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圣女的教化（上）
第十章圣女的教化
愷撒對這種情況根本不在意，藝高人膽大，他想要出去，這種程度根本攔不住他，這些人類更不是他的對手。
“行了，你們嚇唬人家了，這位小弟可能剛入行不久，可惜啊，命不好。”
眾人也被勾起了傷心事兒，這年頭多時走投無路才走上這條不歸路，誰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有幾個是天生殘暴，非要做海盜。
“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死了，得想想辦法！”一個海盜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掙脫繩索，可得出他對自己的力氣很有信心，可惜繩子紋絲不動。
那個工匠顯然很有見識，“你們不用費力了，這是浸過化石油的牛筋繩，而且是死結，用刀都很難割斷，不錯啊，這東西很貴的，不是什么人都配的上這樣的繩索。”
這句話也等于泯滅唯一的希望，繩子還在其次，能如此批量使用這種繩子，又坐著鐵達尼亞二號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對抗的，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難道就這么等死嗎，海盜們也不甘心。
而愷撒慢慢向那個工匠靠近，他想知道點關于卡利亞里王族的事兒，那個項鏈馬頓說是他的，既然是他的，那說明他的身世應該跟卡利亞里王族有關，只不過項鏈已經送給愛麗娜，現在也沒法參照，說不準他也是王族的奴隸，或者可能是海族和人類通婚的結果？
一時間愷撒也是胡亂猜測。
“尊敬的圣女殿下，主的光輝無所不在，正如您所見，我們已經成功擊退海盜和海賊的攻擊，并且俘虜了幸存的海賊，一靠岸，就會用他們的頭祭奠偉大的主。”
“閣下，主是仁慈的，他需要的不是鮮血而是仆人的忠誠，海盜也是主的仆人，我會感化他們的。”
一個年輕的女子坐在首席，他的身后是一排身著銀甲的高大騎士，如果仔細看絕對會嚇死人，這些精美絕倫的鎧甲竟然是由秘銀打造，這傳出去簡直就是笑話，秘銀啊，那是多么昂貴的金屬，煉金術士們的最愛，竟然被打造成鎧甲，任何一個煉金術士看到也會吐血的，實在是浪費到了極點。
但是如果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就會覺得理所當然，因為他們是瑪雅大陸第一大教神月教的教廷騎士，這些人的可怕絕不在他們昂貴的鎧甲上。
原來神月教只是個小教會，但是神月降臨之后，這個家伙一舉成為瑪雅第一大教，教徒遍布大陸各個國家，當然這些國家之所以允許這個家伙的發展，是因為他們宣揚的是王權，而不是教權，而且在神月戰爭中對于鼓動士氣確實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但是戰爭結束了，一些事情有些變質，政治這種東西太復雜，神月教皇近幾年跟各個帝國之間的關系并不怎么融洽，但是誰也不肯先撕破臉，這次讓圣女訪問卡利亞里也是別有目的，而卡利亞里也借此機會警告一下教皇，他們卡利亞里王國的力量可是非同小可的。
當然馬爾蒂親王對這個教皇那個老不死的還是滿佩服的，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這么一個小天使來做圣女，美女他是見過不少，眼前的圣女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瑕疵，就連性格也是，簡直就是一絲不染，在虔誠的信徒眼中，圣女是完美不可褻瀆的，但是在他這種不怎么虔誠的眼前，就像一個讓人一見就想撲上去好好調教的小羊羔，那雪白的肌膚下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
當然肥胖的馬爾蒂親王腦子里面并沒有塞滿肥肉，臉上永遠是那種虔誠的微笑，那種誠懇連他自己看了都會感動。
