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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棋手4

  我用略帶嫌棄的眼神瞥了這老漢一眼,不屑的嘟囔了句“裝神弄鬼,江湖騙子。”


  “四位且慢!”老漢卻突然出言攔住了我們,我心中感到一絲尷尬:不至於吧,我明明說得聲音不大,怎麽會讓她聽到呢?


  老漢卻沒有看向我們,而是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麵:“四位是官府中人吧。”


  老漢雖然用了一個疑問句但絲毫沒有疑問的語氣,說起來甚是篤定。


  鄭中一笑,細心一些的人都能看出來,我們手裏拎著的勘查箱上有公安局的標識:“是有怎樣?”


  老漢嗬嗬一笑,叮鈴鈴又晃了一下手中的黃銅鈴鐺:“四位是提刑官,主管刑獄之事。或者說,應該是主管陰陽命案的,你們的身上有陰氣的味道,嗯尤其是你,是仵作(古代對法醫的稱呼)吧?。”老漢看著師傅的腳。


  張金濤提了提手裏的勘查箱,他的意思是,一個勘查箱能告訴這種江湖騙子的信息太多了,不值得相信。我們四個對視一眼準備轉身離開。


  “難難難,這起案子可是不簡單。四位若是想要破解這起案件還要憑借疑似天機啊。這盤棋,不好下啊。”我瞪大了眼睛,這怎麽可能,雖然這起案件已經上了報紙,但是棋盤這些細節洛城警方並沒有對媒體透露啊。


  我停下腳步,奇怪的回頭看了這老漢一眼。老漢似乎有所感應的對我點點頭:“要解此難題,還要以局破局。。。”


  當然作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我對於老漢所說的話隻是一笑而過,並沒有什麽多於的表示。師傅和張金濤也是沒有放在心上,隻有鄭中頗有些神秘的跟我們說,可能這就是我們破案的契機。


  回到洛城刑警支隊給我們安排的臨時辦公室,我和師傅就迫不及待的找出了死者的屍檢報告,但是我和師傅卻沒有從這屍檢報告裏找到任何的有用信息,屍檢報告之中隻記錄了死者的主要致命傷和主要死因,卻沒有記錄有疑問的傷痕。


  師傅少見的點起一根煙,這是我第二次還是第三次見到他抽煙,我心裏不知為何忽然想到這個。搖了搖頭,甩掉心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然後看向師傅。接下來要怎麽辦,我的心裏早就有了想法,我知道師傅也有同樣的想法,但是因為身份的原因,這話卻不能由我來說,隻能由他這個科長開口。


  果然,沒多久師傅就敲定了主意,輕輕咳嗽了一聲:“走吧,看看屍體。”


  我點了點頭,跟著師傅往外走,但我心裏還有一絲疑問:“師傅,如果咱們同樣出具一份屍檢報告,那樣最後結案的時候還有法庭論述的時候是以哪一份為主?總不能兩份不分主次吧,那樣如果有什麽爭議就不好辦了。”


  師傅停下來看了我一眼:“行啊,有點進步,但是。。。我似乎沒說要給出屍檢報告吧。”


  說完,師傅依然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我跟在後麵,愣了一下緊接著快步追上去。我依然理解了師傅的意思,我們隻需要搞清楚我們的疑惑點同時尋找一下有沒有洛城法醫沒有發現的細節就好了,如果與洛城警方出具的屍檢報告沒有太大的出入的話,我們隻需要在我們這裏記錄下來就好,並不需要再出具一份屍檢報告。畢竟,我們來這裏要做的是破案,而不是和當地法醫一爭高下。


  洛城給我印象比較深刻的一個地方就是他們的刑警支隊和公安局是分開的,好的,我知道這其實很正常,但是問題在於,洛城市公安局的法醫科辦公地點設置在刑警支隊而法醫學解剖室卻在市公安局!我一直都在想想洛城法醫是怎麽工作的,這樣實在是會影響工作進度。


  我和師傅到達洛城公安局的時候,洛城市局的胡法醫早已等在門口迎接我們了。胡法醫算是個比較有意思的中年人,看起來要比師傅年輕幾歲,但他的作風卻是個完完全全的老頑童角色。不得不說,這樣的人很容易給人留下好感,尤其是對於我這種玩心比較重的人而言。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師傅和胡法醫表現的就像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一樣,相互問候著,後來我才知道其實師傅和胡法醫也算是熟人,隻不過是另一種層麵上的熟人--二人在公安部組織的法醫學相關研討會上多次見過麵。這種回避必然不是什麽人都能參加的,至少我自問是沒有這個資格,也許過兩年履曆再漂亮一些才有機會吧,如此看來這個胡法醫也算得上在法醫專業頗有造詣。


  胡法醫一邊為我們引路一邊自我介紹:“我姓胡,本名胡發億,哈哈哈,看來我爸媽把我生下來的時候就知道我會是一名法醫的,你看這名字起的。”胡法醫也算是自來熟,似乎我們並不是來破案的而是來找他玩的一樣。


