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人肉包子10
我莫名對李德金抱有一些懷疑，自從上一次和李承連夜談話之後，我便想要進一步了解一下李德金，但是因為這兩天沒有時間所以我即使有這種想法也沒有辦法去和這個人發生接觸，但是我看了看汪洋和張金濤，悄悄的退後半步，在這種時候還是在後麵先觀察一下比較好，想到這我嘴角露出了一個陰翳的笑容。
“咦。”小梅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怎麽笑得像這個奸商的樣子？”我衝著小梅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便不動聲色的底下了頭，猶如裏奸佞小人的樣子偷偷看著李德金。
汪洋倒是並沒有看這些東西，仍然是很熱情的快步走上去和李德金握了握手：“你好李先生，我們是市刑警支隊的，關於咱們家上一次問題產品的調查已經由質監部門移交到我們刑警這邊，現在這起事件升級為刑事案件，所以還請您配合調。。。”看著汪洋臉上寫著的“我是老實人”的表情，我就案子搖頭，實在是不知道這種脾氣怎麽做刑警的，那些老油條不都是一個個帶著痞子樣嗎？
果然，我的思緒還沒有飛多遠就被拉了回來，李德金那尖銳的嗓音以及刻薄的話語直接打斷了汪洋的話：“我怎麽知道你們這些證件是不是偽造的，還有，就算你們真的是警察，也不能這樣，你們這屬於擾亂我們工廠秩序，毀壞我們的名聲。”話還沒說完李德金背後的幾個壯漢就圍了上來，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各個魁梧壯實，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易與之輩。
“您這還真的是很強硬啊，這是要襲警麽？”看到這個架勢，汪洋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發展態勢的不對，上前一步雙眼怒視著李德金，顯然對於這種人還是武力以及氣勢上的壓迫更有效，既然已經意識到了這種情況，擁有多年一線奮戰經驗的汪洋自然是不會選擇息事寧人的方法。我看看這汪洋搖了搖頭，果然還是有著經驗的，至少知道在這種態勢下需要拿出什麽樣的態度。連我自己的都沒有發現，我現在看事情越來越像師傅了，尤其是審視身邊人的眼光以及評定的準則。
看到這個樣子，我已經知道了這一架肯定打不起來，汪洋身後的幾個刑警都已經伸出手往腰間摸去，沒錯，這種情況下刑警是完全可以鳴槍示警甚至舉槍自衛的，李德金顯然是充滿忌憚的看了他們一眼，我想他內心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是當他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後的壯漢之後顯然是安心了不少。李德金上前一步：“這位警官，我們並沒有收到公司下達要配合警方調查的通知所以我們暫時不會允許你們現在在這裏進行查驗的。”
汪洋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在中天市顯然還是很少會有人這樣的對待警方調查的。汪洋回過頭看了一眼我和張金濤，按照常規情況這裏確實應該是由我們三人做決策，我把臉轉向張金濤，意思很明顯——讓張金濤和汪洋商量，我不參與意見了。
“對不起李先生，我們隻是例行調查，還請你們配合，我也會盡量約束我們手下的言行，將我們的行動對你們的影響降到最低的。”汪洋看了一下我們的臉色，顯然是沒有想到我們會是這樣毫無意見，隻能拋給我們一個眼神，個中含義我們都懂得。
李德金顯然是並不希望我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在他的地盤東闖西蕩：“這位警官哈，我們還是這樣吧，你們先暫時出去，等到你們有了搜查令或者我接到我們領導的通知，你們再進來，可以嗎？”說完他拿出自己口袋裏一盒白皮香煙，自己默默點上一根，站在那裏盯著我們沒有一絲絲退卻的意思。
我隱隱約約聽到身邊的張金濤嘟囔著“煙倒是好煙。”我一笑，同樣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師傅曾經教導過我，耐心也是破案的一大利器，顯然我是認真聽從了師傅的教導。汪洋吃了癟，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我撇了撇嘴，悄悄往張金濤那邊靠了靠，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濤，你們那邊的結果最快能什麽時候拿到？”
