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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鐵第一百三十章

  李燦和武鐵匠打下柳林鋪,又一次捅到了潘西武的痛處。包一天特地打電話到潘西武,批評他為什麽一個小小的遊擊隊都對付不了,還讓遊擊隊越鬧越猖狂。


  潘西武對於包一天的批評很惱火。他撂下電話咆哮道:“說我無能!你們又能好到那裏去?還不是損兵折將。娘裏個屄!”


  為了對付武鐵匠他們,潘西武很快就撤掉了攻打青草坡的隊伍,專門來對付李燦和武鐵匠了。他恨自已判斷失誤,武鐵匠竟然沒在青草坡。


  但是遊擊隊鬼得很,潘西武怎麽找也找不到遊擊隊,而遊擊隊總是能瞅空子敲他一下(武鐵匠的手下已經很自然地融入遊擊隊了)。


  這下子,把個潘西武氣得吐血。他整日裏暴跳如雷,可是他越是這樣,失敗的越慘。這樣一來二去,潘西武的人馬不斷減少,而遊擊隊卻不斷壯大,不到兩個月,潘西武就損失了一百多人,而李燦的遊擊隊卻發展到七八十人了。


  那次到蘆花島上,李燦發現這個島的地形很特別。島不大,島上隻住著一個村子,五六十口人,叫飲馬村。但島在湖的中央,島上雜樹叢生,植被茂盛,是個天然的隱藏之地。


  據說這個村子的名字來源於元朝,朱元璋與陳友諒大戰鄱陽湖。陳友諒手下有一個白馬將軍,很是驍勇善戰。


  那個時期的鄱陽湖水域麵積比現在大得多。據說這個蘆花湖其實就是鄱陽湖的一個小汊灣,那個島就是小汊灣裏的一片陸地。


  白馬將軍率軍就駐在這個地區。他很喜歡這個小汊灣,經常會到這裏來遛馬。


  小汊灣裏有一孔泉,泉眼不大,約三尺見方。但泉水清洌,經年不竭。白馬將軍每次遛馬到此,總要牽戰馬到泉眼裏飲水。


  故此,這孔泉便被人們稱為“飲馬泉”。蘆花湖形成後,湖中小島上的村子也就叫成“飲馬泉村”。


  由於這個島在湖的中心。島上的人全以捕魚為生。與外界的交通就是那些小船。


  所以李燦就想,若把遊擊隊的落腳點放在蘆花島上,遇到緊急情況還有一個緩衝的餘地。如果不出現大的變故,蘆花島上是一個不錯的隱蔽的地方。


  當然,李燦的遊擊隊並非駐在島上,他們大部分是當地人,平時就隱在村子裏。如果有行動,這些人就會迅速集中,很快形成戰鬥力。因此,蘆花湖中的蘆花島,僅是作為一個據點發揮作用而已。


  李燦總是惦記著一件事,——武鐵匠的仇。這李燦是個實在人,他是這樣想的:武鐵匠既已一心跟著自己幹,就得照顧照顧人家的情緒。


  你不是說武鐵匠的仇就是大家的仇,武鐵匠的仇大家一起來報嗎?你總不能言而無信唦!


  而且重要的是武鐵匠的仇已經不單純是她個人的仇,殺掉潘西武或者柏金山中的任何一個,都將對蘆花湖地區的鬥爭以一個有力的推動。


  潘西武領著隊伍,要下手不容易。而柏金山呢?自從李燦上次在白水鎮潛進了柏金山的三姨太住處,柏金山覺著呆在白水鎮也不安全。


  加上潘西武天天領著隊伍東奔西走,無暇他顧。於是這隻狡猾的狐理就躲到蒼縣城裏,再也不露麵了。


  李燦有意要除掉柏金山,心想你躲到縣城去就殺不了你?他冷笑一聲: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繩之於法。


  他派郭昆山到蒼縣城裏去偵察,看看這隻老狐理到底躲在哪個旮旯裏?


  郭昆山就到蒼縣城裏去了。他裝扮成一個到城裏找活幹的鄉下人。一家一家打聽。可是因為柏金山隻是一個鄉下財主,在鄉裏可以橫行霸道,但到城裏未必有名氣。打聽了好久,也沒打聽出柏金山來。


  有一天,他路過一座叫聚賢樓的酒樓,被一則廣告吸引住了。原來這家酒樓要招幾名後廚的雜工,年紀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吃得苦,手腳勤快些。


  郭昆山就去應聘。


  走進大堂,老板見他一副好身板,五官又端正,就錄用他了。老板要他三天後上班幹活。還說三天後會大忙,酒樓接了一單大生意,有一個柏老爺五十大壽,包了整座酒樓。


  郭昆山一聽說姓柏,就動了心思。沒費多大功夫,他就打聽到姓柏的傢夥就是柏金山。


  郭昆山連夜從蒼縣城裏返回,報告了李燦。他說他到蒼縣城裏走了一遭,已查清了柏金山的住處,並且還探得一個消息,就是柏金山三天後過五十歲生日,要在縣城最大的聚賢樓擺席,到時將有很多人去參加壽宴。


  李燦一聽,打了個響指,說機會來了。他選定了三個人:武鐵匠、高鬆、郭昆山。


  你為何不選周雲哩?周雲有飛刀哇!武鐵匠背地裏提醒李燦。李燦說,因為我們這次是白天行動,周雲是竇樂山的二當家,恐有人認出。


  武鐵匠驚訝地說:“白天行動,有把握嗎?”李燦說:“白天行動,柏金山不會防備,我們有可能乘隙而入。”


  武鐵匠、高鬆都半信半疑。隻有郭昆山信心滿滿。李燦說,郭昆山先進城,到酒樓去上班。我們三天後準到。李燦又說,但是我們三個得化化裝。


  三天後,吃過早飯,在蘆花湖通往蒼縣縣城的大道上,三匹戰馬正在並駕齊馳。騎在馬上的正是李燦、武鐵匠、高鬆。


  不過他們都是國民黨軍官打扮。在化裝時,李燦看到武鐵匠臉太白,硬是不像個男子,而且她的胸脯子太高,怎麽也掩飾不了。


  武鐵匠也急了。她想如果化裝不成,李燦可能會取消她參加行動的資格。這是武鐵匠極不情願的。


  高鬆也在為她著急,可他著急沒有用,他也想不出轍來,隻得在旁邊幹著急。


  李燦思考片刻,才對武鐵匠說:“得委屈你一下,貼上兩撇胡須,再用鍋灰在臉上蹭蹭,怎樣?”


  憑心而論,武鐵匠十分不情願。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麽要扮個老頭,還要拿灰蹭臉?可是見別無他法,隻得照做。


  這樣武鐵匠倒成了一個半老頭了,長著兩撇向上翹的胡子,穿著臃腫的厚棉衣,臉上瓦灰瓦灰的,像是幾十年的老鴉片鬼!


  李燦說,武鐵匠就是武司令,我們都是她的隨從,明白嗎?

  明白!高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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