  走進這個解剖室,我不禁拿這這裏和我們自己中天市的解剖室做起了比較,一番對比之下我暗自咂咂嘴,看來還是我們中天市的法醫解剖室要好一些,不僅僅是硬件上的配置更好,還有法醫的業務水平,當然了,這隻能算是我的自我滿足而已,洛城的法醫解剖室在全國的都是領先的。


  我和師傅穿上解剖服,而胡法醫很稱職的承擔起了記錄的工作,在我和師傅穿解剖服的時候他開始給我們講解這起案件的基本案情。


  說實話,這起案子就連報案都顯得十分蹊蹺。前天下午,洛城市公安局指揮中心接到報案,稱城中區宮西街發生命案,當時接到命令的巡邏民警立即前往現場,當然了,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就以為這是一起惡作劇,可以按照妨礙公務論處,但是當兩名民警進入現場之後才發現真的是一起命案,於是立即向上級匯報並封鎖現場。


  不過這起案件的蹊蹺之處也就從這裏開始一個個湧現了,首先,案發現場十分整潔,就像剛剛被人打掃完一樣,其次,案發現場處於老城區,都是一些老房子,而死者家住的就是一處獨院,一般情況下這種獨院四周鄰裏都是互相認識的,看到死者家這種房門打開的情況也應該進去看一眼問一問的,而當洛城刑警走訪的時候卻發現死者似乎和周圍鄰裏並不熟悉,甚至連點頭之交都算不得。


  而最讓洛城刑警懷疑的就是,報案人沒有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也沒有給出更多的信息,更沒有在案發地等待民警,反而是像躲著警方一樣人間蒸發了。而通過公安指揮中心的信息調查發現報案人使用的是案發地旁邊的一個公共電話。


  “那就沒有調查公共電話儲值卡的使用記錄以及周圍路口的監控錄像?我認為這報案人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師傅略一沉吟說出了我和他共同的想法。


  “嗨!快別說了,咱公安部的天網計劃都已經實施了這麽久了,但偏偏因為這宮西街這裏是老城區而且馬上就要拆遷,所以沒有安裝天網係統的監控攝像頭。交警那邊也因為這裏沒有正經的紅綠燈所以也沒安裝攝像頭。”胡法醫說起話來總是喜歡添加一點語氣詞,可能他認為這樣能更好的表達自己的情感吧。天網計劃是公安部下達的全麵完善城區攝像頭監控建設以加強預防打擊違法犯罪的一個文件,看來這宮西街是天網計劃的一個盲區啊。


  “至於公共電話就更別提了,現在誰沒有個手機啊,我估計整個洛城也就這裏還有一個公共電話,也真算得上是獨樹一幟了,還是個投幣的,哪來的記錄?”胡法醫一臉苦澀,看得出來洛城警方也是很頭疼。


  接下來胡法醫又給我們介紹了一下死者的基本信息。劉振東,三十五歲,洛城本地人,是本地一家小有名氣的咖啡屋的老板,日子過得也算得上小資,而且通過自己的咖啡屋認識了不少人,平常喜歡結交朋友,但是他的朋友裏沒人知道他買下了宮西街2號的房子,隻是這幾天他的咖啡屋沒開門引起了幾個老顧客的注意,但也都以為他是有急事出門了,誰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洛城警方給出的屍檢結果很明確,死者是機械性窒息死亡的,再沒有其他外傷,這其實也是我和師傅的主要疑問點:試想,正常情況下的機械性窒息死亡都是凶手先約束控製住死者然後行凶的,這過程之中被害人會出於求生的欲.望以及身體本能反應多個層麵的反射、渴.求而反抗,在行凶者約束被害人和被害人反抗的過程中都會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一定程度的約束傷甚至是打鬥傷,怎麽一像這起案件一樣一點可疑傷痕都沒有?


  師傅開始清理屍體的表麵,可能是由於個人習慣或者其他原因,胡法醫他們並沒有把屍體體表處理得十分幹淨。師傅拿著一根毛巾細細的擦拭,就像給自己家裏熟睡的嬰兒擦拭一樣。師傅把屍體表麵仔細的清理檢查一遍之後直起身來,衝我搖了搖頭,我知道,看來是真的沒有外傷了,屍體經過冷凍而師傅又這麽仔細的清理了一番,有外傷必然會被我們發現的。


  “胡哥,你們有沒有取樣檢測有沒有中毒跡象,你知道的,有的時候這些東西會被忽略。。。”我抬起頭看著胡法醫,但他卻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測了,但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就在我們說話期間,師傅卻把口罩摘了下來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小東,有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酸澀的味道?”


  我也吸了口氣,果然有,隻是被濃濃的消毒水味掩蓋我們剛才沒有發覺。


  師傅見我點頭,手腳麻利的開始幹活,迅速的采樣屍體的主要器.官切片外加心血以及靜脈血,隨後拜托胡法醫立即送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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