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放手
“你……真的放棄了?”雷讓望著易焓。
易焓麵無表情的抿了口酒,低聲哼了一句,算是回應了他的話。
不單是雷讓有些困惑就連淩誌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正去倒酒,手上動作一僵就把酒瓶放到了桌子上,抬頭看向易焓:“韓才銘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打算就此放棄了?”
易焓端起酒杯仰頭把裏麵的酒喝了個精光,這才嗯了聲。
雷讓跟淩誌默默對視了一眼,雷讓望著他又道:“不後悔?”
易焓睨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想笑可終於沒有笑出來,嗓音有些近乎喑啞沉重:“後不後悔隻有等到未來才知道,我隻知道不管我怎麽努力在南姝心裏我都比不上那個紀新亦。”
“你怎麽就比不上那個唱歌的了?”韓才銘聞言突然發飆,把空酒瓶朝地毯上一撂拍著桌子嚷道,“你說你,怎麽就淨長那個小白臉的威風呢?啊?要說個頭,你這身高在咱們中國千千萬萬男人裏算高的了吧?要說樣貌,你他媽把國際名模都迷的五葷三道的,哪個女人見了你不誇你帥?要說權勢,那個唱歌的能有你的權勢大?金錢更不用提,他一唱歌的怎麽比得過你一大boss有錢?你自己個兒說說,從頭到腳,有哪裏比不上那個唱歌的?他哪裏比你強?唱歌?笑死人!”
易焓抿唇,露出一抹苦笑,“南姝喜歡他。”
韓才銘高昂的嗓音陡然止住,易焓緩緩說道,“隻這一點,我就永遠輸給了他。”
雷讓跟淩誌麵麵相覷,沒有說話,韓才銘兀自嘀咕道,“喜歡又怎麽樣?她原來還喜歡楚正恒呢,最後還不是成了你的女人?”
“對,就是楚正恒!紀新亦跟楚正恒有什麽區別?都不過是個男人罷了,是男人就有弱點,楚正恒那家夥的弱點是貪錢,這個唱歌的呢?總有他的弱點吧?找人調查一下看看他的弱點在哪兒?再逐個擊破,我就不信他還能無欲無求!”
淩誌搖頭,說道:“你一定不了解這個紀新亦,據我所知,他的性格脾氣秉性包括家世都可謂沒有任何的汙點,而且自從他出道以來不少娛記媒體都想挖他的料都沒能成功,他這樣成功的一個男人卻沒有什麽可以值得人詬病的事跡,而且身在大染缸一樣的娛樂圈卻從沒跟哪個女明星傳過緋聞,隻這一點就足以讓每個人對他有好感。”
頓了頓,又說,“南姝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並不令人感到意外。”
“嘿!淩誌,你丫什麽意思啊?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易焓比不上那個唱歌的?你怎麽胳膊肘淨往外拐呢?”韓才銘不滿地嚷道。
淩誌無奈的看著他,“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紀新亦跟楚正恒不一樣,他比楚正恒難對付多了。”
“難對付也不可能沒有弱點吧?”韓才銘說道,“找人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翻出來,我就不信他還真是完美無缺了。”
“他不是沒有弱點。”雷讓慢條斯理地說道。
“嗯?”韓才銘扭頭看他。
易焓淡淡的睨了雷讓一眼,接著說道,“他的弱點就是南姝。”
“什麽?”韓才銘驚訝的合不攏嘴,“什麽東西?南姝是他的弱點?”
易焓沒有回答,直接抄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酒,雷讓低聲說道,“他跟南姝是青梅竹馬,而且……南姝還曾經暗戀過他……”
“我去!”韓才銘震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他媽真的假的?怎麽比電視劇還狗血啊?暗戀?校花同學竟然暗戀過別人,簡直太勁爆了!不是,她暗戀那個紀……紀什麽來著……”
“紀新亦。”淩誌好心接道。
“對,就是紀新亦!”韓才銘喝了許多酒本來有些醉意上頭有些頭痛可聽到這個消息陡然又來了精神,精神抖擻的盤腿坐直了身子雙手撐在桌子上,“南姝暗戀過他?所以他追南姝,南姝才那麽容易就答應了,怪不得……”
“哎,不對呀!就算她曾經暗戀過紀新亦,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也不會還惦記著他吧?”
