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演唱會(2)
沉寂幾秒後——
尖叫聲倍增。
“想!想!想!想死你了!”
“司影帝!司影帝!我愛你啊啊啊!”
“媽呀!好帥!”
陸景沉來的晚,處理完官司才過來,正巧趕上司南出場。
他看了眼舞台上的顧璟,走到許清霽旁邊的空位坐下。
“大哥。”許清霽頷首示意,“處理完了?”
“嗯。”陸景沉視線追隨著舞台上的身影。
司南音質清冽淺柔,雌雄莫辨,從話筒裏傳出來,“嗬嗬~我也想你們……”
瞬間又是一陣炸裂的尖叫。
燈光轉明,他的臉緩緩抬起,暴露在熒幕中,神情慵懶。
許棠棠呼吸一滯,她呆滯了幾秒,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後漸漸激動起來,拍著蘇灼,“小七姐姐!你快看!是……是大……”
聲音戛然而止。
蘇灼把她的嘴捂上了,小聲在她耳邊,“別喊,現在他是哥哥。”
許棠棠眼睛瞪得溜圓,點了點頭。
不能叫姐姐,要叫哥哥。
就是這會兒正牌哥哥正不悅地看著她對台上的人犯花癡。
這一場是合唱,顧璟主唱,司南和音。
這兩人音色一個低轉微啞,一個清冽柔和。
所有人腦海裏隻有兩個字,“般配。”
蘇灼握著的熒光棒上刻著的是司南的名字,她看著舞台上的司南,不自覺露出淺笑。
君辭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台上的司南,是那天吃火鍋時候蘇灼多看了好幾眼的那個男的。
他眸子眯起,把她手裏的熒光棒搶過去,“髒,別碰。”
蘇灼手裏的東西沒了,她轉頭就對上男人深深的目光。
這醋味太明顯了。
蘇灼醞著霧靄的眸子彎了彎,“這是新的,哪髒了?”
男人薄唇抿直,把熒光棒扔到許清霽手裏,然後手尋過去,慢慢與她十指相扣,不發一言。
[操,這男的有毒吧!他就是故意靠近你!]
蘇灼挑眉,清冷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妖豔,她靠近,在男人臉上輕輕親了一下,“好了,吃什麽醋……男朋友?”
君辭微怔,輕咳一聲,嘴角半揚,冷峻的臉柔和了。
許清霽被塞了熒光棒,一看上麵寫的字,麵上的儒雅溫柔淡了,嫌棄地扔給旁邊的陸景沉。
陸景沉正微微皺眉看著台上舞步契合的兩人。
互動得是不是太過了,跳個舞而已,還牽手摟腰?
手裏莫名其妙又被人塞了個熒光棒,他低頭看了一眼,麵無表情地推了下鏡框,把那礙眼的玩意扔到了地上,還踢了一腳。
熒光棒滾啊滾,滾到不遠處的女孩腳邊。
女孩舉著手機在錄像,疑惑得低頭看了眼,然後踢了踢旁邊的男生,“謝飛,地上有個什麽東西,你撿起來看看。”
謝飛扣著衛衣帽子,正在打遊戲,懶懶看了眼女孩,“自己撿。”
女孩短發,穿著利落颯爽,她斜斜睨了他一眼,“趕緊的。”
謝飛不動,藍牙耳機裏傳來道稚嫩的童音,“謝飛哥哥,你不要打遊戲了,安然姐姐在叫你呢~”
聞言,謝飛收了手機,不管遊戲裏隊友的求救,長腿一伸,彎腰把熒光棒撿了起來遞給安然。
安然單手舉著手機進行現場直播,另一隻手接過熒光棒吹了吹上麵沾的灰。
司南。
安然不感興趣了,把東西扔給謝飛。
“安然姐姐,你扔了什麽東西呀?”
安然哦了一聲,“熒光棒,不是顧璟的,寶兒,不是隻喜歡顧璟嗎。”
“唔,嗯嗯。”
鏡頭裏,臉色蒼白的小女孩戴著氧氣罩,身上插著管子,一雙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卻充滿了光。
盡管重病纏身,這個叫做寶兒的八歲小女孩,依舊沒有失去對這個世界的熱愛。
“安然姐姐你舉得累不累呀?累的話就關掉吧,我看到小兔子哥哥了,已經很滿足啦!”
