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命
天微微亮起,外麵一片白茫茫的雪。蘇染晴早已經起床,吃著喬淩宇為她準備好的早餐。
兩個孩子還沒有起來,喬淩宇正打電話給孩子的老師給喬歌請一天假,一段流利的德語,讓人很難便認出他並不是德國人。
吃完了早餐,蘇染晴便穿起了外套準備出門。他迎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路上小心,多穿件衣服,下午溶雪的話可能會更冷。”
她點頭拿多了一件外套在手上:“我知道了,孩子就拜托你了。”
看著她出門,上車然後把車子開走,他才慢慢轉身過來回到屋子裏。然後回去把喬歌跟裴嘉元叫醒,為他們準備好了早餐,吃過之後送他們上學。到了學校門口,他把裴嘉元送進去後,把喬歌留在車子裏。
“今天要帶喬歌去做一次身體檢查,經常這樣流鼻血不行的。”他對著喬歌說,“你想書些上班就要乖乖聽我們的話知道嗎?”
“知道了。”喬歌雖然有些想回去學校,但還是聽著喬淩宇的先去醫院。
喬淩宇倒覺得很慶幸,畢竟他的兩個孩子都特別聽話。
到了醫院,喬淩宇把喬歌的情況大概給醫生說了一遍,醫生給他做了些檢查之後又開了許多的檢查單,抽血驗血等很多個項目。
喬歌好奇地問:“爸爸,我為什麽要做那麽多檢查了,我的秘是不是很嚴重啊?”
喬淩宇安慰他說:“不是的,我們隻是保險的排除一下問題的存在,你放心,你還小,不會有事的。”
喬歌點頭,但心裏依然很擔心。
把所有檢查做完了之後,醫生給喬歌開了一些藥,他們便回去了。到了家喬歌一直不說話,喬淩宇,想去安慰他但又不知道應該怎麽才好。
中午的時候,喬歌睡著了。喬淩宇給蘇染晴打電話,正是休息的時間。
“喬歌的病怎麽樣了?”她馬上問,“應該不會有大問題吧?”
“現在還不知道檢驗報告還沒有出來,但感覺她的情緒不是特別好,總是害怕自己身體有什麽大問題。”他歎了口氣說。
她也覺得擔心:“喬歌,這個孩子憂慮真的太多了,這跟他從小的環境有關。難得現在能過的那麽好,當然也是有點害怕失去的。”
“其實我當時看醫生的表情,似乎不是特別好!最害怕的是白血病,如果白血病的話那就不好處理了。”想到這裏他覺得有些頭痛也可惜,如蘇染晴說的一樣,喬歌才過了沒有多久的好日子,老天真不應該這樣對他。
兩人都沉默了,感覺突然好像有重重的壓力壓得他們無法起來一般,他們也開始擔憂起來。
隔日早上,喬歌照樣上學,似乎把這一件事忘記了一樣。把兩個孩子送去上學之後自己一個人還是不放心,去了醫院等消息。剛去到的時候電話響了,是蘇染晴打過來的。
“你在哪裏?”
“我去醫院了,我想看一下結果。”
“我也現在就過去,今天請了假,心裏一直不放心。”蘇染晴說完然後把電話掛了。
喬淩宇在醫院等了大概二十分鍾左右便見到了蘇染晴的身影,她來得有些急,衣服上還粘有雪。他站起來給她撲走身上的雪,然後握住她冰冷的手。
“報告還沒有出來嗎?”她馬上問。
他搖頭:“剛剛去問了一次,還要等一會。”
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坐下來,兩人再次沉默了,心裏也不好受。他們心裏祈禱著,希望老天給這個孩子留一條生路,畢竟他吃過不少苦,現在應該享受著應該有的幸福。
沒有多久,檢驗報告出來了,他們馬上拿著報告去給醫生看,醫生看了之後緊皺著眉頭對他們說:“確實是白血病,我見意你們馬上讓那個孩子住院,配對骨髓可能還有救,你們是他的父母吧!一般父母都可以配成功。”
這一句話讓他們愣住了,突然覺得很心酸,真希望他們就是喬歌的親生父母。
“我們並不是他的親生父母,所以……”喬淩宇說到這裏停下來了,“沒有其他辦法嗎?”
“現在隻能找醫院有的來配對,你最好找到他的親生父母來。”醫生接著又說,“或者兄弟姐妹的臍帶血。”
“對不起醫生,這些都沒有。”
蘇染晴突然想到喬豫笙馬上轉過頭對喬淩宇說:“不,還有喬豫笙,他可是喬歌的親生父親。”
“他會願意救喬歌嗎?”
“我們隻能試試,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應該不會看著他死的。”蘇染晴激動地說,“我知道你不想麵對他,由我來,我來說。我不要喬歌死,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樣。”
醫生見他們那麽激動,也聽不懂國語然後又用德語對著他們說:“你們回去商量一下吧!決定了再找我。”
兩人點頭離開了醫院,看著正下雪的天深暗蒙蒙的,像世界末日一般。
“你真的打算找喬豫笙嗎?”喬淩宇問,“如果真要找就由我來說吧!我不放心你去。”
她揚起頭看著他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他的擔憂不比她少,隻是他沒有表達出來罷了。
他這時候又接著說:“染晴,我們明天帶喬歌來醫院先住院,等醫生在醫院那邊看找得到適合的骨髓沒有?如果沒有找到,我們馬上回國找喬豫笙過來。”
“好。”蘇染晴同意地對著他說。
一起回了家,晚上一起去接兩個孩子,他們都特別開心。那天他們沒有在家吃飯,去吃了喬歌喜歡吃的東西,去了喬歌之前想去的地方。那個晚上,喬歌睡得特別安穩,他卻不知道,接下來他要麵對更多的不安與不舍。
喬淩宇夫婦站在門口看著他熟睡,蘇染晴眼淚不由地流了下來,他幫她擦掉然後說:“別在孩子麵前流眼淚,別讓他們看到我們的不安,這讓他們會更恐懼的。”
她點頭,可是她卻忍不住,這個世界對喬歌太不公平了,他命那麽苦為何還在這樣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