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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難道我是蕾絲邊?

  第59章 難道我是蕾絲邊? 

  不是,這麼有骨氣的? 

  她倒也不急,在慕容端床邊坐下來,慕容端現在一看人在他床邊坐下就下意識渾身一抽。 

  鐵慈翹著二郎腿,抽出了一張薄薄的紙,嘩啦啦晃著道:「二殿下啊,做人呢,要能屈屈屈屈屈,才是個聰明人。你說這張婚書,如果送到汝州你夫人手中,她會怎麼想呢?」 

  慕容端再次變色。 

  她會怎麼想他不知道,但她一定會殺來大乾,她那極其護短又性格暴躁的老子一定會上殿告狀,如果證實了婚書為真,她娘家那十萬兵馬和一堆勇武子弟從此就再也不會擁戴他,說不定還會一怒衝來宰了他。這個他絕對知道。 

  可是他的銀子已經給慕容翊颳去了一半,如今看這數目,剩下的一半也要沒了,沒有銀子,又何來以後的大業? 

  鐵慈像是猜到他心裡所想,微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銀子,只要人活著,總是能掙回來的……」 

  慕容端咬牙:「那你得救我出去!」 

  吃的一塹長得一智。再不能被人空手套白狼了。 

  「行啊。」 

  「你救我出去我才蓋印。」 

  「現在不行,這屋子四面全是賓客,等到夜深人靜……」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拖延之計?」 

  「那我給你提供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可好?」 

  「什麼?」 

  鐵慈手中出現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嘴一努,「哪,你會被阿黑看上,除了這張臉,還有你身為男兒的本錢是不是?把你的本錢解決了,想來阿黑也沒興趣養個廢人,你不就自由了?」 

  刀子在她掌心漂亮地轉了個圈,她伸出手去。 

  「別!」 

  刀尖抵在某處,鐵慈抬眼,「嗯?」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慕容端終於絕望地認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本錢。只得從懷中拿出印章,狠狠蓋上,一邊怒罵:「一對豺狼虎豹!」 

  他語聲含混,鐵慈也沒聽清,將第二張紙往他面前一送。 

  這紙卻是空白的。慕容端愕然看她,鐵慈道:「寫一封家書給你夫人。」 

  慕容端險些以為這位要和慕容翊一樣,要把這裡的事告訴那個妒婦,卻聽鐵慈道:「你在信中介紹一下持信的這個人,說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為人可靠忠誠,你失陷在大乾,多虧這人拚死逃生帶回去你的求救信,讓你的夫人給這人安排一個王廷實職,再把你們私下豢養的精銳交給他,讓他帶人來救你。」 

  慕容端驚道:「你竟然想借我安排細作潛入汝州軍方!」 

  鐵慈笑,「不然呢?你不想獲得自由了?」 

  「你答應救我出去!」 

  「我是答應了你,但我可沒答應什麼時候救你。」鐵慈站起身,將紙拍在他臉上,「你把我的人送進汝州,之後才有人來救你,否則你就準備呆在這深山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伺候阿黑一輩子吧!」 

  慕容端兩眼冒火,「你們這般欺辱我,等我……」 

  說到一半,他怕刺激了鐵慈引起戒心,半途吞回了報復的狠話,鐵慈的注意力卻在前半句,「你們?」 

  慕容端吃了葯,現在可不敢說慕容翊的身份,咬牙道:「你和那個黑胖子!」 

  鐵慈哦了一聲,笑道:「這都怪你穿太少,長太好,一個年輕男人,半夜三更在外亂晃,還往人家洗澡的地方扎,怨不得人家看上你強了你啊。要我說,被強這種事,就像生活,如果實在無法抵抗,那就躺倒享受吧。」 

  慕容端瞪著眼,聽著這一堆怪話,恨不得把快要咬碎的牙齒都噴到這張臉上去,然而最終也只能無奈提起彷彿千斤重的筆,寫好了另一封要命的「家書」。 

  一邊寫一邊想,惡人果然臭味相投,慕容翊和這人敲詐勒索的方式都一模一樣。可恨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且熬過這一關…… 

  鐵慈才不關心他怎麼想,不外乎是發一萬句不敢說的狠話。但狠話有什麼用?拔出來的刀子永遠沒有插進去的刀子狠,她鐵慈就從來不說狠話,她都做。 

  拿了兩張紙,她滿意地出門去,外頭賓客漸散,新娘子醉醺醺掀簾進來,對上新郎官死灰般的臉,今夜大喜的新郎官,迎接著洞房夜第三波的虐…… 

  當晚飛羽和鐵慈,背對背各自都睡得很好,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新郎官嗚嗚嗚哭了一夜都沒聽見。 

  又過了兩日,鐵慈坐在河邊看八十八的老翁釣魚,幫人家挖蚯蚓,老翁眯著眼睛坐在太陽下,浮標動了就懶洋洋一甩,總能精準地甩到蔑桶里。眨眼間便滿了一桶,鐵慈正要幫忙殺魚,那老翁忽然道:「傷也養好了,怎麼還不走?」 

  鐵慈利落地殺魚,道:「想見見村長。」 

  「這村裡沒村長。」 

  「那想找主事人。」 

  「也沒有主事人。」 

  「老爺子,您只要同意我見一見主事人,我就把我妻讓給你做續弦。」 

  話音未落,水底伸出一隻手,將蹲在水邊的鐵慈一把拉下了水。 

  噗通一聲水花飛濺,飛羽的黑髮濕淋淋披在肩頭,按住自己的贅婿在水下便揍,「不過摸個魚,你就把自己妻主給賣了!」 

  鐵慈在水下掙扎伸出一隻手,沖老翁伸出三根手指,「老爺子?怎麼樣?這麼夠勁的娘們,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還加你三十兩銀子聘禮!」 

  「五十兩!」 

  「一百兩!」 

  飛羽砰砰砰地打著水,沖老翁喊,「老爺子,不要錢送您條大的!」把鐵慈衣裳后領往老翁魚鉤上掛。 

  鐵慈笑著逃開,游魚一般在飛羽懷中一轉,飛羽正好轉頭,鐵慈的唇擦過她下頜,紅唇伴水波一抹。 

  兩人都頓了頓。 

  兩人長發都散了,在水波中逶迤交纏,彼此都見對方玉般瑩潤,水珠自下頜一路向衣領深處流瀉,而衣衫盡濕,畫一抹美好肩線。 

  鐵慈下意識目光從飛羽的下頜移向她的唇,對方不是櫻桃小口,唇瓣微薄,唇形優美畫筆難描,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伸出手指,親自描一描。 

  然而她立即便曲起了手指,心間一瞬恍惚。 

  這般和人不設防的嬉戲打鬧,記憶中似乎從未有。 

  此刻才驚覺和頭牌之間,之前的戒備防範不知何時,已經卸下了許多。 

  更令她有點不安的是,僅僅嬉鬧也罷了,怎麼她這心神蕩漾,若沐春光? 

  不得了,難道咱骨子裡是個蕾絲邊? 

   這一更十點,課間操。 

    下一更十一點,飯前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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