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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初見死相

  道教裡面一直有一種說法,但凡有法力之人,在法力更上一層樓之前,都要大病一場,貌似得病在道教來說是一種精進的要件,更有甚者某些典籍指出,黃大仙在未羽化之前,也是害了一場大病,病癒以後方能煉出成仙的丹藥,而淮南王劉安更是在大病以後,方才煉丹成功,流傳到現在的成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寫的就是這個人。以上是我個人的總結,不在那次午夜聊天的內容里,寫的目的是讓讀者知道一些成仙的要件而已。 

  我未得道,更未成仙,不過後來的事情應該是跟這場病有關,那是在我小學四年級剛開學的時候,我得了一場大病——起水痘。前文提到,我小學老師那叫一魂淡,所以我特不喜歡上學,往往找各種理由裝病,裝病的時間久了,老師和家長都看不下去了,導致很多裝病的理由會被家長一眼識破,所以這次剛起水痘的時候,我說自己難受,老媽看了我一眼,二話沒說,打發我老爹送我上學。哎!撒謊的孩子讓狼吃啊。 

  恰巧當時侯老師家的垃圾簍壞了,而我父親在金屬結構廠工作,看到父親送我上學,老師就暗示讓父親給她打一個白鋼的垃圾簍,老爺子含糊地答應了。因為發燒,當日我一直處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侯老師因為垃圾簍的緣故,當日也挺照顧我的,即使我回答不上來問題,也沒找我麻煩。 

  第二天,我早晨起來就開始發燒,身上出現了很多小水泡,父母有些慌,就找來鄰居里年紀大一些的人給看看,看完的結論是起水痘了,無奈下母親去給我請假,我那班主任知道起水痘需要很久才能康復,為了她一己私利,居然編造了我最近學習成績下降,上課不認真聽講等諸多理由,希望我能帶病上課,說穿了不過是怕答應給她的東西因病到不了手罷了。老媽被老師連哄帶嚇的說法給搞昏了頭,回到家就把我送到學校繼續上課去了,我現在還能記得那是秋天,我身上一陣陣地發冷,那是一種從骨頭縫裡往外的冷,課間操的時候,我請假,老師不同意,我只好跟其他同學一起做操,這也是導致我現在迎風流淚的最主要原因。期間老師也摸過我額頭,從她的眼神里我看出了她也很害怕,畢竟我額頭滾燙滾燙的,又不能吃藥,但她在**和良知之間,依然選擇了**。 

  就這樣,我堅持到了第四天,開始爆發全校規模的起水痘,校長、大隊輔導員、各年級組長都開始尋找源頭,終於排查到我了。經學校研究決定,大家一致認為,我必須回家,這時候侯老師站起來,細數了我很多毛病,最後扔下一句話,這孩子可是班裡的好苗子,成績一直是年級前三名,要是因病休息,導致成績下降,她可不負責。還是那句話,她要的東西我老爺子還沒給送呢,現在放回去,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嘛。我真心受不了了,「我在期末考試的時候回來,如果我考不到前三名,我立刻捲鋪蓋回家,我不念了。」可能是我年紀大了,思想也成熟了,我第一次站出來與她叫板。我現在回想起侯老師當時的眼神,我都心驚肉跳。 

  於是學校派人去我母親單位,本市的啤酒廠找我母親(啤酒廠離我們學校不到500米),讓我母親接我回家。我當時有種1949年10月1日的感覺——我解放啦。起水痘期間一定要注意忌吃生冷,多發汗,多休息,一定不可以把水泡擠破,會留坑的。這期間最搞笑的就是我想喝汽水,但又不能吃生冷的,老爺子就把汽水給我煮得開開的,拿給我喝,汽水汽水,顧名思義,有汽的糖水,煮開了以後,裡面的汽沒了,那味道,嘔…… 

  半個月左右,我的病就基本痊癒了,身上的水泡都變為黑色的血痂,然後那血痂慢慢地自行脫落。在我左胳膊的上側,靠近腋窩的地方,留下了三個小坑,成品字型,這就是無意中壓破了的水痘留下的痕迹。 

  這次老媽再也不催我上學了,我玩了整整一個學期啊,太爽了,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強調從小到大我不是個好學生的緣故(不過我成績一直很好)。而這個期間,班主任幾乎天天給班級那幾個學習成績好的學生補課,原因有二,一來可以收補課費,二來為了跟我鬥氣。更狠的是考試前,她居然找到市教育局的某秘書長,從他那拿到了當年期末考試的試卷。整個五六年級我們都被安排到那個秘書長家裡補課,而每年的期末考試試卷,侯老師都能提前拿到。 

