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絕望

  郝麗沒有急著動手，反而問了鹿冉一個問題。


  “你喜歡許遲，是不是？”郝麗問，看向鹿冉的目光充滿探究。


  鹿冉心裏一顫，睫毛也隨之顫動了一下。


  郝麗喜歡許遲，鹿冉能看出來。可是鹿冉不知道郝麗喜歡許遲已經到了這種草木皆兵的地步。


  “我不喜歡他。”鹿冉無暇顧及這句話是不是出自真心，她隻知道，為了不激怒郝麗，她這麽說是必然。


  “你確實應該不會，畢竟你怕他還來不及。”郝麗笑了，她說道，“偷了他的東西，他沒打你一頓已經是很留情麵了。”


  鹿冉看著她著笑容，卻沒覺得她會因此放過自己。喜怒無常，是她們這些女生永遠的標簽。


  “這樣好了，我本來想多打你幾個耳光，看你還算老實，我就打一個巴掌算了。”她嬌聲笑道。


  “郝麗……”鄭盈盈並不願意聽到郝麗這麽說，她希望打鹿冉的巴掌越多越好。


  “就打一個，可是我大發慈悲了哦。”郝麗看著絕望之下閉上眼睛的鹿冉，笑得如同妖精。


  她抬起手，卻也隻是抬起手，卻遲遲沒有打下去。


  一絲慌亂閃過郝麗的眼底。她抬起頭看向鹿冉背靠的那一堵牆。


  “嘭——”


  “嘭——”


  一聲一聲是籃球撞地在地的聲音。


  許遲站在高高的牆頭，確切來說，是站在籃球場看台的最高一階。他手裏抱著籃球，看樣子是放學後一直在籃球場打球，聽到響動過來的。


  他冷眼看著牆邊一大堆女生，皺了皺眉。


  “你們在幹什麽？”聲音冷漠。


  鹿冉睜開眼睛，看向牆頭的許遲，冷不防正好對上他幽深的眸子。


  她披頭散發，臉上有著鮮紅掌印的樣子映進他眼裏。


  狼狽不堪。


  他眸子裏閃過驚訝。瞎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做了什麽？”被這麽多人欺負。他問。


  有那麽一瞬間，鹿冉強烈地希望他能救自己，她看向許遲的眼光中帶上了懇求的神色，她一下子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死死盯著她。


  許遲卻沒看她，看向的是剛剛準備動手的郝麗。


  郝麗感受到了許遲眼裏的冷意，不禁起了雞皮疙瘩。鄭盈盈反應地最快，一臉訕笑著朝許遲道：“這窮酸鬼又偷了我姐妹的東西，我們不過教訓教訓她。”


  她用的是又，像是故意提醒許遲的手表是鹿冉偷的似的，果不其然，許遲聽到這話怔了一下。


  “我沒有……”鹿冉看向許遲的目光中仍帶著希冀。


  “別狡辯了，東西還在這呢。”鄭盈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管口紅，看外表有些價值不菲，“這可是郝麗爸爸給她買的限量版的呢。”


  “對，她偷了我的口紅。”郝麗應和。


  “我沒有……”鹿冉再次對著許遲說，隻是眼裏希望的光在逐漸泯滅。


  許遲看向鹿冉，眼裏閃過失望，最後變成鄙夷和厭棄。


  他一定認為她死性不改，又偷東西了吧。


  他又一次不相信她。


  他相信的是那些演得一出好戲的的女生。她還能說什麽呢？


  許遲轉過身去，朝看台下走去。轉身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隻給她們留下一個背影。


  他逐漸走出她的視線，她視線中隻餘一片空闊的火紅，那是天邊的紅霞。


  他不願意多管閑事，不願意救她，他認為她是“自作自受”。


  鹿冉眼裏劃過絕望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