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燃燒的女孩5
屍檢很快就到結束,收尾的工程師傅竟然主動拋下扔給了我和小梅,而他自己則是搶過我手裏的記錄,拿去填寫法醫報告去了。
我穿上解剖服戴好手套協助著小梅縫合屍體,一個好的法醫必然是一個優秀的外科大夫,至少在手術刀口縫合這方麵不會輸給任何經驗豐富的主任醫師。看得出來師傅心情不錯,昨天在會議上隻有我們法醫科一無所獲,而今天的二次屍檢卻給我們提供了相當多的信息,甚至有一部分犯罪嫌疑人的特點被我們發覺。
師傅還在填寫屍檢報告的時候,鄭中那邊就傳來了消息,張涵坐台主要是在帝豪KTV和世紀大道娛樂會所,但是由於這種營業性娛樂場所人流量大又不需要實名登記,還沒有調查出具體的嫌疑對象。
“那可以根據KTV和會所的團購來找啊,現在這些地方不都是喜歡用團購的嗎?”小梅是一個麥霸,對於這些地方自然是不陌生,隻不過她去的都是一些正正經經的KTV而已。
我看著小梅一臉不解表情,不由得一笑:“別想了,我的小傻妞,人家這種地方呢可不是那些正正經經做生意的ktv,去這種地方的人怎麽會在乎團購那便宜的幾十塊?”
其實我一直不懂,為什麽凶手會選擇這樣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賣yin大學生下手。若是圖財,死者並沒有多少錢,甚至在她接觸這一行之前可以說是一窮二白。其實像鄭中這樣直接去這種娛樂性場所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大大方方調查的,別人肯告訴他的肯定是說一半藏一半。
我們剛回到辦公室,高山就推門進來了,我注意到,高山今天竟然穿了一身西裝。
“你真是會挑時候,我們剛回來啊老大,說吧,高大俠來此有何貴幹啊?”小梅這種性格開朗的女生自然是走到哪都會受人歡迎。
我轉身默默的從櫃子裏拿出勘查箱,拎在手上就等高山的命令下達在第一時間衝出去。
高山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明顯是被我這種如臨大敵的表情逗樂了:“王小東你幹啥,又沒有說出現場。”
我給了我們偉大的高隊長一個鄙視的眼神:“那你一臉嚴肅的進來幹什麽啊,還以為又有案子上來了得我們跟進。”
高山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師傅:“單科長,我今晚借你們科的人一用。”我連忙後退半步擋在小梅前麵。高山一臉無辜:“我看起來像是個老流氓嗎?”
小梅和我一臉同仇敵愾的表情:“像!”
這時候小孔推門進來,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把他的身形襯托的恰到好處,白色的襯衣和藍色格紋的領帶點綴的他還真有點像是一個事業有成的青壯年。
“頭兒,我說行了沒有,王小東到底去不去,我還等著去見識見識呢,這可是我結婚時候的西裝,你可別讓我白忙活一趟!”小孔這一開口可就配不上他這身行頭了。
高山回頭把他趕出去:“我這還沒說呢。”又看向我:“小東,今天晚上我們準備夜探帝豪KTV,鄭中那夥計以前是在下麵(縣級市)幹的,和這種營業性場所打交道的經驗太少,沒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我們準備晚上去看看。”
但這種事一般是輪不到我的啊,我是法醫又不是刑警,高山看著我疑惑的眼神,接著說:“是這樣,第一組呢跟著鄭中去過一次了,再去被人認出來是警察說不定就給拒之門外了,第二組嘛,除了小孔,其他人都還在查監控。”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想去見識見識刑警們這種破案的手段,但還是看向了師傅等他定奪,畢竟理論上他才是我的直屬上司。師傅忙著填寫報告,揮了揮手:“去吧去吧,明天不要耽誤上班就好了。”
我就興致衝衝的跟著高山出了門,隻聽見小梅在後麵隱隱約約的責怪師傅怎麽能讓我去這種地方。沒想到的是,高山竟然先開車到我就樓下讓我上去換衣服,美其名曰不能給他們倆拖後腿。。。回家換了一條休閑西褲配一件格子襯衫一件中長款的風衣戴上手表我就出門了,當然自然沒有忘記噴兩兩下古龍水。
我剛到樓下二人就叫喊起來,“我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你這樣倒像是富家少爺,我們倆這穿西裝的都成了業務員了!”
我嘿嘿一笑並沒有理會這兩個“業務員”,自顧自的打開車門坐上老板位(所謂的汽車的老板位就是指轎車後排右側的位置),然後降下車窗對著小孔喊:“孔保鏢,走,我們去策馬揚鞭!”
