沉,心中實是震駭不已,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剛飛揚凌空出刀,所展現出的實力,已是遠遠超過了上一次兩人交手的實力。
“這小子是什么變的,怎么每隔一段時間,武功就大幅度上漲一次,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要對付自己不是像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么?”心中殺機大起。
飛揚卻是看也不看唐維仁,只是轉身笑著對笑傲天道:“老爺子,這回可吃了不少苦頭罷?”笑傲天苦笑不語,另一邊,林鈺已是將上官行和李光二人扶了起來,二人雖然臉色灰敗,受傷極重,但卻是無性命之憂,看見師父如同神龍天降,出現在這里,臉上都是大喜之極,眼淚止不住地就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