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謂伊人偏執念(壹)
被算計了嗎?又一次那麽輕而易舉的就被人騙了啊!究竟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還是打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辦法得到任何人的真心?
淩洛傖心裏的問號交織著絕望的情緒湧上腦門,倏地一下睜開眼盯著一臉凝重的葉子杉,“葉不知,我要聽你的解釋!”
此時的葉子杉正努力運氣試圖衝破啞穴,起碼必須要為自己好好辯駁一番才對。然而不管他怎麽努力,體內的氣流卻總是四麵碰壁,完全無法自行解穴。正當他萬念俱灰時,突然感到後背被什麽點了一下,瞬間奇經八脈完全暢通,說不出的舒服。
他試探性的張了張嘴,發現不隻是啞穴,就連手腳的穴道也被一並解開,於是立刻上前兩步,趁南宮賦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腳踢飛了被他奪去的佩劍。
由於南宮賦沒想到他居然會有本事自行解穴,完全沒有準備,於是很快便被逼到床邊,一下子跌坐在床榻上。他顯然有種被羞辱的感覺,怒目圓瞪的看著葉子杉,旋,轉頭盯著門口,眼底的難堪很快被一層淡淡的戲謔遮蓋。原來並不是自己衝破的穴道,有人出手相助,那麽自己自然甘拜下風。
葉子杉看到這個男人說變就變的臉,顯然也不明所以,跟著回頭看向門口。。卻見葉瀾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看了看地上那顆自己為葉子杉隔空解穴的小石子,點頭回應他的眼神。
接著他快步進屋解了淩洛傖的穴道,接著將陸凝萱一把拉到自己身後,這才眯著眼看著那張正朝自己假意微笑的魅惑臉龐。
“您來得可真及時啊,葉大學士。”南宮賦好生突然放棄了掙紮,斜著身子歪坐在床榻上,狡黠地看著麵前四個表情各異的人。
葉瀾剛想上前質問,卻見葉子杉想也沒想堵在自己麵前,眉頭緊鎖,“爹,那個長寧格格,究竟是怎麽回事?!”
葉瀾看了看同樣一臉痛苦的淩洛傖,又轉頭,隻見陸凝萱朝自己無辜的搖搖頭便拿手指著南宮賦,對上那雙溢滿譏諷的桃花眸子,他頓時火冒三丈,上前一把掐住那隻雪白的脖頸,“你究竟要怎麽樣!!”
沒想到這個紅衣男子居然笑得越發詭異起來,不顧嗓眼的壓製,奮力擠出幾個字,“被拆穿了啊,葉瀾。”
怒火不可遏製的衝向腦門,他又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手指,卻聽到手下的人強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句“你想殺人滅口嗎”震的他頓時鬆了手,退到一邊。
南宮賦揉著被掐得生疼的脖子,起身走到銅鏡麵前看了看那幾道深深淺淺的指印,終於止住笑容,語氣卻依舊有些漫不經心,甚至還帶有看笑話的意思道:“我以為你會忌憚主上,沒想到你果然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家夥,對我這麽不留情麵。”
聽著這番話裏有話,葉子杉一把揪住南宮賦的衣襟,“你把話說清楚一點!什麽主上!”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手指不由得緊了緊,“難道,你是幽道教的人?”旋,轉頭看看葉瀾,發現他正默許的點頭,葉子杉心底一驚:這麽說來,他的主上就是雲碧瑤了,可是,聽他的話,這個女人似乎和爹有什麽關係?
南宮賦用力扯掉那雙手,閃著眼底的厭惡,懶懶開口,“別懷疑了,你擔心的沒錯,你爹和我主上雲碧瑤,早在二十年前就認識,可謂是青梅竹馬。”原本這些話,他並不打算說,畢竟這些隻是莊內的傳言,自己從未與主上證實過,自然也不敢多問什麽,隻是現在這一刻關乎到計劃的成敗,也就隻能破釜沉舟。如果這招有效,能夠離間他們父子二人以及與淩洛傖的感情,那麽一切都有轉還的餘地。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淩洛傖的身子顫了顫,急忙跨前一步逼向南宮賦,“你說的,是不是一襲紫裳的雲碧瑤?”
南宮賦很滿意她的這種反應,點點頭饒有興致的期待著接下去這幾個人情緒的發展。
淩洛傖的心“咯噔”一記,好似不受自己控製一般抽痛起來。
什麽意思?她問自己,葉伯伯認識雲碧瑤,而雲碧瑤上一次險些將自己帶走,那麽說來,這一切他都知道?那麽葉子杉呢?是不是也同樣知情?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扮演小醜的角色被人耍的團團轉而已嗎?
這時的葉子杉也是一頭霧水,驚愕著眼神看著一臉懊惱不堪的葉瀾問:“雲碧瑤?爹,你居然真的認識這個女人!”他想到自己曾經替父親調查過各地官員的命案,這麽多時日,自然都有些眉目,至於雲碧瑤,他當然清楚她的身份,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就這樣一個女魔頭居然會和自己的父親有著如此千絲萬縷的聯係。忽然的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在被父親利用著,內心的疑問籠著越來越重的絕望。
“雲碧瑤曾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企圖抓我,到現在我都不明白她的用意在何處。我隻知道,她認識莫過,不過現在看來,葉伯伯你,應該了解的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吧。”淩洛傖有些無力的依靠在一麵牆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垂眼看地麵。
葉子杉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親,試圖想要尋找到任何一絲可以為他辯駁的信息,然而他卻黯淡著眼底的愧疚看著窗外,刻意逃避這滿屋子詢問的眼神。
唯有南宮賦一個人恨不得為這種緊張的空氣拍手叫好,“關係好像越來越複雜了呢。”
“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少在這妖言惑眾了!”陸凝萱突然跳到南宮賦麵前,瞪著眼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早就忍你很久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明明可以殺你卻不動手,但是我才不會就這麽被你牽著鼻子走呢!”
說時遲那時快,話音剛落,她拔劍出銷飛快的向南宮賦刺去。這個男子還沒完全弄清楚麵前的狀況,始料未及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居然會叫囂著以卵擊石,他連忙揮起衣袖輕而易舉地擋住那柄劍,沒想到腹部突然一陣刺痛,他皺眉低頭看去,隻見那把曾經傷過他的飛鏢正不偏不倚的插在左腹部。
原來是聲東擊西啊。南宮賦苦笑一聲,一掌將陸凝萱擊倒在地。看著腹部很快染上的深紅色搖了搖頭,“居然被你這麽一個丫頭算計了兩次。”他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神情卻依舊慵懶不堪的看著陸凝萱,“好吧,你們的家務事我就不參與了。”
語畢,他捂著肚子佯裝輕鬆的向屋外走去,陸凝萱雖被自己再次得手而震驚到,但立刻抬腳想要乘勝追擊卻被葉瀾攔住,剛想說什麽卻聽南宮賦吃吃笑了兩聲,“如果因為你這個小丫頭,導致我的失敗,別得意的太早,我一定會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