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曖昧
()蔣峰和夏木榭回到夏家,時間已經過了凌晨一點。
李愛蓮已經睡下了。
李愛蓮今天破天慌地大方了一回,在客廳裝了一台空調。看樣子是想讓蔣峰給她母女當長期保鏢。
有了空調,屋子裡悶熱不再,蔣峰自不會再抱怨;有了空調,夏木榭也不用開著門睡覺了,蔣峰也不用背詩就能安心睡覺了。
有了空調,兩個人心頭有欣喜,也有那麼一點遺憾。
夏木榭讓蔣峰先沖涼,然後到卧室翻找了一會,拿出一瓶紅花油來。
蔣峰洗澡的時候,涼水澆到手上,才發覺手掌一陣陣生痛。今晚他以手代刀,在皮糙肉厚的許家兩兄弟身上砍了不下三十多次,手不疼才怪!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因為酒jing麻痹作用,他一時沒能感覺到,現在酒勁消了,又見了冷水,才體會出來。
洗完澡走出洗浴間,夏木榭便將紅花油送到了他面前。
蔣峰愣了一下。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在外面,他還從未受到過如此周到的照顧,何況照顧他的人,是一個如此靚麗的姑娘,蔣峰沒想到夏木榭會如此細心,一開始連他自已都未曾發現的事,人家夏木榭就能感覺到。
嗯,娶妻當如此女!
望著眼前如此漂亮如此細心的人兒,莫名其妙地,蔣峰心頭冒出這樣一句話。
夏木榭見蔣峰盯著自已瞧了半天,臉se便泛起了紅暈。
深夜小屋,孤男寡女兩個人,本來這氣氛就有些曖昧,現在兩人又是這麼面對面站著。
紅了臉se的夏木榭將紅花油塞到蔣峰手裡,正要收回手時,卻被蔣峰一把握住,只感覺那一隻縴手柔若無骨,讓人心頭起膩,夏木榭驚呼一聲,使力抽出手來,趕緊轉過身去,快步衝進卧室,換衣洗澡。
蔣峰坐在客廳看電視。那份柔夷觸感還殘留在手心,禁不住自搓了一下,滑膩的感覺讓他心生綺念。又禁不住放到鼻端一聞,淡淡清香沁入心扉。
洗完澡,夏木榭著一襲睡裙,羞羞怯怯從洗浴間走出來,低著頭逃也似地往卧室快步走去,蔣峰一眼瞅見,遂笑道:「你怕我作什麼,我又不是老虎。」
夏木榭衝進卧室,把門掩上,裡面響起她的聲音:「你不是老虎,是一隻聒噪的夜蔦!嘻嘻……」
「喂,我怎麼就成夜蔦了?」蔣峰抗議道。
「因為只有夜鶯才在晚上叫啊!」
「夜蔦會背詩嗎?」
「你是一隻會背詩的夜蔦。」
…………
這一對少男少女在深夜浪漫對話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在這個寂寂深夜,江城還有好多人同他們一樣,也沒睡下。
江成市郊,一幢靠山臨江別墅里,裝修豪華的一樓客廳,此刻壁燈昏黃,許大娃和許小娃畢恭畢敬地站在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面前。二人都是一臉挫敗之se。
「小小年紀,他真的這麼厲害?」中年男人訝然道。不過語氣里透著一股子欣喜。
「沒錯,姚爺,而且,他所使用的招式,和王小刀的柳葉刀法很像!」許大娃如實稟報。
「歐?」姓姚的中年男人又是一驚,語氣中的欣喜又增加了一層:『能確定嗎?』
「唯一的區別是,王小刀用的是刀,他用的是手。」
中年男人眼睛再次打量眼前的一對兄弟,yin冷狡猾的目光掃過兄弟倆胳膊上的紅腫傷痕,然後點了點頭,喃喃道:「不可能啊,難道他在與王小刀搏殺之際,偷學了他的刀法!」
「姚爺,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許大娃茫然道。
「嗯……」姓姚的中年人沉呤道:「這個年輕人,你們覺得怎樣?」
「讓人琢磨不透,不過,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身手,真的很厲害。」
「如果不是親自交手,我還真不敢相信他有如此本事!」許小娃附合道。
聽了許家兩兄弟的誇讚,中年男人眼中閃過欣喜的光芒,就像是看見了一塊碩大的金子:「嗯,這事我自有主意,你們回去,三天之內,你們不要再露面。」
許家兩兄弟如聞聖諭,立即應下並保證這三天足不出戶。
…………
同樣是這個時間,江成西區一處破落的居民區,在與蔣峰家平房五十米遠的一幢七層危樓里,兩星紅光在暗夜裡明滅閃爍。
如果走近了,會發現那是兩隻煙的煙頭,分別別在兩個男人的嘴裡,隨著兩人吸動,一明一滅。
這兩個人不但在吸煙,還在低聲交談:
「阿鬼,你確定你沒看走眼?」
「狼哥,這兩天我連眼都沒敢眨,一直跟在少爺……」
被稱為狼哥的人打斷道:「別稱少爺,聽著寒磣。」
「是,狼哥。」阿鬼誠惶誠恐畢恭畢敬地道:「我一直跟著阿峰,所以,這事一準錯不了!」
「斷王小刀一臂,打傷許家兩兄弟,這,這怎麼可能呢!」狼哥也就是蔣天山迷茫道:「我是看著他長大的,從小到大,我沒傳他一點功夫……他,他這……」
蔣天山想不明白,搖搖頭不作聲了。
「也許是阿峰偷偷學的呢!」叫阿鬼的男人道。
「這不可能。」
蔣天山應了一句,話峰一轉,道:「好了,別在這糾結了,你的任務還是看著蔣峰,不要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是,狼哥!」
………………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這一天清源飯店與平常沒多大變化,生意好得不得了。飯店的員工雖然辛苦,但因為老闆娘承諾加薪水,所以都幹勁十足,只有廚師李洪達有些反常,一向生龍活虎的他,今天卻是一副無jing打彩的樣子,而且工作起來連連出錯。一盤紅燒茄子愣是給炒出了一股子酸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