“圣女殿下的胸懷果然跟大海一樣廣闊，沒錯，海盜也是主的仆人，希望主能寬恕他們的罪過。”
馬爾蒂不動聲色的欣賞著圣女的身材，奶奶的要是能掀開看看就好了，光是這個身份就夠讓人刺激的，不知不覺他竟然有某種沖動。
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竟然妄想感化海盜，那些亡命之徒殺了干凈，當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他的座佑銘。
圣女站了起來，身邊二十名騎士分成左右兩排把所有人隔開，就算是馬爾蒂也一樣，神月騎士是不允許任何人未經允許靠近圣女的，每個神月騎士都是教會里的死忠派，馬爾蒂知道想從這些家伙身上撈點東西還不如跟海盜談情說愛容易點。
工匠并沒有死亡的恐懼，也許已經麻木了，見慣了生生死死，倒是跟愷撒講述了一點關于卡利亞里的事兒，同時也打發一下那種沉悶的感覺，其他的海盜也是你一言我一語，這么一鬧，反而不覺得自己像囚犯，也算是苦中作樂。
但是愷撒卻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更加失望，因為那種標志在卡利亞里的王族貴族中很普遍，僅憑一個標志根本說明不了什么，轉來轉去還得找到馬頓才能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
他很想見見自己的父母，問問他們為什么要拋棄他，這個問題當著馬頓的面他從來沒有提過，但是心底已經盤旋很久了，他認為肯定是父母拋棄了他，而且原因很可能是他是個海族。
可是說實話除了能在海底自由自在的生活，愷撒更像個人類，當然長久在海底生活，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愷撒的黑發泛著非常絢美的藍光。
“喂，豬玀們，出來吧，你們的命真好，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圣女殿下要召見你們，都給老子老老實實的，弄好了，你們的小命就能保住，哪個不長眼的兔崽子敢邪的，就等著喂魔鯊吧，快，滾出來！”
在侍衛的吆喝中，海盜們跌跌撞撞的爬了出來，能再次見到海上的夜空，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對他們來說都像是重生一般，愷撒躲在人群中，應該抽個機會逃走了，反正這里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而且他在船上感受多一些強大的力量，必須找個合適的機會逃走。
海盜們被全副武裝士兵趕到甲板上，這些都是見過世面的，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踢到鐵板了，這些根本不是傭兵而是正規軍，那種鎧甲上的徽章表明了他們卡利亞里衛隊的身份，看來船上真是大人物。
這個時候船艙走出一行人，最前面的是一頭豬，自動被忽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神月下的少女吸引了，秀美的容貌，一席白衣，海風一吹有種仙女的感覺，赤裸的玉足更有一種不沾世俗的感覺，兩邊的騎士們的強大聲勢更是壓的周圍的人喘不過氣來。
愷撒低著頭，眼前這些都是難纏的對手，人類真可怕，這么多強大的戰士，不過這些人想抓他還是不可能的，以他的實力進入大海實在太容易，而到了海中，在來這么二十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們這群罪大惡極的海盜見了高貴的圣女殿下還不趕快跪下，跪下！”
在刀劍之下，海盜們一排排的跪下，他們也沒得選擇，但是總有不愿跪的，愷撒和那個工匠就是其中之二。
“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犯了死罪竟然還敢反抗，來人啊，把他們扔到海里！”馬爾蒂臉上的肥肉都在晃動，這些賤民竟然駁他的面子，死一萬次都不夠。
“慢著，馬爾蒂親王，他們都是主的子民，在主的光輝下，人人平等，讓他們都站起來吧。”
