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混世魔王
炎龍抱著炎勝快速飛到了雲海殿廣場,葉清揚緊跟其後而至。等候多久的其他弟子看到炎龍懷裏的炎勝,麵上露出喜色,懸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炎龍,趕快將炎勝抱到廂房!”
葉清揚開口道。
炎龍“嗯”了聲,大步朝廂房而去,其他弟子趕快讓路,並且小跑著在前,為炎龍開門。
炎龍抱著炎勝進了廂房,並將其放在了床鋪上。葉清揚跟了進去,並囑咐其他弟子退下。
其他弟子退下後,葉清揚關閉了房門。
夜色已是後半夜,明月也已墜下了山頭,整個夜漆黑一片,伸手看不到五指。
葉清揚將右手指搭在炎勝的脈搏間,認真的探起了脈搏。炎勝的脈搏如滔滔江水,洶湧有力,但觀其臉色卻蒼白憔悴,這另葉清揚一陣費解。
“奇怪!”
“奇怪!”
葉清揚長吸一口氣,一連發出兩聲不解。
“怎麽了師傅?”
“是不是炎勝他……沒救啦!”
炎龍擔心的問道。
葉清揚撇了炎龍一眼,嗔道:“瞎說什麽你?
你的師弟脈搏有力,並不像受了重傷,而且筋骨也完好無錯位,隻是暫時昏迷而已。”然後其疑問更重了,喃喃道:
“在神血池邊趴了那麽久,居然並無大礙,當真怪哉怪哉!即便是我恐怕也會筋骨受損,靈魂受創。”
“啊!”
炎龍驚道。
“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回廂房休息吧。”
葉清揚開口道。
“師傅,那炎勝他?”
炎龍並不願離去,仍有些擔心炎勝。
“他無大礙,休息一晚應該會醒。”葉清揚幫炎勝蓋好被褥,開口道:“我們都走吧,別妨礙炎勝休息了。你在炎勝隔壁,一定要注意這裏的動靜,有什麽異常,記著通知於我。”
炎龍點了點頭,又看了眼炎勝,見他白發蒼蒼的身影,著實心疼,不忍的離去。
葉清揚也吹滅蠟燭,關好了門,離了去。
夜風更大了,不知哪裏又傳來了樹枝折斷的“嘎吱”聲,此時的蒼雲山脈是最靜的時候,無論鳥獸蟲魚都在躲避著嚴烈的大風。
炎天在自己的廂房和衣而睡,聽到門窗不停的撞擊聲,深知是夜風最大的時候,他扯開被子將自己的全身嚴嚴的裹住,方才睡下。
炎星炎官也是同樣的舉動,被子將自己裹嚴實了繼續睡覺。
炎明炎龍修道時長,而且境界也高,他們對於窗外的大風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稍微向頭部扯了下被子。
而炎勝的房間卻是異象陡生,隻見血光彌漫,紅通通一片。
“此人叫炎勝嗎?他的記憶怎麽這麽的苦?”
“我靠,居然是被一個女的拋棄而去輕生!”
“你大爺的像個男人不,我混世魔王怎麽占據了這樣窩囊個肉身,這讓世人如何看我!”
“我的臉怎麽去見外人?哎呀,我的臉啊!!”
