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梁紅玉回到團部，不敢怠慢，立即提審了那兩個傢夥。這是兩個死硬分子。他們一口咬定自已就是盜墓的。問及他們與周雲或王凱的關係，他們矢口否認。但梁紅玉通過仔細觀察，發現他們互相是認識的。因為隻要一提到周雲或王凱的名字，他們的回答都要遲疑一下。盡管這種表情隻是轉瞬即逝，粗心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


  後來還是用了重刑，才撬開了兩個傢夥的嘴。


  令梁紅玉驚駭的是，這倆人竟然是日本人。梁紅玉腦海裏迅速閃出了在貓兒眼殺死的周雲的三個手下。當時宋大庚不是拿著一把槍和一把刀問是什麽兵器麽？現在明白了，那都是日本人生產的槍和刀哇！

  梁紅玉又帶著文香和警衛班馬不停蹄地往鎮天鎮趕。


  就在閔小青和陳西民把注意力集中到鎮中的廢屋時，李燦接替他們蹲守在楊府門前。楊府的斜對麵有一個小茶館，與楊宗保的雜貨鋪恰好也是斜對麵。小茶館、楊府、雜貨鋪恰好組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小茶館在等邊的交匯處。李燦選擇這個位置用意很明顯，從這個小茶館裏望出去，不管是楊府，還是雜貨鋪，都盡在視野中。


  他在小茶館裏選了一張臨街的桌子。這是個絕佳的位置。從這個位置上看出去，可以清楚地看到楊府大門和雜貨鋪大門。李燦在小隊裏選了田春等幾個機靈的人，輪流蹲守。幾天下來，他們就掌握了楊宗保和王凱的活動規律。這個季節，楊宗保每天七點鍾左右打開雜貨鋪門開始營業。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但楊宗保幾乎整天都呆在店鋪裏招徠生意，中午飯都是由一個小姑娘送過去。街坊講，那個小姑娘就是楊宗保專門撥給侍候王英的丫環小芹。而在楊府裏每天上午九點到十點之間，有一個高大肥胖的男子總會到楊府前的街麵上呆上刻把鍾，什麽話也不說，什麽事也不做。


  李燦看那個高大的胖子覺得挺眼熟，盡管那人隻是在門前站站，他總覺得這個人在哪兒見過。一次又一次，他總會這麽想。後來，他終於想出來了。


  這一天，他專門拉來了武英，指給她看那個高大胖子。武英看去，不禁失聲叫道：“是周雲兄弟！他……”一聲沒叫完，早被李燦用手捂住了嘴巴。


  李燦說：“你小聲點！姑奶奶。他現在不叫周雲，他叫王凱。你沒看見他唇上蓄了濃密的胡須麽！就算是周雲，你更不能聲張，現在梁紅玉正在查這個人。你驚動了他，壞了你妹的大事可不好！”


  武英問：“怎麽，周雲兄弟犯了什麽錯？小妹要查他？他隻不過是竇樂山的二當家。竇樂山都招安了，難道他……”


  李燦對武英說了他所知道的周雲的一些事，特別講了周雲曾經要謀害梁紅玉的事。他謀害梁紅玉是想阻止竇樂山接受收編。武英聽後半信半疑。停了一會兒，她又說：“就算周雲兄弟做了這些事，那也是為竇樂山著想，為山寨著想。這也不能說他就全錯了哇！”她覺得很有必要在小妹麵前為周雲兄弟開脫開脫。


  這天下午，梁紅玉帶著警衛班又風風火火從錦陽城趕到了鎮天鎮。這次她特意找到大姐和明大叔，把來意說得明白。一聽了紅玉的話，鐵英和趙明都驚得目瞪口呆。怎麽，這裏混進了日本人？梁紅玉說：“現在還不知道日本人的真正意圖，他們都有些什麽人？我是在暗查楊府裏的那個叫王凱的時候發現的這幾個曰本人。我還不清楚這些日本人與那個王凱有沒有關係。而據我們的觀察，那個王凱十有八九就是周雲。而這個周雲可是好幾年前就活動在我們這個地區的。”


  鐵英問：“小妹，你是不是想徹底揭開這個驚天秘密，抓住這個周雲？”


  梁紅玉點了點頭：“是的！大姐。從繳獲的他們攜帶的地圖看，繪製這些地圖是他們的任務之一。而從這幾年的時間看，他們做的事可不止這些。”鐵英和趙明都點著頭。


  梁紅玉接著說：“所以我想請大姐出手，端掉這個黑據點！隻不過我現在不敢十分肯定那個王凱即是周雲，周雲又是和這幾個日本人是一夥的。”她皺起眉頭，“萬一弄錯了，豈不是給真正的敵人以可乘之機？”


  正在此時，小青來報告，楊宗保告訴他，王凱明天清早要走，回安徽老家過年。


  嚴鐵英靈機一動，她對梁紅玉說：“小妹，咱們擔心的是那個王凱並非周雲，驚動了他就會驚動真正的曰本人。不如這樣，放那個王凱走，派人跟蹤他，找適當時機再抓捕他。待他走了之後，我們就徹查廢屋，再順藤摸瓜……”


  幾個人想了想，都覺得這個辦法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