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爭權
方家那晚遭受血洗,她在自己的別墅裏,所以免遭於難,可是她爹,還有最疼愛她的方家老爺子都死在了黑袍手裏。
方晴在方家是大小姐,為人幹勁爽快,巾幗不讓須眉的幹練性子,在外麵是方氏集團的大總裁,能力與美貌在江城市聲名遠揚,比聞人芷幽這位聞人家的大小姐名聲斐然不少。
在方家,方晴平日裏最受方家老爺子器重,盡管是女兒身,但有將其立為家族繼承人的打算。
不料,方家遭受大難,方家老爺子,還有父親都難逃身死,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讓方晴宛遭晴天霹靂,心神憔悴,就算性子再堅韌,也有難以抑製的哀傷。
如今,方家內外交困,外有豺狼虎視眈眈,覬覦方家產業,內有心懷鬼胎的方家族人,在窺視方家接盤人的位置。
這幾天日子,方家在外的產業遭受連連打擊,家族內人心各異,從方晴掌握的方氏集團便可窺見一斑。
公司股價跳水,由方家各房掌握一定股權的各大股東紛紛在收購外置股權,方晴這一係在方氏集團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其中的貓膩,聰明人自然明白地能看出來。
方晴一切都明白,外麵競爭對手的見縫插針,家族內族人的司馬昭之心,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還有現在,那些核心族人不待在祠堂守靈,而是積極地招待那些權貴,裏麵的貓膩她心裏都心知肚明。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人心叵測,陰謀詭計,她比誰都清楚。
但她現在已然沒心思去管,她一個女人,盡管在外顯露的性格雷厲風行,剛強無比,但終究是個女人,有柔軟、有感性。
爺爺身死,父親身亡,母親遭受不了打擊,躺在醫院休養,一係列紛至遝來,內心難掩悲痛。
而且方家如今人心各異,她就算管也管不了。
方晴臉色悲戚,難掩憔悴。
她知道,就算是現在正跪在祠堂裏,哭哭啼啼的的一些族人,也不是真的悲傷,大多是做個樣子罷了。
大家族裏的親情冷暖,向來都是廉價的東西。
時間到了正午,秋陽還有些熱意。
祖祠裏依然煙火繚繞。
這時,祖祠響起了敲鍾聲,敲了三聲。
鍾是幾噸重的青銅大鍾,相傳是春秋戰國時的文物,掛在祖祠,每遇到什麽重大事件,方家都敲此鍾。
這是方家的一個傳統,雖然在現代生活中看起來有點滑稽,但代表著一個傳承數百年家族的威信。
鍾聲響起,餘下的方家族人都齊聚祠堂,臉色各異。
那些前來祭拜,還未走的大佬們也來到了祠堂外,很好奇。
敲鍾的人,是族中的一位族老,就是家族裏資格最老的一批人之一。
這些人都是方家老爺子這一輩的方家老人,代表著方家的威望,在家族內名望頗高。
方家族老一共有五位,有兩位死在那夜,還有三位當晚沒在方家。
方家出事後這幾天,都呆在方家主持大局。
此刻,這三位族老敲響家鍾,召集餘下的方家族人,顯然是有要事宣布。
祖祠內,還有多多少少百餘位方家族人,男女老少都有,人也不少。
方家傳承數百年,開枝散葉,盡管遭受血洗,但族人依舊不少。
這些人聚集在祖祠,臉色各異,眼睛裏都閃爍著莫名的神采,讓祖祠裏的氣氛有些詭異。
生活在大家族裏的人,幾乎沒有省油的燈,個個是人精,隱約猜到族中長老要有重要的決定要說。
果然,三位族老中,其中一人發話了。
“數日前,我方家遭受數十年不見的大難,連家主都難逃劫難,差點遭遇滅族危機,家族元氣大傷,如今方家內外交困,外有人虎視眈眈,內裏族人人心不齊,這種情形不容樂觀。”
“今天,我和其他兩位族老商量,方家在這種局勢需要一個主心骨,來帶領方家走出困境。於是決定就趁著今日守靈祭祀,有眾多貴客在場的日子,臨時選出一位方家繼承人,帶領大家走出如今的困境。”
“方家不能倒,如果方家倒了,我等如何去見列祖列宗,特別是在如今幾十年不遇的大難前,我們更應該團結一心,不然沒了方家,各位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現在我們三個老家夥就希望能有人站出來,帶領方家走出這個陰影。”
這名族老語氣慷慨激昂地說了這麽一長段話,頓時將祖祠內的氣氛推向了一個詭異的地步。
空氣突然寂靜下來,祖祠裏的方家眾人臉上各有表情,有的迷惑不解,有的沉默肅然,有的眉毛輕皺,有的神采飛揚,眼神中透出欲望…….
“現在,誰願意站出來挑此大梁?”
這位族老精神矍鑠,眼神有種異常的亮光,掃視了祖祠內的族人一圈,語氣提高了不少。
“誰能站出來,得到方家絕大多數人的認可,能服眾,這事便今日定了,正好有諸多貴客在。”
另一位頭發灰白,臉上皺紋如枯樹皮的族老也出來說了一聲。
看這意思,三位族老並不是隨便說說,是認真的。祖祠外有許多前來祭拜的權貴在,如果今日這事定了,就相當於在江城市權貴圈子裏,定下了基調。
“三叔公,家主繼承人一事事關方家大業,這選家主一事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一些。”
一位國字臉,濃眉寬顎的中年男人出聲道,眉頭微皺。
這人是位叔伯輩的嫡係族人,常年在外經商,經營的不錯,在方家中的資格算是老的,所以此時出來說話,發表自己的意見。
“特殊時期特殊處理,以往傳統,家主繼承人由家主指定,並經方家族會通過,才能定下來。如今方家遭受大難,家主和方家各房的主心骨都遭遇不幸,家族繼承人選擇必須重新想個法子。況且現在方家內外交困,必須得盡早選出個讓人服眾的主心骨。”
這位主話的族老叫方天雄,渾濁的雙眼透著一縷哀色,語氣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想來老人確實將方家的未來看的很重。
“三叔公,既然您這麽說,我方山願意出來挑梁,如今方家受困,身為方家兒郎,理應該出來為家族盡一下綿薄之力。”
方天雄話音剛落,一個年輕二十五六的青年,按捺不住出來說話。
此人一臉大義凜然,為方家奮馬前驅的架勢。
隻是眉宇間的輕佻卻掩蓋不住。
說話的這人,是方家三房的一個子弟,隻是此人在方家毫無建樹,倒是成了江城的一個有名的公子哥,說紈絝過分了,但揮霍無度,胸無大誌是有給人一貫的印象。
也不知這方山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第一個站出來要挑梁成為方家繼承人。
其餘的方家人見他出來說這番話,大都露出詫異,隨後神色間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輕視與譏諷。
就他這樣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