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作詩
離江霞木木的站在那裏,風撩動著她的衣衫和發絲,那個逃離自己懷抱的小少年讓她有些悵然若失,炎勝的死已然讓她很悲傷,如今,似乎這個未來自己會喜歡的小少年也不會是自己的。
她的心情有些低落,對於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終歸會被情所困!炎天像極了自己心中所喜歡的人,雖然他現在還很小。可若幹年後,當他風度翩翩的站在自己麵前,氣宇軒昂。自己的心已動若春水,他卻如一縷寒風,欲凍結了自己心中的春水。
那句“最親的親人”已然畫上了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我就是這樣淒苦的一生嗎?曾經喜歡的人已經逝去,如今心動的人似乎又不是自己的,更要麵對嫁給那個不喜歡的諸葛石。
“哎!”
她長長的歎息了聲,愁色又聚攏而來,壓抑的她喘氣都有些困難。
“姐姐,快來吃飯啊?”
這三位大吃起來,卻發現離江霞一直在身後呆呆的站著,不知道想什麽事情。炎天當先開口問起來。
“姐姐?”
離江霞對突然一聲姐姐感到驚訝,她看向炎天,雙眼瞪的老大。
“你不是我最親的親人嗎,當然要改口喊姐姐了!”
炎天咬了一口青蛙腿肉,辯解道。
離江霞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道:“的確該改口,叫姐姐。以後我們就是姐弟相稱了。”
“嗯嗯嗯!”
炎天開心的一連點了三次頭。
離江霞看到開心的炎天,麵上露出喜色,可是心裏卻有些哀傷。這個“姐姐”叫的她的心好痛,但是又無能為力。她看著那個動作還像個孩子一樣的小少年,轉念一想,或許他還小,等他長大了就一切明白了,或許會喜歡上我呢?
想到這裏,她真的開心了幾分,然後大步走了過去,走到炎天身邊,坐在了火堆旁。
炎天見到離江霞走了過來,忙擰下青蛙的前腿送給了她。
她笑著接過,放在鼻邊一嗅,一副很是享受的表情,然後也大口吃了起來。
月光明媚,群星璀璨,荷葉沙沙,百蟲齊鳴!
這一刻是溫馨幸福的!
這一刻是快樂舒坦的!
三更之後,這四人早已大餐完畢,那青蛙的美味讓他們仍有些回味。
離江霞一改往日習慣,也和其他三人一樣,雙手抱頭,躺在草地上。她並沒有閉眼熟睡著,依然瞪眼看著天上的明月和繁星。
那明月,那繁星,那周圍的花花草草,依然是那麽的美麗,隻是自己的愁緒卻是那麽的濃重。
她長長的歎息了聲:“哎!”繼而朱唇輕啟,輕輕的念道:
“對月枕孤愁,
苒苒物華流。
昨夢是今夢,
誰可到白頭?”
輕輕的言語飄進了風裏,風似乎也變的哀愁起來,並將愁緒帶向了蒼雲山林,帶向了天涯海角!
“你的愁緒好重,江霞姐!”
這時,在離江霞身邊躺著的炎天突然開口道。
離江霞身子一怔,沒曾想炎天還沒睡著。她也沒轉頭看去,兀自道:“你怎麽還沒睡呢?”
“我睡不著。”炎天也沒看向離江霞,對著天上的明月開口道。
“哦,大概你也有煩心事吧,對嗎?”離江霞問道。
“或許是吧,但又不是吧!”炎天開口道。
離江霞有些不解,轉頭看向炎天,卻見炎天也轉頭看向了自己。她看著這個俊朗的小少年,問道:“是又不是是什麽意思?”
炎天撓了撓頭,嗅著離江霞那吐出的香氣,道:“我隻是想念我的爹娘,一想到他們就感覺很美好,所以是愁緒又不是愁緒吧!”
“原來是這樣啊!你的心很美,總是想到美好的一麵。”離江霞絕美的臉上露出笑容,很欣賞炎天擁有一顆美麗的心,那爹娘被殺害殘忍的一麵炎天卻從不記起,這又讓她很是佩服。
“爹說過,凡事往好處想,我也是這麽做的。”炎天道。
“嗯嗯,看來你的爹很偉大啊!”離江霞點了點頭,讚道。
“嗬嗬,我爹隻是一位書呆子,隻會之乎者也,並沒什麽本事,更談不上偉大!”炎天否定道。
“嗬嗬,這你就錯了炎天。你的爹把你教育的這麽好,這難道還不偉大嗎?”離江霞麵含笑意,一雙明眸一眨一眨的看著炎天。她越看,越對身邊的小少年喜愛。在她的心裏突然有一種念頭產生,或許這個即將長大的小少年才是自己的真愛。
炎天眼睛轉了幾圈,點了點頭,道:“這麽說,我的爹的確偉大。哦……還有我的娘,她也很偉大!”
“對啊!”離江霞輕點了下頭。
“嗬嗬嗬……”
“咯咯咯……”
繼而兩位轉過頭,麵向浩瀚的蒼宇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原來世界是這麽的美好,原來快樂是這麽的簡單,隻要你記住你身邊的美好,忘記那些愁苦和煩惱就好!
“姐姐?”炎天喊道。
“說?”離江霞道。
“你剛才作的詩篇,是不是想起了我的二師兄炎勝了?”炎天兀自看著蒼宇,問道。
“這個……有……或者沒有吧!”離江霞也看著蒼宇,半天才回答道。
“怎麽說呢?”炎天問道。
“我隻是想著我以後的生活而已,想想就發愁!”離江霞玉指攏了攏耳邊有些淩亂的發絲,開口解釋道。
“嗯,應該是了。對月枕孤愁,苒苒物華流。說的是你在這個美麗的春天,在這片美麗的風景下有數不盡的哀愁。昨夢是今夢,誰可到白頭。又說的是你夢不變,又不知道誰能陪伴你到白頭。那個曾經的炎勝已經不在了,誰又會陪你走到白頭呢?你更多的還是擔憂以後的生活,以後的孤寂!”
炎天想起離江霞剛剛吟完的詩篇,開口解釋道。
而他解釋完,離江霞身軀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因為他的解釋太完美了,把自己所作詩篇的含義,完完整整的解釋了出來。
這正是此時自己的心情,自己的心意。這個小少年已然讓她有些震驚。
曾幾何時,自己曾念給炎勝半首詩,那半首是是
“天長地久是多久?
花謝花開不了情!”
可是炎勝足足用了那麽多年時間也沒有悟透自己寫的是什麽含義,這真讓她失望。可是如今自己隨意吟詠了一首詩詞,居然被炎天悟透了,這說明了什麽?似乎是在否定自己曾經的決定嗎?否定了那個愚昧的炎勝嗎?否定炎勝根本不佩自己嗎?
風“呼呼”而起,淩亂了離江霞的發絲,同時也淩亂了她的思緒。片刻後,她看向炎天,認真道:“炎天,你會作詩嗎?”
炎天點了點頭,道:“大概會。”
離江霞麵上露出期待之色,然後道:“你可否為你的姐姐作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