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亂黨
要知道,桌上籌碼代表的可不隻是簡單的金錢,而是各個家族的生意資源,甚至領土的割讓,剛才華霆深之所以引起眾怒,正是因為,他今晚贏下的戰利品,已經抵得上一個世界首富的財富值了。
如果贏了他,就能得到這一切,就算是輸了,也隻不過是需要回答一個問題。
這筆買賣,看起來榮家是隻賺不賠!
到了嘴邊的肥肉,豈有不吃的道理?!
沒等雙方當事人拍扳決定,桌上其他人立刻沸騰了,但榮二爺的表情卻有幾分躊躇,仿佛在思考華霆深話裏的真實度。
華霆深見狀又似笑非笑地道,“難道榮先生不相信,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榮二爺立刻解釋,“那倒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覺得你拿這麽多籌碼,換我一個問題,這之間的份量,懸殊過大。”
華霆深又道,“沒什麽懸殊的,在我看來,這些籌碼不過是身外之物,輸了,我雙手奉上,如果贏了,榮先生能解我心頭大惑,才是十分劃算!”
“那好,我跟你賭!”
榮二爺麵色一整,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情。
他心裏清楚得很,這些籌碼的確是身外之物,原本輸與贏並不重要,但重要的是,華霆深的問題究竟是什麽?他故意結交自己的意圖,又是什麽?
華霆深見他應下賭約,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微微眯起。
兔女郎荷官見狀,立刻開始發牌,整晚最緊張的一局,終於徐徐展開。
華霆深生平並不愛賭,但他卻很擅長賭,而且賭運也是好得驚人。
賭局的前半場,榮二爺處處領先,眼看就要一手遮天。
可華霆深卻猶如織網的蜘蛛一般,一步步將對手套牢,等榮二爺反應過來時,桌上的形勢早已不受他控製。
最後華霆深亮出最後一張底牌時,他的臉色終於僵住。
輸了!
他籌謀一場,自以為穩操勝券,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在以為下一秒就會贏的亢奮心情中,意外又不意外的輸掉了。
華霆深的賭技出神入化,他操縱人心的本事更是叫人防不勝防。
榮二爺心思百轉,但麵上卻不動聲色,隻豁達的起身拱手道,“我輸了,華先生,您要問什麽,榮某隨時恭候。”
“那就多謝榮先生了!”
華霆深也跟著起身,朝他拱了拱手。
這禮儀和誠意都十分充足,好歹叫榮家輸了也不至於太難看。
榮二爺勉強擠出一抹笑,此事就算翻篇。
然而就在這時,從大宅外麵,卻突然傳來了幾聲槍響。
屋子裏的男人個個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對這殺戮的聲音自然不陌生,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眾人神色各異,氣氛一時凝固到了極點。
伯尼的臉色更難看,因為大家的目光這會兒都投向了他,裏麵充斥著各種劍拔弩張和警惕嗜血的意味。
人群中,又是費灼雅率先冷笑出聲。
“難怪伯尼先生要收繳我們的武器,你今晚輸了錢,這是要甕中捉鱉,置我們大家於死地嗎?”
費灼雅這句話,就像是一枚炸彈,投入沉寂的湖水中,整個湖麵頓時掀起波濤洶湧。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帶了幾分殺意,如果眼神能殺人,伯尼早已被剜成了血窟窿。
眼看勢頭不對,他趕緊解釋道,“費小姐真是冤死我了,各位千萬冷靜,收繳武器不過是維持秩序,墨菲家族向天借十個膽,也不敢對各位有任何不敬,請稍等,我的親信已經出門查看去了,馬上就會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
他的話聲剛落,幾個黑衣保鏢果然綁著幾個人拖了進來。
一進屋,那幾個人就衝伯尼齜牙咧嘴的咒罵著,場麵頓時十分混亂。
但在那幾人的咒罵聲中,事情的真相也漸漸揭開。
原來他們是一小支不服伯尼上位的墨菲族人,自伯尼上位之後,就被趕出了家族地界,今晚趁著夜色,他們一路殺上山頂,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討伐伯尼,致使他下台,那幾個人還殺光了伯尼儲存的美人,要破壞他和雷姆森家族的聯姻美夢。
幾個保鏢將美人的屍體拖進大廳,果然上午還風情萬種的尤物,此刻早已氣絕多時,她們死後應該還受過非人的淩辱,身上的衣服全被剝光,連乳.房也被割掉,屍身看起來慘不忍睹。
“伯尼,你用卑鄙的手段欺瞞族人上位,今天,還想用這些母狗和墨菲家族的利益巴結他們鞏固地位,你這個小人,你的陰謀休想得逞!”