易焓並沒有要回答他的打算,雷讓說道,“紀新亦也一直都在喜歡南姝,或者說……他這輩子隻喜歡過南姝一個女孩……”
“深情的人總是叫人駐足,我想這也是南姝為什麽會同意跟他交往的原因。”淩誌慢悠悠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愛南姝勝過南姝愛他?”韓才銘有些搞不明白,“既然他一直都喜歡南姝,那當初怎麽還會讓南姝跟楚正恒交往呢?而且咱們認識那麽久也從來沒見這個紀新亦出現過,這有點說不過去吧?真愛一個人能那麽久不出現?”
“他是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才離開南姝的……”雷讓隻說了一句,望了易焓一眼之後又停了下來,說道,“這世上所有的事都能勉強,唯有心意不行,喜歡一個人的心意作不了假,不喜歡一個人的心意也作不了假。”
韓才銘若有所思的說,“你這話是沒錯,可你當初跟那個莊紹鈞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你多痛苦啊!你能跟那個莊紹鈞在一起兩年就說明即便是不喜歡的人也可以在一起,你們可以,易焓跟南姝也可以,更何況他們當初還有段情,我不信南姝這麽無情說忘就忘了。”
他這段話明擺著是在為易焓做開脫找理由,可淩誌卻覺得他這話說出來好像是在罵人一樣,在場坐著的四個男人,沒有一個人的感情史是空白專一的,而且還都是交往過不止一個對象,分手的時候忘的幹淨又利索,若說無情,恐怕再也沒有誰比他們在坐的幾個人更無情的了。
韓才銘這話鋒直接轉到了雷讓身上,雷讓麵上沒什麽表情可心裏卻覺得莫名的不舒服,若不是幾個人都喝多了這話恐怕韓才銘也不敢說,他向來不喜歡旁人議論他的事情,無論是兄弟還是家人,他自己的人生向來都是自己掌控的,別人根本無需多言。
淩誌適時的拉了拉韓才銘,示意他別再說下去了,幾個人裏就屬韓才銘說話豪放又口無遮攔,喝多了更是胡言亂語,韓才銘雖然不太明白淩誌拉他是什麽意思可看他不停地使眼色還是停了下來,咂了咂舌,拿起酒瓶灌了兩口酒。
“所以,你打算就此放棄以後再不見南姝了?”雷讓抿了口酒慢慢望著易焓說道。
易焓仰頭灌了幾口酒將空酒瓶扔在桌子上呼了口氣,才說道,“不然呢?抵死糾纏,永不放手嗎?”
“她已經對我深惡痛絕了,如果我再糾纏下去隻怕她會更恨我,或許到時候連一點點美好的回憶都會消磨殆盡……”
“我不想放手,也不願放手,可如果繼續下去……隻會讓她更討厭我,她現在的心全部都放在紀新亦身上,而紀新亦,也確實比楚正恒強的多,他對南姝的心是真的,甚至為了南姝不惜在最輝煌的時候退出歌壇……”
易焓說著忽然笑了起來,有些自嘲地說道,“這個女人挑男人的眼光一向很差,這次……卻對了……”
“可是你的心告訴我你不想放棄。”雷讓淡淡的說。
“是啊!”易焓笑的坦蕩蕩,“她是我唯一愛的女人我怎麽會想要放棄,放棄了她,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我易焓這輩子從來不知道什麽是愛,等我知道了,卻已經失去了。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呢?如果強行把她栓在身邊隻怕她一輩子都高興不起來,我一直以為愛是占有是掠奪,可是在杭州的這幾天我才明白過來,我傷害了她太多太多,如果把她禁錮在我身邊隻會毀了她一生,也許從今往後再也看不到她臉上的笑容,我不希望我愛的女人一輩子都沒有笑容,更不希望她一輩子都恨我。”
“所以你就準備一個人痛苦?”韓才銘搭話說,“易焓,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堂堂的易三少應該跑去把心愛的女人搶回來而不是自己在這裏喝悶酒。”
“你確定你真的忘得了她?”淩誌問。
易焓搖頭,“忘不了。”
“可是她已經把我忘了。”
“我現在真的挺後悔的,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離開了北京,我應該留下來的,哪怕是相互折磨也好過現在這樣,她的世界從來都是狹窄的,隻容得下一個人,有楚正恒的時候是如此,有我的時候是如此,現在有了紀新亦更是如此。”
說到這裏,他微微一笑,“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是敗的有點慘,這個紀新亦還真是招人恨,有時候我真想弄死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死了,恐怕南姝這輩子也完了,她大概會恨我一輩子。”
他說這句話是由衷而言,本就是酒後無心的一句話,可聽在眾人耳朵裏卻是另一番情形,淩誌跟雷讓默默對視了一眼,神色有異。韓才銘的眼眸轉了轉,低頭拿著酒瓶自顧自的的喝著酒,仿佛沒有聽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