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對自己笑

  鹿冉緊張的狀態終於放鬆下來。


  剛剛許遲抱著她回來的時候，她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甚至連話都說不太利索。


  “嘿，鹿冉。”忽然有人叫鹿冉一聲。


  鹿冉看過去，是周一辰。周一辰正笑著跟她打招呼。


  他走到了鹿冉的身邊站著，雙手撐在她的桌子上。


  “你傷怎麽樣了？”


  “沒多大事，不用擔心，”鹿冉寬慰地笑笑，又問：“肖瀟沒和你一起來嗎？”


  “她現在被留下來補作業了。她昨天貪玩，沒有做作業。”周一辰笑著回答，略微無奈，“她放學經常被留，我都習慣了。”


  鹿冉也笑。


  周一辰一說到肖瀟的糗事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股腦兒往外說。


  “你不怕肖瀟待會兒教訓你啊。”鹿冉開玩笑。


  “啊，”周一辰稍顯慌亂，“不行，你可不能跟她說。要是說了，她肯定會追著我打的。”


  鹿冉覺著好笑。


  ……


  許遲給完校醫錢後回教室，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教室裏麵就兩個人。


  鹿冉和周一辰正相視而笑。


  鹿冉坐在凳子上，周一辰站在她的桌子旁邊笑著看她。


  女生抬起頭仰望著男生，笑意清淺；男生低頭看向女生，笑得很溫柔。


  周一辰什麽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

  許遲忽然覺得很煩躁。他沒有進教室，而是懶懶地倚在了教室外的欄杆上。他從褲兜裏摸了包煙出來。


  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再掏出打火機點燃，動作流暢而自然。


  煙嫋嫋升起。


  鹿冉……為什麽笑得那樣開心？

  她在自己麵前有這麽笑過嗎？

  好像沒有。


  她為什麽對著周一辰笑卻不對著他笑呢？

  想了好幾分鍾他都沒想明白。


  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麽，反正他又不會被影響什麽。


  但許遲還是有些煩，揉了揉自己頭發。


  看樣子，她應該會跟那個男生一起回去吧。


  想到這，許遲掐滅煙頭，丟到走廊上的垃圾桶裏。


  他走回教室。


  教室裏的鹿冉和周一辰都聽到了動靜，轉過頭來看他。


  許遲眼神淡淡的，淡淡地掃過眼前的兩人，似乎不帶一絲多餘的情緒。


  鹿冉看見他的神態，覺得他好像不太開心，卻又說不上哪裏不開心。他的神態跟平日裏也沒有什麽倆樣。


  周一辰看見他的眼神，卻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敵意？那雙眼睛看他的時候怎麽顯得冷冷的，是本來就這樣嗎？周一辰撓了撓頭。


  不會，應該是錯覺，周一辰想。兩個人素不相識，許遲雖然看上去不好惹，卻也不像是主動找人麻煩的那類人。他怎麽會莫名對自己生出敵意，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許遲走回座位隨意拿起兩本練習冊丟進了書包，利落地拉上書包拉鏈。


  呲啦一聲，拉鏈拉上的聲音劃破了空氣。


  “你要回去了嗎？”鹿冉問道。


  “嗯。”許遲拎起書包。


  “再見。”鹿冉有些緊張地朝他招招手。


  “再見。”許遲沒再說什麽，徑自走出去。


  許遲走了之後沒多久，肖瀟急匆匆地跑過來了。


  最後還是肖瀟扶著鹿冉回去的。


  鹿冉把半個身子幾乎都貼肖瀟身上。


  肖瀟攙著鹿冉一步一步挪，終於挪到了鹿冉的家。


  肖瀟為了送她，其實走了好長一段不是往她自己家方向的路。


  鹿冉很感激，卻被肖瀟一眼瞪了回去。


  “跟你說過，不，許，說，謝，謝。”


  鹿冉將感激深深埋在心底，目送著肖瀟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