曾在神血池內鑽進炎勝身體的血人又從炎勝的體內鑽出,如今從炎勝的腦海裏他已經知曉了炎勝的過去,想著那個窩囊廢,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混世魔王萬年前可是魔天宗的十大猛將,威名甚猛。居然為了複生占據了這樣一副軀體,實在有些憋屈,可也沒折。
魔天宗萬年前蓋世無雙,上有魔主左清風,下有左右聖使玄青和鬼木,更有十大猛將輔佐,其中混世魔王就是其中一位猛將。
萬年前神魔大戰,魔天宗攻破飄渺仙宮大門,眾仙和群魔殺的是血光衝天,天昏地暗。那一戰,眾仙和群魔戰死無數,戰死者永遠長眠在了飄渺仙宮,他們的鮮血更是浸染了飄渺仙宮的角角落落。那一戰後,餘下的眾仙為保飄渺仙宮的潔淨仙場,施法將戰死眾仙和群魔的鮮血集中在一起,傾泄到了雲海峰的後山。雲海峰後山的低窪處匯集了大量的神魔鮮血,這些神魔鮮血本就具備強大的能量,又遇到雲海峰後山特殊的地理環境(這裏有保存物品長期不腐的功能),因此產生了如今的神血池。
神血池內的鮮血,神魔混合。因為萬年前都是法力強大的大能者,所以即便死了他們的鮮血也具備一定的能量和威壓。一位神魔的鮮血尚不可怕,但是那千萬神魔鮮血的匯聚就很可怕了,是常人所不敢觸碰的。因此神血池很少有人光顧,即便光顧也不敢呆留很久。
炎勝的死正是被那千萬神魔鮮血的威壓所迫,導致七竅出血筋骨盡斷。
混世魔王的鮮血重新向炎勝的體內流進,那血色的身影在逐漸減小,與此同時房間妖異的血光也逐漸收斂,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絲紅色,直到房間重新被黑暗籠罩。一切又恢複如初,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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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蒼雲山脈晴空萬裏。太陽早早的照到了雲海峰,那籠罩了一日夜的寒霜,頃刻間散去了大半。雲海峰的廂房逐漸有人影走出,首先是那勤奮的炎明,其次是炎龍,再次卻是炎星和炎官。他們走出廂房後,各自散去,大都晨練去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炎勝房間的門“咯吱”一聲打開。隻見一位滿頭白發,白衣勝雪的男子從門內走出。他眉宇間帶了幾分帥氣,卻多了幾分戾氣。當他跨出房間門的那一刻,那眉宇間的戾氣漸漸消失,直到本人變成了一位英氣逼人的帥哥。他並沒有向廂房外走去,隻立在廂房院內,呆呆的看著那直通天際的貫宇峰,好像在回憶著什麽。隻是他這一看,他的氣勢已經陡變,並不是曾經被無數人認為廢物的炎勝。他那一立,仿佛天大地大任他馳騁,似乎又變成了萬年前帶領群魔屠殺四方的混世魔王。隻是這隻是個回憶而已,今非昔比。即便那氣勢還在,可是人非當年了。
炎天打開自己的房門,“啊”的一聲伸了個懶腰,嘴裏喃喃道:“天氣不錯!”他興奮的跨出了房門,卻見炎勝立在廂房院內,抬頭怔怔的看著貫宇峰。
炎天感覺炎勝今日的舉動有些古怪,每天見他起床從不曾見他看那早看凡的貫宇峰。
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炎天也抬頭看向貫宇峰,卻見貫宇峰和往日沒什麽兩樣,那炎勝看個啥啊?這另炎天非常的費解。
炎天向炎勝走出幾步,想問問炎勝看啥呢,卻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兒,到底是哪不對勁兒,卻說不出口。
炎天眉頭皺了皺,但還是開口道:“二師兄,看啥呢?”
炎勝肩膀一抖,嚇了一身冷汗,剛才陷入了萬年前的回憶,一時出神,沒發現身邊已有人走來,這在當年可是決不允許的錯誤。他轉過身去,從以前炎勝的記憶中得知身邊的這位就是小師弟炎天,當即露出笑臉,開口道:“我看陽光明媚,貫宇峰景色不錯,所以多看了幾眼。”
炎天聽了眉頭皺的更緊了,心想炎勝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有心欣賞每天看膩的貫宇峰風景,況且今日和往常一樣啊!他雖然心裏這麽想,但還是開口道:“風景的確不錯,二師兄我們去吃飯吧。”
炎勝“啊”的一聲,道:“對,我們該去吃飯了。”
炎天走在前,嘴裏喃喃道:“二師兄頭腦受刺激了嗎?應該是了。”
炎勝跟在後,向守靜堂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