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潛伏與羈絆之力
在越良看來,潛伏分為兩種,一種是替換,還有一種則是徹底融入。
幾年前,在接到監視曉之國國君曉葉的任務後,越良就和另外兩人一起潛伏在了曉都之中。
他的兩位同伴都是用的前一種潛伏方式,殺掉了當地的一個人,然後喬裝成那人生活在了城中。
而他則是用的後一種方式。
在潛伏任務開始的當天,越良就來到了這個城市,修了一間自己的房屋,然後在這裏正大光明的住了下來。
幾年下來,他早已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徹底融入了這裏的環境之中。
現在就算他說自己是潛伏在這裏的間諜,也不會有人相信。
幾年的時間對於一個修士來說不過一次閉關的時間,也就眨眼一瞬,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卻是極為漫長,足夠他們認識並認同一個陌生人。
現在的越良既是這個國家的一個普通民眾,同時也是來自放逐之地的一個間諜。
生活就這樣平靜安穩的持續著,直到不久前發生的一次變故——曉之國的國君曉葉即將親自率人前往炎界。
為了防止那位國君透露什麽消息,他和其他兩位同伴也一同前往了炎界。
果然,他們在那裏發現了曉葉的異常舉動,然後喚醒了曉葉精神世界中的那枚蟲卵。
按理說曉葉應該難逃一劫了,但為了確保曉葉的死亡,他們在離開炎界後還是回到了曉都,誰知就在他們回來之後,整個曉都就開始了戒嚴,本地人不能外出,外地人也無法進入。
越良和他的兩個同伴就這樣被困在了城中,一直到後麵被蘇格蘭給裝入了項鏈內。
現在的越良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他隻知道曉都被整個移動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大街上四處都在宣傳這是新國君的功勞,但這裏到底是哪卻沒有人能說清,而新國君是如何把整個城市給移動過來的,也沒人能說清。
百姓們隻知道自己即將過上比以前更加平穩安逸的生活,這便足夠了。
這一天,在跟著鄰居們出去種地回來後,越良發現自家院子裏多了個人。
那是一個看模樣大概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模樣俊秀,嘴角總是帶著一絲笑意,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我是來負責登記人口的。”不等越良開口詢問,那人就率先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曉之國從此以後將會對人口實行更加嚴密的管理,每個人都需要登記在冊。”
“喔。”越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先說一下你的名字吧。”一邊說著,那人拿出了一個本子,開始記錄起了信息。
“王良。”越良說出了自己在這裏居住時所用的名字。
“是曉都原住民還是從外地搬來的?”
“大概五年前吧,從外地搬來這裏的,覺得這地方還不錯,就在這裏住了下來。”
“家裏可有其他人?”
“沒有,就我一個。”
“你一個嗎?”說到這,那人頓了頓,又說道,“我要去你家查
看一番,防止你私自窩藏外來人員。”
越良對此並不在意,隻是說道;“好的,你去吧。”
聽到這話,那人便轉身進入越良屋中四下查看了起來。
這個正在進行“人口登記”的官員,其實就是正在調查間諜的曉十八,所謂的人口登記也隻不過是一個幌子。
對於這位叫王良的人,曉十八是有印象的,他以前在城中經常也能看到對方,算是曉都的半個本地人了。這人之所以會出現在他的懷疑名單中,也隻是出於謹慎……畢竟對方是一個人居住的。
他進入屋中四下查看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屋內的布置很簡單,看起來也不像能藏住東西的樣子。
看來可以排除這人了。
這麽想著,曉十八轉身便準備離去,就在這時,他無意間看到了掛在客廳的畫像。
那副畫像是蘇格蘭的,為了讓人們早點熟悉這位新國君,當時大臣們安排了士兵將畫像下發到每家每戶,並督促其掛上。至於上任國君曉葉的畫像,則是被取了下來。
想到這,曉十八頓了頓。
