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無人相信

  這是這麽久以來鹿冉唯一沒有聽的課，這節課她沒有辦法聽進去一個字。


  這節課用“熬”字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她緊緊攥住試卷，手在不停地抖動。試卷上鮮紅的筆跡是她從來沒有拿過的分數――零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


  下課後，鹿冉追了出去。


  “老師，我有話跟你說。”她攔住賀老師。賀老師現在正在去辦公室的路上。這是一條長走廊，這裏沒有什麽人。


  賀老師扶了扶眼鏡，見是她，臉上浮上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鹿冉，是你啊，這件事情呢……嗯，其實老師一直覺得你很老實，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賀老師在鹿冉說話之前自己先說話了，“是不是老師們給你太大壓力了，讓你不得不這麽做？”


  “我……”


  “鹿冉啊，你要知道，不管怎麽樣，誠信都是一個人最重要的品質之一。不能因為一些外在的原因，就不誠實，失去自我。你懂嗎？你要是有苦衷，可以說出來，老師們會幫你想辦法解決，再怎麽樣也不應該作弊呀。”賀老師接著說。甚至沒有留間隙聽鹿冉說話。


  “老師。”鹿冉出聲打斷，神情鎮定下來。她忽然想把真相說出來。不管那些人的威脅，不管她即將麵臨的報複，她隻想說出真相。一直以來，她都沒有將她被欺淩的事情報告老師，就是怕她告訴之後的後果，那些人因為老師的存在不敢在學校裏將她怎麽樣，可一旦她出了校門，就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她。因此，她一直忍氣吞聲，可是現在，她隻想說出一切。


  鹿冉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靜，說道：“老師，這次是全班同學聯合起來誣陷我的。他們趁我不注意將紙團放到我的口袋裏，然後讓人故意在考試的時候問我借紙，他們料定監考老師會找我借因為老師們通常會找我的學生幫忙，然後所有人一起汙蔑我……”


  鹿冉說出了這個大陰謀。


  賀老師聽完她的話，表情變換了數下。


  鹿冉試圖繼續將班上欺負她的其他事例說出來。


  “住嘴。不要胡說！”賀老師打斷了她，表情陰晴不定，語氣中隱隱有了怒意。“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的同學！就因為他們舉報你，你就這麽說他們！”


  鹿冉怔住。


  “我說的是實話。”鹿冉回過神來。她看向賀老師的眼睛，眼神誠懇。


  “夠了，”賀老師說，“你的意思是你的同學們都在撒謊嗎？全班同學都撒謊就為了栽贓你，你覺得可能嗎？”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犯了錯竟然還不勇於承擔，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賀老師痛心疾首，“我等會就打電話告訴你家長你作弊的事情！”


  鹿冉站在原地，如同五雷轟頂，臉色慘白。


  竟然是這樣嗎？她用盡所有的勇氣說出真相，竟然沒有人相信她。


  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偷表也是。


  作弊也是。


  根本就沒有人相信她。


  她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