圣女的聲音充滿了母親的溫柔和仁慈，這不是偽裝可以偽裝出來的，雖然聲音很稚嫩，但是那種虔誠確實能讓每個人感受到，當然像馬爾蒂這種魔鬼都不要的主兒是沒戲的，他考慮的只是高貴圣女衣服下的美好。
“圣女殿下讓你站起來都站起來吧，這是圣女殿下仁慈的光輝。”馬爾蒂不忘拍上幾句馬匹，這年頭飯可以不吃，馬屁不能不拍。
圣女踏著月光向前兩步，這個時候海盜們才發現這個被稱為圣女的小女孩竟然懸浮在半空中，自始至終都沒有落過低，只是被一全神月騎士擋住了。
隨著圣女的移動，神月騎士形成一個圓弧，把圣女圍在中間。
圣女并沒有言語，只是伸開雙臂舉向天空，一連串動聽的贊美之詞從她的口中流淌而出，這是愷撒第二次聽到如此好聽的歌聲，雖然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但是確實很美妙。
隨著圣女的歌聲，一道圣光從天而降，而被圣光覆蓋的海盜們突然發現身上的傷痕竟然在急劇好轉，甚至多年的老傷都是如此。
神跡啊。
這是傳說的治愈魔法，只有最純潔的人才能釋放的起死回生的魔法，魔法一直被認為是兵器，殺人的方法，火系，水系，土系，氣系，莫不是如此，只有傳說中的光明魔法才會有治療作用，而能使用這種魔法的只有被神認可的純潔的人。
蕩漾著溫柔白光的圣女如同人類最美好一面的象征，這個時候就算滿肚子草包的馬爾蒂也有些為自己的邪惡念頭感到羞恥。
愷撒還是很感動的，因為他也感覺自己的身體竟然有種奇怪的變化，力量在恢復，當然他身上沒有什么需要治療的，可是那種感覺還是滿舒服的，那種魔法力量很奇怪，他可以確定那是魔法，但是卻跟一般的四系魔法不同，也無法感知這種元素的存在。
這個女孩還是很善良的，他自然明白海盜的下場和地位，而對方的高貴也是顯而易見的，竟然愿意給這些人治療，就沖這一點，愷撒就給他打了九分，……十分自然是給愛麗娜的。
“主說，天下萬物都是他的孩子，犯錯并不是無可救藥的，皈依吧，主會收容他迷途的孩子的，贊美萬能的主！”
說著雙手合十，望著空中的神月，潔白的小手在額頭和胸前左右各點一下。
對于神月教，海盜們也是聽說過的，只不過他們成為海盜之后就不信了，生死之間的他們只信骷髏旗，那是萬年不變的海盜信仰，可是這個時候所有的海盜都雙掌合十跟著圣女祈禱。
胖子馬爾蒂暗暗心驚，額頭的汗珠都滴了下來，詭異，這個小丫頭是不是會迷心術，剛才他就差點迷失了，望著一群虔誠的海盜，馬爾蒂的警惕越來越高，早就聽說神月教的教徒越來越多，各個王國都不太好控制，甚至很多貴族也入教，但是一直沒有親眼見過，這事兒回去之后要立刻跟皇帝陛下稟報，絕對不能任由他們發展下去。
“馬爾蒂親王，他們已經感受到主的光輝，皈依神月教，上岸之后請釋放他們吧。”
馬爾蒂笑臉相迎，“是的，圣女殿下，您的意愿我們會遵從的。”
心中暗罵，奶奶的等回去一定要好好宣傳一下，神月教窩藏海盜，嘿嘿。
一聽不但能活命，還有可能不用做奴隸，海盜們立刻跪地大拜，感謝圣女的恩典，當然有個人例外，單挑站著的愷撒尤其顯眼。
馬爾蒂的小眼一瞪，眉毛一挑，肥胖短小的手指指著愷撒，“喂，你，竟然感受不到主的光輝，一定是邪教徒，圣女殿下，這樣的死硬派應該用火刑啊！”
圣女制止了即將進入暴走狀態的親王，身體像是沒有引力似的向前飄逸，而身邊的騎士也悄無聲息的跟進，一切自然的有些不自然。
很快圣女就到了愷撒的跟前，愷撒還是老樣子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其實就算海神到了他也是一個樣，別說是人類的圣女。
一股清新的氣息飄來，不是香氣，卻是沁人心脾，很美，跟克拉拉她們也有的一拼，看來人類也不全是丑女嘛。
圣女并沒有因為愷撒的無禮直視而生氣，甚至也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竟然敢盯著他的海盜，面對主的光輝竟然還不虔誠的人少之又少，難道他是異教徒。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愷撒笑瞇瞇的問道，有點不良大叔的感覺，不過他是覺得這個小女孩純純的可愛。
