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鐵第二部總第二百五十八章
明天就要往繁銅前線開拔了,可是師座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崔成就把岔憤潑向儲筱雨了。他說就是這個害人精迷了師座的本性。
他要滅了她。
崔成一回到團裏,就叫上一營長江常有:“常有,集合隊伍,執行任務。”
崔成知道靠特務隊是靠不住的,周子通未必會那樣做。
江常有問:“團長,不是明天開拔嗎?是不是提前了?”
崔成沒好氣地說:“你問這多幹什麽?叫你集合就集合。”
“是!團長。”江常有趕忙集合隊伍了。
這天晚上,星星也不多,到處都是渾蒙渾蒙的。屠一刀的人和崔成的人都向儲筱雨住的那座小紅樓出發了。
剛才崔成從周子通哪兒出來後,順便拐到師部去見了朱庭國。
周子通是這樣跟崔成講的:明天就要開拔了,有許多事還沒碰頭商量呢!我早就去請示過師座,師座總是說不急不急。
如今火都燒到屁股了,還能不急嗎?所以我就同副師長葛同江一起去請,師座才答應開個會。
現在會開得怎麽樣了,崔成就想去問師長。
崔成進了師部,見了朱庭國。朱庭國一副倦慵的樣子。他問崔成有什麽事嗎?崔成說沒事,這就要出去打仗了,過來看看師座。
朱庭國也沒再問什麽,隻是低著頭假寐。讓人一看便知是縱欲過度,精神萎頓。崔成的心裏便一陣難過。比師座得了絕症還要難過。
崔成悄沒聲息地離開了朱庭國,離開了師部。一回去就集合了隊伍。
朱庭國讓人在陵陽城的朱子路為儲筱雨找了幢兩層的小紅樓,派了一個連守衛。但是這個連隻守衛小紅樓的外麵,裏麵歸特務隊管。
自從接到開拔前線的命令後,朱庭國把一攤子事都扔給周子通和葛同江,他自已片刻都不離儲筱雨左右。大概他要多預支幾次吧!
儲筱雨已經被這頭肥豬折騰得不成樣兒。不是憑著年輕,精氣旺盛,恐怕早就趴下了。
每天,在遭到朱庭國獸欲般的摧殘後,她於淚眼朦朧中看定那張熟睡中醜惡的臉,真想一刀結果他的性命。
這天的下午,朱庭國總算出去了。她趁這個機會趕緊洗了個澡,換過了一身衣服。剛弄好這些,特務隊長喻梓軒就進來了。
平時,儲筱雨除了朱庭國,能見到的就是這個喻梓軒。朱庭國吩咐,衣食住行,皆由喻梓軒一人負責。其實,朱庭國哪有這個閑心,這一切都是周子通作的安排。
喻梓軒一進來就對儲筱雨說:“儲姑娘,你的大難臨頭了。我們明天就要開赴前線去打日本人,沒有誰來保護你。你已經成為幾方人獵殺的目標了。”
儲筱雨一聽,傻眼了。她還不明白喻梓軒話中的意思。“我得罪誰了?他們要趕盡殺絕?”
本來喻梓軒不須說得這麽明白,但又想儲筱雨不明她眼前的危險處境,不遠走高飛的話,她的性命還是難保。於是他說:
“儲姑娘,那個屠一刀想殺你,師座的愛將要殺你,你還不明白嗎?”
這下儲筱雨聽明白了。屠一刀要殺她,是不想讓他的兒子屠憶偲丟掉性命;朱庭國的部將要殺她,是為了保住他們師座的名聲。
“聽著!我們周子通參謀長說了,這事情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這個醜惡的世道。你碰著貴人了。趕緊收拾東西走吧!晚了就走不了啦!”喻梓軒說。
儲筱雨總算聽明白了。但她還不十分相信眼前的這個喻梓軒,更不熟悉什麽周子通。但是她卻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說的事實,她的確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儲筱雨立馬動作起來。
“帶足盤纏即可,不必希罕其他的物件。”喻梓軒吩咐。
儲筱雨沒有做聲,卻按喻梓軒說的去做。她隻收拾了幾身換洗衣服,幾樣金銀首飾。她站到喻梓軒的麵前了。
“這些現金你拿著。”喻梓軒從身上掏出一些現金塞到儲筱雨手裏,他知道這女人身上是沒有現金的,“走吧!”
喻梓軒在前帶路,旁邊的崗哨裝作沒看見。他們從側門出了小紅樓,來到一條小巷裏。早有一輛馬車停在那兒。
小巷裏空無一人。喻梓軒讓儲筱雨上車。儲筱雨“卟嗵”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地說:“恩人,小女子今生無以為報,就待來世吧!”
“姑娘請起,我也是受人之托。你記住,救你的人是周子通。”喻梓軒說。
“您們都是恩人!請受小女子一拜!”儲筱雨說著,深深地拜了下去。
待儲筱雨上了馬車,喻梓軒又說:“姑娘,你放心走吧,這位兄弟是自己人,他會把你送出城。出了城你好自為之。最好走遠點,越遠越好!”
“我記住了。謝謝大哥!”馬車起動了,儲筱雨在車裏麵說。
喻梓軒送走了儲筱雨,轉身回到了小紅樓。他召集身邊的兄弟說:“弟兄們,我們明天就要上前線了,留著精氣神打鬼子去。等下聽到槍響,你們就撤。明白嗎?”
“明白!”眾弟兄說。
“各就各位吧,不要露出破綻。”
“是!”
喻梓軒進了儲筱雨的房間,從一個角落搬出一箱手榴彈,把手榴彈一顆一顆在箱子裏擺好,把手榴彈的蓋子揭開,掏出裏麵的引線,用一根細尼龍繩仔細地係住,確保無礙,然後小心地將尼龍繩牽出,一直牽到外間。
在做完這一切後,喻梓軒舒出一口氣。
他來到外麵,找到守衛紅樓的羅連長,對他說:“老兄,今天師座在師部開會,討論明天開拔的事,看來會很晚才能回來。我們可不可以去喝一盅。”
“好啊,整天守著這個小娘們,真憋氣!”羅連長怨氣十足地說。
這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城市的喧囂也在逐漸消失。
他們不敢離得太遠,就在前街的一個小攤上坐了下來。
他們點了三個菜,一壺酒,就開始喝起來。
羅連長喝了一口酒,吃了一筷子菜,說:“喻兄,明兒開拔,我們不要還守著這幢樓吧?”
喻梓軒說:“誰知道呢?師座總不能帶一個小娘們上前線吧!”說完,也喝了一口酒。
“是啊,完了完了,這下撈不著上前線囉!”羅連長說。
喻梓軒開玩笑說:“羅兄,人家都怕上前線,你倒好,盼著上前線,真的假的?”
“嗐!喻兄有所不知,我們那兒是共產黨坐天下,我老婆聽了共產黨宣傳,說現在國軍不打紅軍,專打日本佬。我娘們盼著我寄立功喜報回去唦!”羅連長說。
“哦!原來如此!”喻梓軒說。
倆人正邊吃邊說著話。突然從小紅樓方向響起驟烈的槍聲。仔細聽,這分明是有兩股人互相在對打。倆人臉色遽變,想起自已的責任,立馬起身往小紅樓趕。
小紅樓外正打得激烈,突然又聽到小紅樓裏轟地一聲震天響,在這夜晚,就看見隨著爆炸聲,小紅樓的屋頂被掀在半空中。
羅連長想衝過去,喻梓軒忙拉住他:“不要命啦!這兩股人還不知是何人?你去送死,這可沒人給你寄立功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