雖然曉葉的畫像被從牆上取了下來,但由於曉葉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國君,所以人們都不舍得扔掉曉葉的畫像,很多人都將其保留了下來,有的幹脆將其掛在了另一個地方。
曉十八剛才把所有房間都調查了一遍,卻根本就沒有發現曉葉的畫像。
對於畫像的事,官兵們管的並不嚴,隻要把新國君的畫像掛在客廳就行了,至於上任國君的畫像,怎麽處置都隨意,完全沒有藏起來的必要。
所以,找不到,便意味著是被拋棄了。
那位新國君這才上任沒多久,影響力也還完全比不上上任國君,這人如此果斷的就扔了曉葉的畫像,說明其心中對於曉葉根本就沒有一絲敬畏。
然而這人已經在這裏居住了整整五年,這五年以來曉葉為曉都的百姓做了多少,曉十八和百姓們都是看在眼裏的,每一個人都對曉葉無比尊敬,隻有鐵石心腸的人才會不為所動。
而這樣的人也是最適合當間諜的。
想到這裏,曉十八保留了心中對王良的懷疑,然後不動聲色地離開了王良的家,在王良家門口堆放的一堆垃圾中,他看到了一張被倒扣著的畫像。
曉十八走過去將畫像翻了起來,然後看到了畫像中那張熟悉的麵容。
葉大哥……
他將畫像收入了空間容器中,然後看向了王良的家,並在本子上將王良的名字圈了起來,列為了重點調查對象。
王良怎麽也不會想到,他那完美無瑕的潛伏,竟然就因為一張拋棄的畫像而被人給懷疑上了。
而曉十八也不會想到,他這有些意氣用事的做法,卻正好就抓住了這個潛伏起來的間諜。
……
在曉十八專心調查間諜的時候,蘇格蘭正在研究著信仰之力的作用。
信仰之力是無視距離的,哪怕離得再遠,他也能從他的信仰之源上立馬得到補充,但信仰之力卻會被空
間所阻隔,一旦離開項鏈,蘇格蘭對信仰之力的感應就會變得極其微弱。
但極其微弱並不意味著沒有。
一旦蘇格蘭動用空間之力來輔助感應,哪怕是在項鏈之外,他也能感應到信仰之力的存在。隻是蘇格蘭現在對空間的理解還不夠高,感應也不是太清晰。
據他估計,當他對空間之力的領悟足夠高之後,使用信仰之力應該就可以無視空間了。
至於現在……隻要打開項鏈上的陣門,蘇格蘭還是能清晰感應到信仰之力的。
除此之外,信仰之力還有著定位的功能。
蘇格蘭能對自己的信仰之源清晰定位,找到每一縷信仰之力的來源,隻要感應那縷來自於小魚兒身上的信仰之力,他就能立馬找到小魚兒的所在,不得不說,這個能力還是十分方便的。
隻是,有一件事讓蘇格蘭感到有些疑惑。
那就是來自於小魚兒的那縷信仰之力與其它信仰之力的不同。
從小魚兒身上提取出來的信仰之力是粉色的,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從王二還有曉都的百姓身上提取出來的信仰之力卻是金色的,帶著一絲神聖的氣息。
蘇格蘭後來又在黑牛身上試了試,也提取出了一縷粉色的信仰之力。
他研究過這兩種信仰之力的不同,金色的信仰之力銳利無比,適合用來進攻。粉紅色的信仰之力強度卻要更大,適合用來防守。
而導致這兩種信仰之力不同的原因,蘇格蘭沉思良久之後得出了一個答案——情感。
小魚兒曾對他說過,金色的信仰之力中蘊含的是崇拜尊敬,是真正的“信仰”之力。而粉色的信仰之力中蘊含的卻是關心、愛慕、思念……與其說是信仰之力,倒不如說是“情感”之力。
話句話說,前者是由他的崇拜者提供的,後者是由他的朋友或者親人提供的。
這兩者之間雖有諸多不同,卻也有著共同之處——它們都是別人寄存在蘇格蘭身上的情緒。
難道所謂的信仰之力,就是別人對自己的情感?
隻是,別人對自己有情感,自己對別人又何嚐沒有呢?
曉都的人們尊敬蘇格蘭,蘇格蘭也在為他們著想。小魚兒關心蘇格蘭,蘇格蘭也在關心小魚兒。黑牛信任他,他對黑牛也是無比放心。
這些,都是他與其他人之間的羈絆,並不是單方麵的“信仰”。
所以,在蘇格蘭看來,“信仰之力”這個名字有些不妥,“羈絆之力”倒是更為合適。
“羈絆”二字代表著人與人之間的聯係和紐帶,囊括了所有的感情,無論尊敬、愛慕、抑或是仇恨。用來給這股力量命名真是再合適不過。
想到這裏,蘇格蘭心念一動,金色和粉色的信仰之力就在他身周凝聚成形。
看著那些在空中靜靜流轉的信仰之力,蘇格蘭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之中的每一份情感,都代表著一段不可或缺的記憶。
所謂的羈絆之力,其實也是他過去經曆的沉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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