小孔和高山額頭上飄過一直烏鴉。。。
走進帝豪KTV,立馬就有幾個服務員迎上來:“幾位先生你們好,歡迎來到帝豪KTV。。。”
高山擺了擺手打斷了服務員的話:“省了這一套詞吧,今天我們兩家公司談好了生意,現在是來耍的,不是來聽你講這一通詞的,先來點百威,然後找三個公主給我們,要最漂亮的。”
說完,高山頭也不回的就往裏走,小孔則盡心盡力的表演好了一個業務員的角色,衝著我一彎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王總請。”
旁邊的服務員急忙拿出對講機詢問了幾句,然後小跑著到高山旁邊引路。
我們幾個剛剛坐下,就有三個長得還算可以的年輕女生走了進來,三人非常乖巧的做到我們旁邊,小孔顯得略為拘謹,倒是高山,弄得自己像是浪裏小白龍一樣,我心中歎服一句,真不愧是演技派,同時也盤算了盤算,我們的高隊長有多少次假戲真做。
當然了,這個逢場作戲還是要按部就班的進行的,我先點了幾首歌,這倒不是為了演戲,是因為我其實也是蠻喜歡唱歌的,可是自從進了中天市公安局之後就出於二十四小時待命無休隨時準備加班的狀態,沒什麽時間和朋友去KTV。
我剛唱了兩首歌,看著身邊的公主崇拜的眼神,正準備再來一首,就聽“啪”的一聲,我尋聲過去,隻見高山已經給了身邊的公主一個巴掌,那個公主用幽怨的眼神盯著他。
“瞅啥瞅?你給我去把經理叫過來!趕快的!”高山的怒吼還真有幾分其實,加上本身就凶悍的長相和常年戰鬥在刑偵第一線的些許痞子氣息,下得他身邊的公主連忙跑了出去。看著高山褲子上撒的酒,我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這明顯是故意的碰撒了公主手裏的酒杯,這也是我們約定的計劃。
不過一想到我剛剛隻唱了兩首歌,還是略帶不滿的衝高山擠了擠眼。
“哎哎哎?咋回事啊,這位老板。”這經理人未到聲先至,還是個大嗓門,真的是有點出乎我對於這種高檔娛樂場所經理的想象。
經理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點女人,一身幹練的職業裝,體現出她極高的“職業素養”,當然了這種職業蒜用在高山這裏是百分之百行不通的。
“怎麽了,老板?我們的小妹有什麽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經理一上來就先給高山賠了個笑臉,“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見高山不說話,她便知道了這事不一般,給兩個公主遞了個眼神讓她們先出去。
高山這才放下剛才端著的大老板架子:“行了,這位經理你怎稱呼?哦,馬經理,我是中天市公安局刑警支隊支隊長高山,倉促來訪還希望馬經理不要怪罪的好。”高山一邊說一邊掏出自己的證件出示給馬經理看。
馬經理還是個老油條,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證件甚至對了一眼照片,這才繼續換成了笑臉贏了上來:“這個,三位警官有什麽事呢?”
“是這樣,我們來也並沒有想打擾你們營業的意思,我隻是想了解一下張涵失蹤最後一晚的情況,別告訴我你忘了,我想以馬經理的記憶力和工作能力,這種問題自然會記得很清楚。”高山一上來就采用了心裏壓迫的審訊手段,這是一種利用行動、語言和信息在訊問中向犯罪嫌疑人施加心裏壓力的方法。隻是這種方法在相對昏暗封閉的審訊室中使用更為有效。
“對不起,無可奉告!”馬經理把臉一般就要往外走,而小孔卻早已站在了門口擋住了她的去路。馬經理看沒辦法回避了,倒也不害怕了,坐在沙發上,露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我嗬嗬一笑,繼續幫助高山向她施加心裏壓力:“行了,馬經理沒必要繼續演戲了,張涵失蹤當天最後就是出現在你們這裏,我可不像你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更不信你這兩天心裏就沒喲疑問她為什麽沒來上班。我們也不想為難你,更不想為難那些公主,都是為了混口飯吃,隻不過我們為了讓自己碗裏的飯吃的更心安理得,得抓住凶手罷了。”
“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馬經理終於開口了,“那天阿涵被一個南方的老板點走了,兩個人在包廂裏麵玩到三點多,那個老板也是很大方,最後連我都給了六百塊的小費,最後是他把阿涵帶走的。當時我也沒有多想,你想啊,幹她們那一行的和客人瞅對眼然後被帶走過夜的也不在少數,都屢見不鮮了。”
“那個老板叫什麽,哪裏人,長什麽樣?”高山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馬經理思考了一會:“哦,還像是姓劉,個子不高但看起來很壯實,對了,他下巴上有一個痣,就長在下巴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