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炎官之死
r />�炎天盯著退到柳樹林的妖狼,心內一陣憤恨,但又無可奈何。正在這時又聽到炎官的呼喊:“救命啊!”
那聲音異常恐懼和淒厲,他趕緊向炎官看去。隻見三隻妖狼重新包圍了炎官,炎官此時雙腿已經完全被鮮血浸紅,甚是淒慘。看來剛才在自己與妖狼搏鬥時,炎官又受到了妖狼的攻擊。
炎官現在雙腿發軟,幾欲站立不穩,跌倒在地上。但是他的大腦告訴他,他不能跌倒,一但跌倒,那三隻妖狼就會蜂蛹而上,咬斷他的喉嚨。他仍舉劍於身前,阻止妖狼的攻擊。
三隻妖狼聞到了血腥味更加瘋狂了,它們已經看到,眼前的這個矮胖子到了強弩之末,隻要在他的身上再啃一口,其必定栽倒於地,那樣就成了自己口中的美餐。
它們似乎看到了勝利,一步一步向炎官逼近,嘴裏不停發著低沉的“呼呼”聲。那聲音沉悶而有力,直穿肺腑,震徹人心。使每個人聽了,毛骨悚然。
炎天看到此情形,趕緊拉著炎星往炎官那裏趕。但是妖狼頭領哪給炎天機會,它帶著身後的兩隻妖狼縱身一躍,就攔截住了炎天的去路。
炎天大驚失色,執劍就朝著頭狼的麵部刺去。
可是頭狼反應是如此之快,早料到炎天會當麵刺來,它趕緊伏身。電光火石間,紫霞仙劍從頭狼的頭頂掠過。
空中飄起了幾根毛發,那是頭狼的頭毛。但是頭狼雖躲過這致命的一劍,可那劍氣有形,它的兩隻耳朵已被劍氣所傷,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風吹了起來,天上的黑雲湧動了起來,片刻後一束潔白月光灑了下來,照亮了這方土丘。土丘上的柳樹林在風中上下起伏,“呼呼”作響,似惡鬼在獰笑。
這個黑暗的夜晚,鮮血從未停止流過。頭狼的兩耳已被割破半邊,鮮血流滿了了它的麵頰,此時的它簡直像從地獄走出的魔鬼,猙獰而恐怖。它低低的呼嘯著,獠牙齜的很高,緊緊盯著炎天,恨不得將他撕碎。其身後兩隻妖狼麵頰也布滿血色,對這個劃破它們臉的修士,恨意從未減過。
但它們異常有耐心,從不被憤怒衝昏頭腦。眼前的這個小修士不好對付,輕易上前,肯定會被那發著紫光的仙劍刺穿身體,當場斃命。它們在等,它們在托。等身後的幾隻同伴結束了那個矮胖子的性命,然後它們六隻妖狼足以滅了眼前這個小修士。
妖狼是一種非常聰明的動物,它們能將群體作戰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炎官那邊,妖狼距離身邊隻有兩米遠,看著那異常瘋狂,悍不畏死的狼身,他握劍的手已經有些鬆動。他抬眼看了下炎天那邊,見炎天仍被妖狼所困,不能前進一分,一抹絕望之色流露出來。他搖了搖頭,輕歎息了聲,嘴裏喃喃了句:“看來我矮胖子一生就要結束在今日了,就要喂狼了!”
然後他抬眼看了眼天空的月亮,見那雲洞中的月亮是如此皎潔美麗,雖然隻是一個月牙。
“嫦娥姐姐,今生無緣相見了,我矮胖子就要死在狼口了,就這樣窩囊的死了!假如你在月有靈,記著替矮胖子報仇,替我王起官報仇!”
炎官又喃喃了句,閉上了眼,其舉劍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身子已經搖搖欲墜。
他已經放棄了最後的抵抗,麵上無任何懼色,就這麽坦然的麵對死亡的到來。甚至對於下一刻獠牙陰狠的撕咬他都不在乎了,僅剩下的時間,他用在了回憶,回憶一生中美好的時刻。
往事曆曆在目,如光陰重現,在炎官的腦海掠過。
“師傅,學道是為什麽?”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
“炎官,你怎麽這麽懶?”
“師傅,我隻是小睡了一會兒而已,很困啊!”
“哎!”
……
“炎官,我們比下道法如何?”
“比就比,我怕你啊?”
……
想到這一切,他笑了,閉著眼笑的是那麽的燦爛。
“嗆啷――”
一清脆的金屬墜地聲響起,那把握在炎官手裏的白身鐵劍終於掉在了地上。
這一清脆聲在這個沉寂的夜是如此的響亮,如晴天霹靂,如山崩海嘯,在土丘上每個人和每個妖獸的耳裏炸響。
葉清揚陡然大驚,他的熾焰仙劍焰火大亮,準備當空擲去。
炎天和炎星渾身大顫,看著那搖搖欲墜的炎官,麵上流露出了駭然之色。
妖狼們瘋了,它們終於看到了勝利,一個一個精神百倍,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它們壓低了身軀,準備最後的一擊,最後的一殺。
頭狼帶著身後兩隻妖狼飛身一躍,向炎天的咽喉咬來。
風大了,淒厲的風聲呼嘯而起,整個黑暗都沸騰起來,如群魔亂舞。
炎天恨意在胸,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師兄死在妖狼口中,否則這如何向自己的師傅交待,如何向同門師兄交待。
情思急轉下,他右手執劍,使出渾身之力,快速調動丹田內所剩一半靈力,再次飛身而起,施展出了“狂風斬”殺招,向同樣飛身而起的妖狼撞去。
“狂風斬”極消耗體內靈力和耐力,每次施展而出,最少需要兩個時辰後才能再次施展。但炎天離上次施展,隻間隔半個小時,他如何能施展而出?
炎天心中的怒火已經完全被點燃,從學習道法以後,他就發誓再也不讓身邊的親人逝去。他體會到了那失去親人後的痛苦,無數個日夜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是一種煎熬,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紫霞仙劍在他的怒意下霞光大盛,直將天上的月光逼了回去。那是地上盛開的璀璨霞光,在這個漆黑如墨的夜是如此的奪目。
霞光彤彤,劍影如風,帶著無邊的恨意向飛身而前的妖狼絞殺而去。在炎天的眼裏,或許也把妖狼當成了殺死自己親人的魔教之士。
風聲更緊了,如惡鬼在哭泣,如惡魔在唱歌。這個漆黑深沉的夜,注定是血與肉的狂歡。
葉清揚準備擲劍的手,停在了半空,“咦”了聲。顯然對於炎天再次施展出“狂風斬”而感到迷惑不解。
在試練場門口同樣有一聲驚疑,那看門的長老起身注視著遠處山丘璀璨的霞光,喃喃道:“有人施展‘狂風斬’了嗎,在試練場外圍又是哪位新弟子能施展出這等絕學?”
“可是如果是資深弟子,又怎麽會在外圍呢?”
長老注視著那片霞光,麵現複雜之色。
隨後他好像想起什麽,大驚失色,道:“難道是他,那個剛才追打觀日峰兩位弟子的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