張金濤也是沒有想到我為什麽會突然問這種問題，但是卻仍然照實回答，畢竟相處了這麽久他也是了解我的習慣，工作中和破案無關的事情我基本是不會開口的，更何況我這問題一聽就知道和案情有關，他更是不會怠慢：“我們回去要做樣品分析，緊接著進行物質分離，將混在砂石泥土裏的血跡稀釋出來，這個過程大約需要半天時間，如果努努力加個班差不多能在六七個小時拿到，剩下便是送到你們法醫實驗室那邊了，我就不太清楚了。”聽完他說的話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並不擔心李德金會逃跑，畢竟現在傅氏集團所有人員都有作案懷疑，如果李德金真的是凶手那逃跑無異於在自己的額頭上寫上“凶手”二字。
雙方人員僵持不下，我雖然很想和李德金杠上，但是這並不是一個警察應該幹的事，況且現在案件還沒有結束。我上前一步：“洋哥，行了，今天就先收隊吧，不打擾人家老板幹活了，回去還要開會。”汪洋看了我一眼，顯然是沒明白為什麽的態度轉變這麽快，但是因為也算是共事時間不短了，所以他還是選擇了相信我的判斷，當下吩咐下去收隊。
轉身離去的瞬間我回頭看了一眼李德金，他顯然也是在關注我，我嘴角故意揚起一絲嘲弄的微笑，就在我露出這個微笑的下一瞬間我就看到了他的嘴角明顯的不自然的抖了一下，至此我更是能確定他和本案有直接關係。雙眼微眯，我卻不知道他在這起案件裏扮演怎樣的角色。
回到局裏我第一時間就催促張金濤趕緊給出材料檢驗的分析報告，這份報告是我們這起案件的主要抓手，隻有判定了第一現場才能順利抓住凶手，不然即使我們經過推理得出凶手，但也隻能是以嫌疑人身份請求其協助調查而並不能直接抓捕因為沒有證據，根據我們法律疑罪從無的準則，並不能把他扔進監獄。
我來到高山的辦公室，果然不出我所料，小孔已經回來了正在高山這裏匯報。“怎麽樣？”高山並沒有太大的波動，這是多年身居高位鍛煉出來的沉穩，反倒是小孔看見我和汪洋進來直接欣喜的問道，顯然他那裏是有些收獲。
“嗯，不是特別順利，讓洋哥說吧。”我偷偷瞄了一眼汪洋，這種時候我自然是搶先開口，這樣才能順利的把複述事情這種浪費口舌的工作交給汪洋。汪洋真的是無愧於自己的名字，洋洋灑灑講了一大通，到頭來我都不知道他是在講故事還是複述事情不過好歹算是講述詳細條理清晰，我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觀察者小孔和高山的臉色，竟然意外的沒有從二人的臉上看出一絲絲的不耐，開來這兩個人對於汪洋這種風格早已經習慣了吧，一想到這我不禁暗自點頭。
高山伸出一根在他的辦公桌上敲了敲：“如此看來這個李德金的嫌疑極大，但是咱們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還是暫時按兵不動，其他的方向仍然要繼續查下去。”說完，高山衝著小孔和汪洋兩人點了點頭。緊接著高山看向我，我一笑點了點頭：“沒為題，證據這邊就交給我們和痕檢。”這起案件甚至可以說是一起沒有屍體的案件，所以我們法醫在其中能起到的作用確實不大，但是痕檢科自然就不一樣了，不論是什麽案件，痕檢科在整個警隊裏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正如羅卡定律說的“凡有接觸必留痕跡。”
“哈哈，你小子簡直是和你師父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猴精猴精的，行吧既然你願意和張金濤他們一起你們就用最快的時間給我看到結果。”高山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出去。我和小孔、汪洋三人一起起身，衝著高山點頭示意了一下就準備離開。
剛要出門，我忽然想起來什麽：“高隊，為什麽我剛才看會議室有人你卻讓我們來辦公室找你？那辦公室不是應該是給咱們專案組用的嗎？”說完我眯了眯眼。
高山剛拿起茶杯，聽到我說的話他的手一頓將茶杯放下了：“因為咱們現在這起案件進度有點慢，所以會議室騰出來給另一組用了。”聽著高山含混的話語的倒是有些好奇，隨即一想，另一組？現在鄭中不在，能有能力負責一個專案組的也就是高山和小孔，但是顯然這兩個人都不是那一組的。
“另一組？還有新案件跟上來？那你這豈不是相當於一個人負責兩個案件？”我揚了揚眉毛。
高山一笑：“得了吧，一個人忙活倆案件我不得累死。鄭中回來了，至於新案件的事情暫時還沒有需要你們法醫配合的工作，等手頭案子結了你再考慮吧。”
“鄭中回來了，那師傅呢？是不是我師傅也複職了？”聽到高山的話我眼睛一亮，看來離師傅回來的日子不遠了，看著高山微微點動的頭，我暗下決心已定要給師傅爭一口氣，命案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