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又是他
罵完第一個就衝了上來,幾個男孩見狀也都壯著膽子衝了上來,方瑉灝連忙護住南姝退後了幾步,易焓與那幾個男孩打作一團,他飛起一腳踢在一個男孩臉上,將那個男孩踢翻在地,轉身對方瑉灝喝道:“離遠點!”
方瑉灝立即拉著南姝又退了幾步,隻是仍舊有些不放心,對易焓說道:“要不要我幫忙?”
明明易焓一臉的冷酷,可方瑉灝仍在混亂之際看到了易焓唇角無限鄙夷輕蔑的嗤笑,方瑉灝有些羞赧,他雖然是個男孩可卻從沒跟人打過架,從小到大因為性格原因似乎一直都處於被人欺負的狀態中。
而南姝似乎早就已經忘記她與易焓之間的矛盾,隻見她緊張兮兮地盯著易焓,時不時地提醒他:“小心!”
方瑉灝看在眼裏,心中卻完全的明白了。縱然他們之間矛盾重重,可南姝依然還是深愛著他。
易焓練過跆拳道,又因為飛揚跋扈獨斷專行的脾氣從小到大沒少跟人打過架,打起架來又準又狠,所以這幾個大學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多會兒工夫就被他解決了。
方瑉灝扭頭看向南姝,見她眼神幽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方瑉灝喚道:“南姝……”
南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回答,易焓已經拍了拍手走了過來,他冷漠的看了看方瑉灝,又看向南姝,說:“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聲音已經柔和了許多,臉上陰唳暴虐的神態也溫柔了許多,隻是南姝卻依舊沒反應,她眼瞼低垂,唇線緊抿,不發一言。
易焓歎了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就帶著她朝長廊盡頭走去,意外的南姝沒有反抗,隻是依舊的斂容低眉任由易焓牽著她走了出去。
方瑉灝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無聲的歎息,真想不到南姝竟然有了易焓的孩子,他們還是學生,南姝還要念書,更何況以易焓的脾氣是不可能留下這個孩子的,他本身就是一個孩子,要他去當父親未免太勉強了些,隻是南姝她……一定很難過吧……
南姝離開了,方瑉灝又性格內向不善言辭,加上也已經快十點鍾了,他回到包間跟同學們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KTV距離紫荊花園並沒有太遠的距離,方瑉灝本來想給雷讓打個電話讓他來接自己的,可後來想想自己一個大男人那樣做未免太矯情了些於是隻好作罷,反正坐上公交車再走幾分鍾就到了。
下了公交車才發現夜空又下起雪來,隻是卻不是飄雪而是一顆顆的小冰雹,劈裏啪啦的砸在地麵上,寒風凜冽吹著冰雹撲麵而上,蹂躪著嬌嫩的肌膚,方瑉灝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護住了臉頰,
走了幾步忽然聽到前麵胡同裏傳來一陣亂七八糟的喧鬧聲,方瑉灝注視著清冷的長街,因為已經到了深夜十點鍾,而且又加上是冬季裏的雪天路上行人並不多,商場店鋪雖然燈光璀璨的開著可並沒什麽客人,來來往往的車輛倒是不少,胡同裏傳來輕微的響動在安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的突出,方瑉灝壓抑住心中的疑惑朝胡同口走去,胡同是個死角,跟一條小路形成“T”字形,昏黃的燈光映著那個死角胡同裏幾個混亂不堪的身影,方瑉灝借著燈光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男人,因為他的身材高大,而他身邊則圍著四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年輕人,那幾個年輕人似乎是在他身上翻找什麽,男人手上戴了一隻腕表,腕表上鑲嵌著鑽石,雖然是在深夜可依舊璀璨耀眼,一個染著紅頭發的男孩去伸手去扯他手腕上的腕表,躺在地上的男人發出酒醉後的哼哧聲,方瑉灝這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立即就掏出手機對那幾個年輕人喝道:“住手!”
幾個年輕男孩立即扭頭看向方瑉灝,在看清他孤身一人的時候那個染著紅頭發的男孩鄙夷的一笑:“小子!少他媽多管閑事!”
方瑉灝見那幾個男孩起身朝自己走來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握住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著,佯裝鎮定地說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到!”
