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難得一見的美女
江城人民醫院,腦科病房。
“這是住院部催款單,你們已經拖欠了五萬治療費,要是兩天之內再交不齊,病人必須出院。”
一間病房裏,一位住院繳費部的工作人員拿著一張單子,對這一位身材姣好的年輕女人說道,麵色不怎麽高興。
“醫生,能不能多寬限兩天,我想想辦法。”年輕女人膚白細嫩,杏花眼,櫻桃小嘴,眉清目秀,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
此時尹冰冰青絲微亂,爬到了耳邊,好看的眼睛裏有幾絲血絲,清麗的臉上寫滿了倦容。
在病床上躺著一位五十歲年紀的中年婦女,神色衰弱,鼻子插著氧氣,說不出的淒苦,而這中年婦女是尹冰冰的母親張愛。
尹冰冰大學學的專業是師範教育,在江城大學畢業後以優異的成績留在江城附中任教,擔任英語老師。
人長得漂亮,教學質量又拔尖,人緣好,很受學校領導和學生們的歡迎。
按劇本來講,這樣優秀的女人以後的路會活的比較暢快。
當然,確實,之前都是這樣,除了猶如過江之鯽,讓她招煩的眾多追求者外,尹冰冰的生活一直都是愜意自然的。
好好工作,然後遇到一個自己喜歡,對方又疼自己的男朋友,結婚……生活的劇本應該是這麽演繹的,她自己曾經也這樣無聊地想過。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上個月遠在省外的家裏突傳噩耗,在一所中學教書的母親在學校上課時突然昏倒,被送往醫院救治,檢查出患了腦溢血,性命危在旦夕,非常嚴重。
尹冰冰那天從父親那邊得到消息,如遭晴天霹靂,頓覺天旋地轉,父母親是家鄉普通的中學教師,辛苦培育了尹冰冰兩姐妹上大學。
父慈母愛,姐妹雙雙考入名牌大學,雖然家庭不算富裕,卻勝在和睦無比,讓人羨慕。
妹妹尹柔柔正在江城大學上大學,自己在江城附中立業,二老在家鄉掛念她們兩姐妹,前兩個月趁暑假,還來了江城看望她們。
豈不料,天有不測風雲,母親張愛就突然病倒了,患了腦溢血,性命危在旦夕。
尹冰冰在強忍悲痛後,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將母親從家鄉的醫院轉到了江城大醫院,全力救治自己的母親,並沒有把這消息告訴自己正在江城大學讀書的妹妹。
不料,母親張愛的出血情況太嚴重,已經壓迫了神經,導致半身癱瘓,醫生說先要進行長期治療,先想辦法把裏麵的血塊黑影消除一些,然後才能有機會進行開顱手術,但即使這樣,成功性非常低。
醫院從母親轉院醫生做出診斷後,就下了病危通知單,但尹冰冰不肯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就算拚盡全部,也要將母親治好。
就這樣,母親張愛在醫院裏治療了快一個月,病情時好時壞,有時候是醒著的,有時候是昏迷狀態。
主治醫生告訴她,如果繼續治療,母親張愛的病情反而會越拖越嚴重,直至死亡,如果開刀還有一絲希望,但因為手術是難度係數很高的開顱手術,病人年紀大,病情嚴重,很有可能當場死亡。
醫生讓家屬好好考慮,自己做選擇,是賭百分之一的希望,還是願意讓對方多活幾天的時光。
麵對這似乎縹緲而別無選擇的選擇,尹冰冰每日暗自啜泣,與父親經曆了痛苦的折磨,隻能選擇開顱。
但她驚慌地發現,生活中並不是選擇了什麽,就會有什麽結果。
她選擇為自己母親爭取最後的一絲希望,讓醫院進行開顱手術,但醫生告訴她一例開顱手術竟然需要高達百萬的費用。
這讓她突然手足無措,瀕臨崩潰,因為她們全家拿不出這麽多錢。
將近一個月的治療,治療費十分昂貴,大多數用的都是進口藥,尹冰冰把自己打工存的幾萬,還有父母給她們存的二十萬嫁妝錢全部丟進了醫院,堪堪吊住了母親最後一口氣。
如今,她家已經拿不出錢來了,還欠醫院幾天的治療款。
更何況那一百萬!
以前,生活穩定愜意的她,並沒有把金錢這個詞好好思考一通,往往隻是認為每個月買點衣服、化妝品、包包之類的東西後,還能存下點錢,就相當OK了。
而且在她的眾多追求者裏麵,有許多有錢富二代,但她覺得厭惡,心裏覺得那些人有錢就了不起,喜歡瞎嘚瑟。
這時候,尹冰冰才無助地發現,錢是個好東西,
她有些茫然無措,有些心慌恐懼,她不敢想象如今自己的母親沒了,這個家會變得怎麽樣。
以前那個歡聲笑語,父慈母愛的溫馨小家還有嗎?
她不敢想,但腦子裏淩亂繃緊的思緒,給了她否定的答案。
尹冰冰看了看病床上的母親,再看了看守候在病床另一邊的父親尹強,心裏如針紮一般難受。
母親張愛已經奄奄一息,父親這一個月兩鬢都白了,像雪一樣刺眼,皺紋也在他臉上爬了上來。
要知道,以前的父親,人至中年,卻看起來有不切實際年齡的年輕。
這場家庭不幸讓人蒼老、精氣衰退,似乎整個家庭的氣運隨著病床上母親張愛臉上日漸一天的灰色,漸漸殆盡。
死氣沉沉,暮靄連連,這是尹冰冰一家人如今的狀態,唯一還有些慶幸的是,妹妹尹柔柔還不知道。
病房裏,那拿著住院單催款的人態度不是很好。
“多寬限幾天?這已經第三次下催款單了,別拿醫院當福利院,出不了錢就不要在這裏耗著。”
這催款的住院部工作人員是一位四十歲的女人,臉上胭脂水粉塗抹了不少,冷笑一聲,說的話尖酸刻薄。
尹冰冰俏臉一變,美眸裏湧現出難以抑製的驚慌與憤怒。
“你什麽意思?”
這時,病床另一邊的父親尹強站起來,狠狠攥緊了拳頭,眼角的紅血絲爬的更多了,以往儒雅的臉上怒色顯得有些猙獰。
“幹嘛,還想打人啊,欠了錢還有理啊。”女人一瞧,塗滿胭脂水粉的臉滿是刻薄,大喊大叫。
完全不像是個醫院的工作人員。
有看不過去的護士上前勸了這女人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