小兔子是指顧璟,因為他笑起來會露出好看的兔牙,他是娛樂圈的爺,粉絲給他起了外號“兔爺”,粉絲們就自稱“小蘿卜”。
安然衝她笑,“沒關係,你謝飛哥閑的沒事,讓他舉著。”
謝飛麵無表情地接過手機,他胳膊長,比安然舉得高,視野更開闊。
中場休息二十分鍾。
顧璟和司南去換衣服了。
粉絲還在喊。
許棠棠也跟著喊,“司南~司南~我愛你~嗷嗷嗷!——”
沒喊兩句,被一道視線給盯得背後發冷,閉嘴了。
蘇灼站起來,跟君辭說了聲去上廁所,走了。
君辭俊魅的眸看著她,沒說什麽,也沒有懷疑什麽,隻手摩挲著食指上的扳指。
蘇灼是真的去上廁所了。
衛生間有點偏,沒什麽人來,門口還擺了“正在維修”的牌子。
蘇灼剛出來,隱約聽見男廁隔間裏有女聲在呼救,“救命!救命!別過來!放開我——”
聲音溫軟,有點……陌生又熟悉。
蘇灼敲了敲門。
裏麵的聲音停了,“誰啊!沒看見維修牌子嗎!上一邊兒尿去!”
蘇灼眯眼,直接踹開門。
穿著裙子的女人正被猥瑣大叔摁在洗手池,衣服淩亂著。
看樣子來得很及時,壞了好事。
蘇灼站的地方很暗,看不清臉。
猥瑣大叔淬了口唾沫,“你TM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女人驚恐地捂著衣領,“我不認識他!救救我!求你……”
這個聲音——蘇灼心中一抹異樣劃過。
“放開她。”蘇灼冷眼看那猥瑣大叔,警告。
“嗬嗬。”猥瑣大叔不屑一笑,走過去就要給她點教訓,“不識好歹!看老子怎麽教訓你!”
蘇灼往前走,臉暴露在聲控燈下。
猥瑣大叔一怔,邪惡地笑了,“喲~是個漂亮的小娘們兒啊!”
蘇灼有被惡心到,一腳把人踹飛到牆上,暈過去了。
女人跌坐在地,臉色慘白,身體抖著,還在後怕。
蘇灼走過去蹲下,“有受傷嗎?”
女人抬頭,蘇灼猛然怔住,頭突然刺痛,她閉眼再睜眼。
怎麽回事?
女人恍惚地看著蘇灼的臉,像是不可思議,不敢置信,又像失而複得的不敢確信,她顫抖著手撫上蘇灼的臉。
蘇灼往後微仰,“你……”
女人突然撲到她懷裏,放肆大哭,“嗚嗚……我好怕……我好怕……”
剛才她在強忍著恐懼,想哭卻死命憋住,這會兒撲在蘇灼懷裏哭得像個受傷的孩子,哭得放肆。
蘇灼被她弄得不知怎麽反應。
或許是被嚇怕了,這種事對沒有自保能力的女孩子來說都會成為一生的噩夢吧……
蘇灼笨拙僵硬地拍了拍懷裏人的後背,安慰,“呃,沒事了……你別哭……”
半晌,哭夠了,女人抬起頭,淚眼婆娑,“阿衍……阿衍,我好想你……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蘇灼:“……”
[風眠,什麽情況?]
[我怎麽知道?呃……她好像認識你……]
“我們認識嗎?”蘇灼問。
女人踩著高跟鞋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冷靜下來,看著蘇灼,臉微紅,“你……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應該認識你嗎?”
良久。
女人恍惚,“對,對不起……我好像,認錯人了……”
蘇灼也站起來,看了眼她的高跟鞋,“沒事,你能自己走嗎?”
女人搖頭,又點點頭,“我可以。”
“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女人看了眼暈倒在地的猥瑣大叔,猶豫了一下,說:“不用了,謝謝你。”
“舉手之勞。”蘇灼把她送出男廁。
門口沒有燈,很暗。
蘇灼看了眼女人單薄的裙子,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她,“你衣服破了,先穿這個擋一下吧。”
女人沒有拒絕,隻是恍惚地看著她的臉。
蘇灼被她看得有些奇怪,正要說話,遠處傳來喊聲,“阿笙——阿笙——你在哪?”
“鶯鶯?”女人回應一聲。
被叫鶯鶯的女孩帶著一堆保鏢跑過來,看到她哭腫的眼睛嚇了一跳,“阿笙你怎麽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花笙整理好情緒,“我沒事,剛才遇到了一個流氓,還好被救了。”
“什麽——?!流氓在哪呢?不把他成殘廢我就不姓花!”花鶯擼起袖子,冷風一貫,她哆嗦了一下。
“冷靜點,鶯鶯,我……”
花笙聲音戛然而止。
她發現——救她的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