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是看出來了嗎
光頭是我攙扶著跑的,我累的坐在地上,他也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光頭大腿上的那一刀被砍得很深,流了很多血,我看到他的臉色都開始變白了。
熊哥他們陸續停在了我的旁邊,走在最後麵的一個人說不用跑了,他們沒有追來,我們才安心的坐在這裏休息。
我後背上手上都有傷,剛才熱血上湧,不覺得痛,現在停下來了,就感到每個傷口上,傳來火辣辣的劇痛感。
我抬頭望著其他人,他們也都全部受了傷,有一個比較倒黴,臉上被人劃了一刀,不知道傷口好了後,會不會留下疤痕。
熊哥應該是傷的最重的了,因為剛才他就是第一個衝在前麵,他一個帶頭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拚,因為剛才那個紅毛,他也是帶頭的,但他卻是往後退,讓別人先上。
事後我問光頭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熊哥這麽急著給趙峰報仇,那麽拚,是因為以前趙峰替他擋過刀,救過他的命,熊哥是把趙峰當生死兄弟的。
“艸他嗎的,這酒吧居然有二十多個看場子的,失算了。”熊哥拿出一根煙要點,但怎麽也找不到打火機。
我很難理解這些抽煙的人,都傷成那樣了,還想著抽煙。
趙峰之前和熊哥他們說,這酒吧裏頂多十幾個看場子的,但剛才動手的時候,對方比我們多出了好多人,要不是熊哥他們夠猛,估計吃虧的就是我們了。
光頭捂著大腿的傷口,不讓血流的那麽快,他說:“是啊,早知道就管何老大多要幾個人了,不然咱們也不會傷了這麽多人。”
我望著光頭,問他:“死不了吧?”
光頭望著我,說這點傷算什麽,我以前受的傷比這重多了,一點事都沒有。
我知道他在吹牛,因為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我咬著牙,忍著痛又把光頭付了起來,對熊哥說:“熊哥,咱們都受傷了,先去醫院吧。”
熊哥說那走吧,這附近就有一家。
走去醫院的路上,我身上的傷又疼,又要攙扶光頭,我齜牙咧嘴的,都想不扶他讓光頭自己走了,但我最後沒有那樣做。
熊哥帶我們來的,是一家小型的醫院,開在有些偏僻的地方。
我們十幾個人,身上都需要縫針,但縫針的醫生隻有一個,小醫院裏的護士也下班了不少,我就說熊哥你傷的最重,你先縫吧。
熊哥說我先個屁,讓光頭先吧,然後再你。
說完,熊哥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身體一動,身上的傷口又被牽動了,流出不少血來。
我挺佩服熊哥的,身上那麽多傷,居然忍著讓光頭先。
光頭縫針的時候,看到醫生把針插進他的肉裏,又拔出來,嚇得我都不敢去看了,我以前雖然也打過架,但沒這麽狠,也沒縫過針,想到要縫針,我心裏很害怕。
光頭嘴裏痛苦的叫喚著,他的傷口終於全部處理好了,醫生讓我躺在椅子上,我就問他:“醫生,我的傷口能不能不縫針啊?”
醫生說我看看,然後他就查看起我的傷口,如果包紮能好的話,我是真的不想縫針。
最後醫生給出的結果是,手上的傷口可以包紮處理,但後背上的傷口太大了,必須要縫針,不然會感染,難以愈合的。
我又問他有沒有麻藥,醫生告訴我麻藥昨天剛用完,我真想破口大罵,說你這麽什麽破醫院啊,連個麻藥都沒有,小醫院就是麻煩。
熊哥他們在外麵看著我,我怕被他們瞧不起,就咬咬牙,說縫就縫吧。
我咬著牙,忍著痛,眼淚都快下來了,後背上的傷總算是縫好了。
我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後,就走了出去,讓其他人進來縫合傷口了。
等我們全部弄完,已經很晚了,護士給我們每個人都打了針,還配了一大包藥給我們。
給我打針的小護士挺漂亮的,不過她跟我對視的時候,目光立刻就躲閃開了,她似乎看出了我們是混子,我跟她說話她都不想搭理我。
走出這家小醫院後,熊哥說:“劉新,你小子可以,我沒看錯你,第一次出來幹架就能這麽猛,是條漢子。”
我苦笑了一聲,說猛什麽啊,當時我心裏也很害怕,是硬著頭皮上的。
另外一個人就接口說誰第一次不害怕啊,你第一次出來就能這樣,已經不錯了。
我們一路走,一路聊,走到大馬路邊上,才打車回足浴中心的。
和他們走路聊天的這點時間裏,我發現熊哥他們對我的態度有了變化,其他原本不愛搭理我的人,也會跟我說笑了。
我在想,或許是因為剛才幹架的時候,我並沒有退縮,還砍了不少人,他們開始看得起我了吧。
出租車很快就停在了足浴中心的門口,我們陸續下車後,就朝足浴中心裏麵走去。
足浴中心大廳沙發上坐著的女人,看到我們一身是血的回來,她們都知道是發生什麽事了,有兩個年齡較大的女人上前來關心了熊哥幾句,其他的女孩則是沒說話。
我們都很累了,熊哥他們朝那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要進去休息,我也跟著,走到一半的時候,我聽到身後有人叫我。
我回頭看去,叫我名字的正是蔣婷。
蔣婷今天依舊打扮的很好看,化著煙熏妝,顯得她眼睛很大。
因為上次的是,我不大想跟她說話,我就問她幹嘛。
蔣婷看了眼我身上的血,說:“你出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本來不想去的,因為我覺得很困,想找個地方睡一會,但蔣婷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我想她或許真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吧,我就跟著她,走到了足浴中心的門口。
到了門口後,我不耐煩的說:“有什麽話就快說吧。”
“你跟熊哥他們去砍人了,對嗎?”蔣婷望著我,問道。
足浴中心門口的燈照在我的身上,我衣服上的血漬,十分明顯,我就說:“這還要問嗎,你看我衣服不是看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