紅頭發的男孩一驚,臉上閃現出狐疑驚慌的神情來,他跟身後的幾個男孩使了個眼色,身後一個梳著長長斜劉海的男孩對他點了點頭,轉而對方瑉灝說道:“這位兄弟喝多了,我們隻是想幫幫他而已……”
說著便示意那幾個男孩離開,反正他們已經將地上那男人身上搜了個遍,他身上的錢包手機卡折已經被他們拿到手了,一個帶幾顆鑽石的手表又能值幾個錢,不要也罷。
方瑉灝見那幾個男孩走了,這才將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朝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男人側身躺著,方瑉灝看不清他的麵容,隻看到他身上穿著一件阿瑪尼的灰色呢子大衣,大衣的扣子開著露出裏麵紀梵希的黑色毛衣,方瑉灝跟著雷讓出入商場的次數多了對一些國際品牌也有了些了解,見他的衣著便知道他是有錢人,他身上並沒什麽傷,隻是衣服有些褶皺,紅褐色的頭發也有些淩亂,看來僅僅隻是宿醉而已,方瑉灝喚了他兩聲:“喂!醒醒啊!喂!”
男人似乎有些意識,可卻隻是無力的揮了揮手,兀自的翻了個身,並沒有說話。
橙黃色的路燈照在男人的臉上,男人的肌膚很白如同女孩一般細膩光滑,男人的鼻子很高挺,輪廓深邃,五官分明,雖然閉著眼睛可卻看得出神彩,這是一個很漂亮同時也很邪魅的男人,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卻讓方瑉灝立即就倒抽了口冷氣,他迅速地起身退了一步,眼前的人雖然安靜的睡著,長長的睫毛覆蓋著他漂亮的眼眸,可方瑉灝卻知道如果他醒了那麽那雙美麗的桃花眼裏一定閃爍著危險詭異的氣息,這個躺在雪地裏的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Lynn,那個如撒旦般陰鬱充滿邪氣的男人。
方瑉灝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急急忙忙的轉身跑了。頂風冒雪的跑了一會兒卻忽然停住了,雪勢越來越大,小小的冰雹不知何時變作了鵝毛般的大雪,幹淨的地麵上已經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方瑉灝看著在夜空中飛舞跳躍的雪花有些糾結起來,他不想跟那個男人扯上什麽關係,那個詭異的男人調戲南姝又占他的便宜,這樣的人他隻盼著一輩子都不會遇見的好,可是這樣漫天大雪的夜晚,如果他不管不顧,那他真的有可能會凍死的。
方瑉灝扭頭看向那個倒在雪地裏的黑影,思忖了片刻咬了咬唇,又重新折了回去。
Lynn身上並沒有任何與其他人有關的聯係方式,方瑉灝不知道他家在哪兒,不知道他有什麽朋友,更不知道該送他去哪兒,望著被霓虹燈點亮的雪夜,方瑉灝又看了看倒在自己肩膀上不省人事的Lynn,默默吐了一口氣,看來隻好先替他開個房間了。
紫荊花園附近大都是五星級酒店,方瑉灝選了最近的一家君悅大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證替他開了個房間,方瑉灝架著不省人事的Lynn一路上了電梯進了包房。
另一邊,在方瑉灝刷卡的同時雷讓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簡訊,顯示著某張信用卡在君悅大酒店的消費記錄。方瑉灝有三張卡,其中銀行卡兩張,信用卡一張,而唯一的這張信用卡是雷讓的附卡,所以這張信用卡所有的消費記錄都會傳到雷讓的手機上。
方瑉灝並不知道這件事,當然雷讓也不是有意窺探他的隱私,更無意監視他,這一切都是助手歐文辦卡的時候自作主張的行為。
晚上十點鍾,雷讓正在書房處理著國外分公司的一些郵件,聽到手機短信提示音下意識地就扭頭看了一眼手機,隨即又盯著電腦屏幕,腦海裏突然閃現剛才看到的文字,隨手便拿起手機打開了短信,是一條信用卡的消費記錄,顯示著十點零八分的時候在君悅酒店訂了一間單人房。雷讓默默的看著那條短信,十點零八分不過也就是剛剛的工夫,他隻顧處理郵件卻沒留意到已經那麽晚了,而瑉灝竟然還沒有回家。
他知道他今天要跟同學聚會,他已經提前向他打電話報備過了。他沒什麽朋友,隻有南姝跟廣播劇社的那些同學,學校要放寒假,同學們放假前一起吃頓飯玩上一會兒也沒什麽大礙,他特許他可以晚點回家,他會讓歐文去接他,可是這條信息是怎麽回事?吃飯唱歌他可以理解,開房又是怎麽回事?而且君悅酒店就在紫荊花園附近,如果是瑉灝自己開的房,那他為什麽不回家?如果不是他開的,為什麽會顯示用他的名字開的?想到這裏,雷讓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他這是怎麽了?怎麽心緒竟這樣亂?不過是一條短信而已,能代表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