  期末考試結束以後,我在對方知道考題的情況下,依然拿了年級第三,就在侯老師準備給我小鞋穿的時候,老爺子的東西送到了,外加拎了一些水果什麼的,畢竟快過年了嘛,這事兒也就糊裡糊塗的過去了。 

  在病癒上學以後,我已經是小學五年級了,從那時候開始,我有時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景象。我母親單位有個女同事,外號叫「瘋子」,因為她不論說話做事兒,都瘋瘋癲癲的,最搞笑的是,這人長這麼大,平日里有懂一些算命的人免費給大家算命,唯獨不給她算。她自己也納悶,就花錢去白塔下面找人給他算,結果每個攤位都是問完八字,閉口不談她的命格,送客。我現在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拿她的八字,排過四柱,走過六壬,看完以後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不給她算命,她又為什麼瘋瘋癲癲的了。 

  她兒子跟我在同一所學校,但比我小兩個年級,有時候放學,我還有她兒子還有幾個家長都在啤酒廠工作的孩子,會結伴一起去父母所在的單位,有時候是洗澡,有時候是等父母下班。 

  平時也沒什麼,但病癒后的我那天看到這小孩,半拉腦袋是扁的,七竅流血,身上完全被血給蓋住了,我當時嚇壞了,揉了揉了眼睛,仔細一看,沒事兒了,他還是他,我認為是自己眼花了,也就沒當回事兒。次日下午放學,我正往校門口走呢,因為約好了幾個孩子在門口集合,一起去家長單位的,結果門口那邊亂鬨哄的,接下來就有人喊「壓死人了!」我趕忙跑出去,看見那個孩子半拉腦袋在車輪下面,身上地上都是血,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母親單位里的家長聽說壓死孩子了,也都急急忙忙地跑來,「瘋子」趴地上哭啊,我被母親拉著回了家。我現在依然記得「瘋子」的命格是一生貧苦,無子送終! 

  當夜我夢到了我老叔家死去的弟弟,記得我最後一次看到我那個弟弟,臉色慘白,從嘴裡往外吐水,不過影像停留的時間很短,也就是一瞬間,沒有這次看的真切,當時我也沒當回事兒,以為是弟弟的口水,直到弟弟淹死在游泳館,再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從夢中驚醒。父母以為我是被那車禍嚇到了,不停地安慰我,但我自己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麼。 

  就這樣忐忑不安的過了好久,也沒發生類似的事情,我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直到六年級上學期的家長會,我又看到了這種情況。那天剛巧我值日,離開的晚了一些,家長陸陸續續地進教室,我發現李姓女同學的家長,跟其他的家長不一樣。因為是秋天,穿的還不算多,那女同學的母親穿的是連衣裙,但在脖子、手腕等一些露出來的地方,有紅色的痕迹,很淡很淡,我揉完眼睛就不見了,過了會兒我找理由進教室,偷偷瞄了幾眼,又看到了紅色的痕迹,而且這次比上一次明顯,身體露出來的部位好多好多紅色的痕迹,而她父親的脖子上有三分之一的紅色的痕迹,但沒看到血跡或者其他的東西,當時也想不通,就索性不去想了。第二天我有意無意地點了點那個女同學,丫平日里就大大咧咧的,反正我感覺她是沒當回事兒,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 

  一直到高中畢業,也沒聽說出什麼事兒,慢慢這件事兒就淡忘了,直到我念大學的時候,某天在小學同學群里,有人說李某某(我那女同學)家出大事兒了,說她母親外面有人被她爸發現了,她父親一怒之下把她媽亂刀砍死,並分屍了,身體直到最後都沒拼完整,她爸也抹脖子自殺了。最讓大家難受的是李某某放學回來第一時間發現的慘狀,這事兒以後我們大家再也聯繫不到她了。 

  講到這以後,我要多說一句:所謂死相,就是人死的時候的樣貌,在道教里屬於神通的一種,跟「大聖,收了神通吧。」是一樣的,只不過有先天和後天之分,如果看官身邊有人點化你,請一定留心(至少死得好看些)。 

  時間一晃,我小學畢業了,告別小豆包,直接大書包,我準備念初中了,這正是「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蟲冬有雪,收拾書包好過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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