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3章 宴會之上 六

  “王家主果真是教子有方啊。”


  將視線調轉到王庸身上，陳凡麵色平淡的開口。


  而此言一出，王庸當即嚇的一哆嗦，趕緊站起來解釋道：“陛下勿怪，陛下勿怪啊，犬子性子太野，草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規矩！”


  王庸可嚇壞了，在場誰不知道陳凡的性格。


  一個不慎，可是沒夷滅十族的風險。


  就連王長歌額頭上都冒了一層冷汗，兩條腿不由得開始有些打擺子了。


  他終於知道，自己跟陳凡隻見，到底相隔著多麽的大差距。


  那是一條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將陳凡當成對手，然而陳凡隻是將他，甚至他一家老小，當成可有可無的螻蟻。


  這之間哪有對比性？

  隨著王庸的起身，場上氣氛開始有些微妙起來，然而這正是陳凡想要的。


  隻見他立刻微笑著解釋道：“王家主你這是何意，朕明明是在誇你的兒子啊。”


  “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見地，加之心性不俗，將來必成大器！”


  在震懾了一番王家父子之後，陳凡立刻換了一幅臉色。


  然而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誰都無法從他的話語中分辨出此刻陳凡的心情，隻能被動的接受這一切。


  教子有方四個字，可以理解為褒獎，但同樣可以理解為喝斥。


  最關鍵的一點在於陳凡如何理解自己所說的話。


  果不其然，陳凡自己解釋了一番之後，王家父子均是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如此一來，更加深了兩人對陳凡的敬畏之心。


  無他，麵對一個能夠輕易掌控他們生死，甚至完全可以不講他們當成人看待的存在，不敬畏又能怎麽辦。


  所謂禦下之道，有張有弛，陳凡如今十分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給陳憶心做出了最好的榜樣。


  帝王，就是要讓人猜不透。


  這一番明誇暗貶，表麵上陳凡是看中了王長歌的膽識氣魄，實際上則是暗中告誡，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不是誰都有資格跟陳凡這麽說話的，即便有能力又如何，能力，並不是囂張的資本。


  大陳疆土何其廣闊，想要尋找到有能力的人，對陳凡來說太簡單不過了。


  但是有能力的同時，還必須對皇權俯首帖耳，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


  從目前情況來看，王家父子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而由這一對父子所輻射出的信號，也被在場所有人都接受到了。


  他們終於明白，雖然陳凡表麵上十分客氣，帶著與所有人商議的姿態，但因為本質上身份落差太大，雙方永遠都做不到真正的平等。


  縱觀漫漫曆史長河，那些個誤以為自己能跟當權者平起平坐之人，最終的下場，大多是淒慘的。


  可惜這個道理，卻少有人領悟。


  曆史帶給人族最大的教訓就是，讓人族知道，他們永遠都不會吸取教訓。


  因此這樣的事情，以後必然還會發生，那些個不自量力的人，也必然還會繼續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王家父子還沒有到付出代價的時候。


  陳凡在敲打王長歌的同時，還是需要利用此人的能力。


  “諸位莫要緊張，正好趁著之前王公子的提問，朕來宣布一下最後一件事。”


  陳凡揮揮手，一旁恭敬站立的賈博謙再一次打開手中的錦盒。


  這一次他從錦盒中拿出不少東西。


  分別是下品，中品，上品靈石三枚，另外還有三枚圓形方孔的金屬片。


  陳凡稱它們為……貨幣！

  “諸位請看，這便是朕給整個九州帶來的一件新禮物。”


  “一種超脫於靈石之外的……貨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