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愛是占有
低頭想了一路,怎麽讓他死心,後來趁著他去試衣服的中間她看到了一對買衣服的情侶正在吵架,原因無非是因為前任,南姝默默看著了一會兒就銘記於心了。
易焓很快就試好衣服出來了,站在穿衣鏡瞄了一眼,然後走到她麵前問她:“怎麽樣?”
衣服是南姝選的,裏麵是灰色的毛衣跟深咖色的長褲,外套是一件藏青的呢子大衣,很簡單的款式可穿在易焓身上卻是說不出的好看,他是天生的模特,個子高挑,身材因為健身的緣故一直很優秀,而且寬肩窄腰,穿衣服很有韻味,可南姝嘴上卻不肯承認,笑了笑,說:“很好看。”
易焓看她臉上虛假的笑容皺起了眉頭:“真的好看?”
南姝點了點頭,起身繞著他打量了一圈,“是啊,很好看,雖然比起天天哥哥差了那麽一點點,不過還是很不錯的。”
果然,她的這句話讓易焓眼角眉梢的笑意瞬間凝固,他抬眸望著她,眉峰輕皺:“天天哥哥?”
南姝眨了眨眼,“紀新亦啊,他沒出道前名字就叫做明天。你還記得嗎?曾經有次在我家,你問過我合照的男孩是誰?我說他是我媽媽最優秀的學生,其實我當時還有一句話沒有告訴你,他不僅是媽媽眼中最優秀的學生,也是我眼中最優秀的男孩。”
本以為易焓會發怒,沒想到他卻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淡聲道:“你給他挑過衣服?”
南姝有些驚訝他的反應,不過還是頷首道,“是啊,在上海的時候我們晚上經常一起出去逛街的。”
易焓勾了勾唇角,眼中卻沒有笑意,他轉身走回試衣間,南姝默默吐了口氣,拍了拍胸口,不一會兒的工夫易焓就出來了,身上仍舊穿著方瑉灝的運動服,他隨手接過南姝手上的外套穿在身上,“走吧。”
南姝急忙跟上去問:“這套不行嗎?”
易焓扭頭睨了她一眼:“什麽時候你覺得我穿上比紀新亦好看了,什麽時候完。”
“你……”南姝費盡心機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結果,頓時就有些慍怒,停下腳步在他身後高聲道,“那你自己去買吧,簡直是難伺候!”
說完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手腕被人猛然攥住,易焓鐵青的一張臉出現她麵前,他凝視著她:“想走?剛剛答應過的事情那麽快就反悔,這就是一個電台主持應有的素質嗎?”
南姝用力的掙紮,“明明就是你太挑剔!我都陪你買了,你又不要!”
“我挑剔?”易焓冷笑了一聲,“你們女人買衣服的時候還不是會試到滿意為止?我才隻試了一套就是挑剔了?你陪那個紀新亦買衣服的時候也不是隻見他試過一套吧?”
“可是那套……”南姝還要說什麽,易焓打斷了她的話,“那套我不喜歡。”
頓了頓,又挑眉說,“凡是在紀新亦身上出現過的衣服我都不喜歡。”
“你太過分了!”南姝咬牙道。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易焓譏諷地看著她,“我一向就是這樣的人。”
“無恥!”南姝暗暗罵了一句。
“更無恥的都有,要試試嗎?”易焓忽然俯身靠近她。
南姝趔趄著退了一步揚著腦袋避開他的氣息,用眼神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易焓抓著她的手腕朝前走著,“如果你的速度再慢一點,我們剛好可以不用回家吃午飯了,一層就有許多餐廳,剛好可以解決。”
南姝一聽,就加快了動作,明明是被易焓抓著手腕可她卻比易焓跑的還要快,幾乎變成是易焓被她帶著前行了。易焓在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勾唇,按捺不住心裏的興奮,雖然發燒帶來的後遺症讓他有些頭疼,不過跟這丫頭在一起還真是會讓他精神抖擻,興致勃勃。
方瑉灝跟雷讓回到家的時候,意外的沒有看到人。
“好像他們都不在。”雷讓從臥室裏走出來說。
方瑉灝剛把買好的東西放到廚房,聞言就跑去南姝的房間發現空無一人,轉身就問雷讓:“易焓也不在嗎?”