一個領頭的作亂者用悲戚的聲音嘶聲咒罵著,他被伯尼的衛兵按在地上,就像一條卑微的狗,但態度仍然很囂張。
其他餘黨也是個個目露凶光,恨不能化身成狼,撲上去將伯尼撕成碎片。
伯尼臉色大變,或許是心虛,他一時竟然沒有阻止他們的叫罵,隻立在那裏,像個呆掉的木頭一般。
還是雷姆森突然站了出來,作為將要和伯尼聯姻的對象,那些尤物就是他的奶酪,現在這些亂黨把人殺了,就是打了他的臉。
所以他毫不遲疑的上前奪過了保鏢手裏的槍,將槍口對準了領頭的亂黨。
‘嘭——嘭——-”
槍聲連響了好幾下,幾股血箭霎時噴得滿地都是。
亂黨們的軀體重重地倒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鮮血從他們的身下淌出來,將空氣裏也注入了血腥的因子。
收好槍,雷姆森轉頭衝伯尼擠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他們說得對,不過是幾條母狗而已,死了就死了,又算得了什麽?”
伯尼沒出聲,他望著雷姆森,眼神有些飄忽。
而此時,廳中其他人的臉色卻不好看。
見了血之後,原本偽裝的平靜全被打破了,所有人全都各懷鬼胎互相防備著,氣氛一度僵至極點。
而在這一片烏煙瘴氣中,伯尼又突然衝手下使了個眼色。
但這個細節,卻不偏不倚地落入了費灼雅的眼裏。
費灼雅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她的麵上絲毫不見慌張,唇畔甚至還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
女賓下榻的樓道中。
幾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摸到一扇門前,就在他們剛要破門而入時,門卻打開了。
一臉無辜的‘路瑤’正打著哈欠走出來。
幾個黑衣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立刻將她打暈,套入麻袋中……
爾後不久,裝著人的麻袋就被拖入一間黑暗的地下室。
“先生,人帶到了!”
領頭的黑衣人向華英淳拱了拱手。
華英淳立刻揚摒退了左右,他的身邊隻剩下華承中一個人。
“父親,你準備怎麽對付這個小賤.人?”華承中問。
華英淳沒回答他,卻徑直上前,解開了麻袋的繩子。
下一秒,陷入沉睡的‘路瑤’立刻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拿水來。”華英淳頭也不回地命令華承中。
華承中找不到水,隻拿了一瓶酒,劈頭蓋臉地澆到了‘路瑤’的頭上和身上。
仿佛是受了涼,‘路瑤’立刻睜開眼睛,當她看清麵前的兩個人時,漂亮的眸子立刻驚恐的縮起。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
“幹什麽?小賤.人,你落到我們手裏,你說還能幹什麽?”華承中用力踹了她的小腿一腳。
‘路瑤’又痛又怕,又拿無助且驚惶的目光看向華承中,“華老先生,我已經懷了霆深的孩子,求您,饒了我。”
還以為這小賤婦有什麽不同呢,原來隻是這麽個貪生怕死的慫貨,看來華霆深的眼光也不怎麽樣嘛。
華英淳在心中冷笑一聲,語氣無比鄙夷,“你真的懷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