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鐵第二部總第二百二十二章
鄭楷跟著陸虎來到那座樓房前,見呂昆正指揮部隊把樓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是一座廢樓。也不知是受於什麽損害,天災?人禍?還是其它?反正整座樓房坍塌得不像樣子,甚至連橫梁都坍塌了。
這座大樓與那座天主教堂毗鄰,相距不足百米。周雲就是想利用這麽短的距離,來挖掘地道,來打算對天主教堂實施爆破。
周雲是計劃好了的,如此短的距離,隻要不停地挖掘二十幾個小時,定然能夠挖到天主教堂底下。到那時正是雙方打得難解難分之際。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因素,他覺得可以實施此法,那就是此地的土質稀鬆,基本是屬於泥沙質,便於挖掘。三年來,贛北的山山水水他都跑遍了,他是掌握了這一基本情況的。
見呂昆先到,倆人打過招呼。鄭楷問是否確定這支別動隊都在樓內?他不說敵人都在樓內,是因為還有小山子他們。他是想提醒呂昆,小山子他們並不是敵人。
呂昆回答說確定。鄭楷再次提起下午說過的話題,要呂昆通知手下注意區別。呂昆說知道了。
黑暗中隻見呂昆狡黠地笑了一下。他的這一舉動,鄭楷雖然沒見到,但卻切切實實感覺到了。他的心就一沉。
鄭楷已經把讓武鐵匠保護自已的話告訴了陸虎和閔小青。想必倆人已經代為轉告武鐵匠了吧!
不過鄭楷心裏覺得還不踏實,晚飯後他又特意找著小青,叮囑小青注意呂昆及手下的動靜,最好是跟緊武鐵匠,保護好她。
閔小青雖然不明就裏,但鄭少校的一再提醒,本身就說明問題的嚴重性。所以他向鄭楷保證,一定堅決做到。
可是到吃晚飯時,鄭楷就沒見到武鐵匠,最後連閔小青也找不著了。
子夜時分,突然從周雲占據的大樓裏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這大樓裏哪來的槍聲?莫非除了周雲的別動隊,還會有其他的武裝?這時鄭楷想到了小山子他們。
這還真有可能,畢竟小山子他們都是武鐵匠調教出來的。雖然時間很短,可能學不到應付突發事件的本領,但他們是熱血男兒,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粉碎敵人的陰謀,不是不可能,而是大有可能了。
鄭楷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呂昆。呂昆點點頭說:“但願吧!”仍然是一種冷漠的語調。
呂昆對鄭楷說:“鄭兄,你那也隻是猜測,現在裏麵的情況不明,你說怎麽辦吧!”
鄭楷說:“呂兄,正因為情況不明,就越要爭取主動。”於是倆人毅然決定向大樓發起攻擊。
一時間,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交織在一起,整座大樓完全被一重火網包裹著。
武鐵匠是在第一時間,發現的那座廢棄大樓裏,發出的聲響。她當時正進到大樓內。
她從大樓前來回走了幾次,總覺得這座大樓裏有秘密。
沒有找到小山子他們,她心急如焚,總想著小山子他們凶多吉少。
就在這時,她聽到一塊塌陷的混凝土下傳來“嘭嘭嘭”的響聲。她循聲望去,發現聲音正是從一塊斷了的橫梁下傳出來。
她蹲下身子,側耳細聽,這聲音又起了:“嘭……嘭……嘭……”雖然輕微,卻很有節奏,一下,一下……她想這一定是有人在敲擊!
是什哩人呐?她把耳朵貼在橫梁上,同時發出詢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敲擊?”
對方似乎是聽到了。停了片刻,才小聲說:“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裏有日本鬼子,他們準備炸教堂!”
“炸教堂?……是周雲?……你是小山子?”武鐵匠吃驚的問,“你們現在怎麽樣啊?”一一可惜裏麵再沒有發出聲音。
是小山子嗎?聽聲音挺像。這麽說周雲就藏在這座大樓裏了!
他們要炸教堂?天啦!教堂裏麵正是三十九軍的指揮部哇!這還真的印證了鄭楷他們的分析:襲擊三十九軍的指揮所,當是周雲的首選。這個狗娘養的!
武鐵匠趕緊找著閔小青告知了此事,而閔小青又告訴了陸虎和林之欣,陸虎和林之欣又分別告訴了鄭楷和呂昆。
這個消息來得太及時了。呂昆與鄭楷一商量,決定一麵將三十九軍軍部緊急撤離教堂,一麵派部隊包圍大樓。
就在呂昆和鄭楷指揮部隊包圍大樓的同時,武鐵匠摸進了大廳,在一座塌陷的樓道下,發現了一個用木板遮住的洞。
當她移開木板正要進洞的時候,突然感覺耳後傳來風聲。
她迅速地把身子一側,並就勢擎住一把正要劈下的長刀,左腳一抬,正好踢在對方的小肚子上。
那傢夥發出“哼!”的一聲響,身子就像一個麻袋一樣倒在了地上。
她正要結果那人的性命,突然又一把長刀架在了她擎著的刀下,並且傳來熟悉的聲音:“嫂子,怎麽是你?”
隨著聲音,從黑暗中走出了國軍打扮的周雲。
“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小山子他們呢?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武鐵匠一見是周雲,口氣就不那麽友好了。
她心裏急呀!剛才那個聲音是小山子的嗎?為什麽說了幾句話就又不說了呢?
“我們是國軍的別動隊,是到這裏來打小日本的。怎麽,你不在貓兒眼呆著,你跑到這兒來幹什麽?這裏很危險的。”
周雲的語氣還如先前那樣,對他的這位義嫂仍然客氣著,關心著。
“小山子他們正在挖洞,現在他們正好被替換下來,在地下室裏休息著呢!”周雲說。
周雲在見到武鐵匠的時候非常吃驚,心想這個女人真他媽的太厲害了!
她本來被困在貓兒眼,黑田賢二一定會看住她,如今她卻出現在這裏。難道黑田賢二己遭不測?這也太可怕了。
盡管一想到黑田賢二被除掉,他的心底似乎有那麽一種快感。但是兔死狐悲,黑田賢二那麽厲害的人都被她製服,自已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