雷讓點頭:“應該是一起出去了。”
方瑉灝有些納悶,“南姝不應該會跟他一起出去的呀,她現在那麽討厭他,更何況易焓這家夥一直對她心懷不軌……”
雷讓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懷不軌這個詞用在易焓身上還真是挺恰當的,不過易焓可不是一般人,他有的是腦筋,昨晚上之前南姝還對他恨之入骨可他一病還不是老老實實躺在南姝家裏?所以你可不要小瞧了他,就算南姝不願意跟他出去,他也有的是手段。”
“可是……他不會再欺負南姝吧?”方瑉灝有些擔憂地說。
雷讓搖頭:“他生病剛好,何況南姝昨天照顧了他那麽久,他不會選在現在這個時候欺負她的。”
方瑉灝歎了口氣,“這個易焓真是賊心不死,南姝都說了不想再看到他,他還非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南姝不放,真是夠討厭的 !”
“如果我是易焓,我大概也會這麽做。”雷讓淡淡地說道。
“什麽意思?”方瑉灝皺了眉頭。
雷讓撫上他的肩膀,“明知道南姝討厭他,可他卻還要出現在她眼前,還要纏著她,這隻有一個理由,就是他愛她,放不下她,對於自己心愛的人來說,永不相見才是最絕望的一件事,這個世界這樣大,我們這樣的渺小,一不留神就會麵目全非,不想被人忘記,不想成為塵埃,那就隻有不斷地增加對方的記憶。”
“可是南姝已經不愛易焓了啊,她現在喜歡的是紀新亦。就算易焓再怎麽努力也隻會惹她討厭而已,更何況他一直在封殺紀新亦,南姝怎麽可能會原諒他回到他身邊呢?”方瑉灝不認同雷讓的說法,“真正愛一個人難道不是隻要看到她幸福就夠了嗎?”
雷讓搖頭失笑,“這麽說你當初遲遲不肯靠近我也是因為這個?”
“嗯?”方瑉灝抬眸看他。
“隻要看到對方幸福,無論自己有多痛苦也可以忍受嗎?”雷讓看著他,“這樣無私的境界我想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吧?”
“至少我自問我是做不到的,我看到你跟樸承俊在一起的時候滿心都是憤怒與痛楚,一想到他會牽你的手他會吻你,我就覺得怒不可遏,我愛的人怎麽能被別人碰?”雷讓抬手慢慢地撫摸著他的臉頰,“你的笑容隻有我能擁有,你的一切也隻能是我的。”
“或許在別人看來愛情不是占有,可在我看來,愛情就是占有,彼此的心意相通,靈魂契合,為什麽不能互相占有呢?”
方瑉灝怔怔地看著雷讓茶色的眼眸,他抿唇又道,“易焓為人自負又張狂,他喜歡的東西向來沒有得不到的,當初南姝一直躲了他那麽久最後還不是成了他的女人?他難得愛上一個人,當然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放手。”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南姝會受傷害,現在的易焓已經不是六年前的易焓了,他很清楚該怎麽做才能得到南姝的心,也很清楚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方瑉灝漸漸沉默下來,不可否認雷讓這番話帶給他極大的震撼,他承認他說的對,也承認他從心裏也很想要占有他,什麽隻要看到你幸福我離開也沒關係,那根本都是屁話。當初他看到雷讓跟那個莊紹鈞出現在他麵前時可是難過痛苦了許久,一想到他曾經給過自己的東西全部都會給那個男人他心裏就覺得仿佛壓了塊碩大的石頭一樣又重又悶,他們都是一樣的人,都不可能做到看到對方幸福而自己一無所有。
北京監獄,溫暖的陽光照耀在這個冰冷的灰色地方,外麵的幾株梧桐上落了幾隻寒鴉正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黑色的鐵門緩緩地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瘦削又高挑的身影來,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下身是簡單的深藍色牛仔褲,一頭烏黑濃密的短發,兩隻手抄在羽絨服的口袋裏,走了幾步之後抬頭朝太陽的方向望去,午後的陽光微微有些刺眼,他抬手擋住了明媚的光線,露出一雙好看又修長的手指,手背上的皮膚蒼白的幾近透明裏麵青筋可現,他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垂了手,露出一張英挺的容貌來,淺粉色的嘴唇周圍有一圈淡淡的青色,他抿唇看了眼空無一人的監獄門口,勾了勾唇。然後哼著小曲朝公路的方向走去,嗓音低沉悅耳很有些歌手風範,走了幾步身後忽然有人叫他:“卓沅君!”
卓沅君慢慢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身,身後一輛奔馳車慢慢駛過他身邊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身姿優雅的女人,女人頭上戴了頂鴨舌帽遮住了眉眼,身上裹著厚厚的長款羽絨服走到他身邊去拉他:“是我。”
女人朝後拉了拉帽子露出一張清麗的麵容來,卓沅君看清女人的容貌之後勾動了唇角:“蘇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