圣女愣了愣，從她出生那刻起就沒有人敢這么稱呼她，也從來沒有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大膽竟然敢對圣女殿下無禮！”
轟然二十名神月騎士同時怒吼，強大的斗氣照亮了天空，清一色的白銀斗氣，……真是有夠排場的。
其他人看了倒抽一口涼氣，肥胖子親王也在心里祈禱，這群教會的變態在哪兒網絡這么多白銀戰士，難怪敢讓圣女來卡利亞里，就這二十個人就可以在千萬兵馬中殺進殺出了。
面對這樣集中的暴吼，而且氣勢直壓愷撒，兩邊的海盜們早就閃了個一干二凈，但是愷撒仍是面部開色，只是強大的氣勢把他的衣服吹了起來，……真涼快。
圣女揮手制止了神月騎士，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非常人類”，淡淡一笑道︰“名字是代號，虔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對主虔誠，靈魂才能純凈，才能不受外物的侵襲，才能得到永生，你明白嗎？”
圣女用最純潔的目光望著愷撒，希望這個頑固的人能夠理解主的用心良苦，可惜愷撒同學屬于典型的頑固不化，要么就是慧根不夠，怎么也感受不到主的光輝。
“等等，圣女殿下，情況有些不對，這個人不像是海盜。”
“胖子，我是被海盜抓來的。”愷撒笑嘻嘻的盯著馬爾蒂親王的肚子，真肥啊，真不知道怎么長出來的。
繞是馬爾蒂老奸巨猾，被一個奴隸這么諷刺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臉色瞬間鐵青，小眼楮爆射出駭人的光芒，不過在圣女回頭的瞬間立刻變得溫和起來，……變臉功夫可謂一絕啊。
“圣女殿下，請把這個邪惡的異教徒教給我吧，主說，要拯救迷途的人，但是對于那些完全墮落的，我們應該徹底毀滅。”
馬爾蒂說的斬釘截鐵，連教義都用上了，當初讀神月經的時候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找了很多漂亮的小妞讀給他聽，好不容易才記住，現在終于能派上用場。
“馬爾蒂親王，他很年輕，為主奉獻的旅途才剛剛開始，主的光輝會照亮他的心，相信主是萬能的。”圣女的聲音仍是一如既往的謙和自信。
馬爾蒂沒想到能碰個軟釘子，暗罵一句，主要是萬能的，神月教還宣傳個屁教義，直接讓主托個夢給所有人不就完事，一群瘋子當然他是不會因為一個卑賤的海盜跟圣女沖突的。
“拉斐爾騎士，請把他帶我的祈禱室，我要教化他。”
“是圣女殿下。”領頭的一個英俊騎士躬身道。
愷撒其實已經想閃人了，突然覺得這個小姑娘有點可憐，多美的一個女孩子偏偏腦筋有問題，信什么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且中毒還不淺，人類的花花腦子總是會制造一些奇怪的東西。
海族人雖然信奉海神，但是那是每個海族的心靈寄托，并不會接著海神的名義做亂七八糟的事情，更不會打著海神的名義干涉別人，像這種教化很是可笑。
也許他應該教化一下這個傻傻的女孩子。
圣女的祈禱室是一個布置非常簡單，大小也不大的船艙，不過這個小屋子里卻透著一種寧靜的氣息，騎士們留在外面仿佛并不擔心愷撒能作出什么來。
愷撒很隨意的坐在一個蒲團上，圣女看了愷撒的動作有些驚訝，那是跪著向主祈禱用的，這個人怎么能當坐墊呢！
“小丫頭，看什么看，坐墊本來就是用來坐的嘛。”
愷撒的大大咧咧仍是不能讓小姑娘生氣，“請叫我圣女殿下，迷途的羔羊，回到主的懷抱吧，那里才是你永恒的家。”
說著圣女站了起來，一道道柔和的圣光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漸漸的包圍了愷撒，慢慢的滲透進去，圣女的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只要肯接受圣光就表明眼前的人不是惡魔。
……只是結果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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