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流寇

  第37章 流寇 

  姜卿雯上樓后與小二要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和熱水，待洗漱整理完畢再下樓時，還沒到達客堂。 

  就聽見了一群男人滿是嘲笑的譏諷聲。 

  「還想吃梅鹿，看他那身打扮能付得起錢嗎？」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還虎爪熊掌呢。二當家，你看那小子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哼，不知哪個窮鄉僻廊出來的鄉巴佬而已，見多不怪！別管他！」 

  「來，弟兄們，繼續喝酒！」 

  姜卿雯來到客廳，才看見原來是一桌看似綠林打扮的男人，朝著黎胖子和王來坐的方向指指點點地嘲笑著。 

  她不明所以的望向黎胖子：「那群牲口在挑事，你還能坐著？」 

  而黎胖子則是無奈的看了看姜卿雯，隨後朝還在一旁等著的小二道： 

  「按你們店裡的特色上菜就行，另外來兩壇老春。」 

  「得嘞！」 

  小二得到黎胖子的吩咐，可總算是如釋重負地趕緊退下備菜去了。 

  小二走後，黎胖子這才把剛才王來點菜的一幕解釋給剛坐下的姜卿雯聽，可還沒等黎胖子說完。 

  剛才嘲笑王來的那群綠林中有人又朝他們說話了： 

  「那邊的小娘們，怎麼的？對哥哥們是有意見啊？」 

  很顯然剛才姜卿雯說他們是牲口的話被人群里耳尖的聽見了。 

  更有甚至拍桌而起附和道： 

  「臭娘們，有膽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見到這個情況，剛剛原本坐在角落一桌跟這群綠林一起偷樂嘲笑王來那離譜點菜方式的公子哥也安靜了下來。 

  黎胖子正準備拍桌起身，誰知道被姜卿雯一把按住手示意坐著別動： 

  「剛才你不出頭，現在又想充大尾巴狼？看你姑奶奶我的吧！」 

  只見姜卿雯不急不慢的轉過身，直面朝自己囔囔的兩個人，目光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片刻，而是把那一桌綠林整體一掃而過後便緩緩開口道： 

  「一群吃了敗仗東躲西藏的逃兵，都做起流寇了，還不是喪家之犬一樣的牲口嗎？」 

  原本看著就凶神惡煞的兩個大男人，哪裡受到了一個女人用這樣的話侮辱他們，當即怒髮衝冠抄起一旁放著的刀就準備上前。 

  啪！ 

  一聲拍桌聲響起。 

  「你們兩個坐下！」。 

  隨後只見那桌被稱為二當家的男人站起身來，用還算客氣的語氣對姜卿雯抱拳說道： 

  「不知姑娘是哪個碼頭的？」。 

  見對方帶頭的竟是這番作態，讓姜卿雯倒是感到一點意外，但嘴上依舊說道： 

  「看不出你這個後天小卒子還算有點眼力見，不過你也不用過於緊張，一群大老爺們寒辰的天還光著個膀子喝酒，也不怕凍死你們！你，你，你」 

  一邊說著她一邊把在座幾乎所有綠林指了個遍。 

  「你們身上那刀傷和槍眼，一看便不是打家劫舍留下的，更不可能是武修纏鬥所致，既非鬍子也不是武人，那便只能是戰場上落跑的兵卒了。」 

  頓了一頓，姜卿雯一臉不屑譏諷的說道： 

  「至於你姑奶奶的名號嘛，你還不配知道。要打就儘管放馬過來便是，磨磨唧唧的，難不成大隋的兵都像你們一樣全是慫包不成？」 

  話說到這個份上，換成尋常時候，這群男人早就大開殺戒了，他們確實是大隋的逃兵不假，也正因如此，遇上能瞧出他們原本身份的人時，他們不得不更為小心謹慎。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為首的二當家，似乎在等待他的命令。 

  良久，那為首的二當家重重的長出一口氣道： 

  「都坐下，繼續喝酒！」 

  見到對方作罷，姜卿雯也不好再繼續糾纏，也坐回了位置上。 

  原本一場一觸即發的血腥風雨就這樣頓時又煙消雲散，角落裡的公子哥更是低聲嘟囔道： 

  「就這？真是無趣，沒戲看了。」 

  不一會，王來他們一桌的菜肴和酒也都上來了，三人趕緊趁熱造飯。 

  客堂里四桌人暫時的相安無事的吃著自己的飯菜，但明顯剛才被姜卿雯那麼一鬧后，那桌流寇在飯桌上沒有之前那麼鬧騰了。 

  相對的他們把在姜卿雯那受的氣都撒到那個喚作「狗子」端茶送水的小男孩身上了，呼來喚去的言語變本加厲，甚至小男孩倒酒若是慢了一點，還有人出手拳腳相向。 

  見到小男孩的可憐模樣，姜卿雯憤憤不平，用足以讓人聽見的聲音開口道： 

  「我還以為上過戰場的男人好歹也會有點爺們樣呢，原來就只會欺負一個孩子？真是欺軟怕硬的牲口慫包！」 

  這話姜卿雯雖不是面朝著那群流寇說的，但整個客堂里的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在罵他們。 

  「嗎的，臭娘們，你說什麼！？」 

  「二哥！這我們還要忍著？」 

  聽到姜卿雯的譏諷，流寇們實在坐不住了，恨不得上前跟姜卿雯這個囂張的娘們拼了！ 

  可那二當家只是陰沉著臉，壓低聲音道： 

  「坐下！那姑娘保不齊就是一座玲瓏塔，面向青寨背靠沙。你們難道忘了我們為什麼會敗又為什麼會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嗎？」 

  「這」 

  聽到二當家這樣說，一群人便不再說話，一個個喝著悶酒。 

  可他們忍著不說話，不代表姜卿雯沒聽見剛才二當家壓低聲音所說的話，姜卿雯怒聲道： 

  「道你奶奶的人！一群花拳繡腿的慫包，本事不大，也能揣測起道人修士來了？可笑！」 

  隨後她轉頭對那被欺負的小男孩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跟著這樣一群莽夫著實可憐，弄不好哪天他們也真就被什麼道人一鍋插了，不如你來跟著姐姐如何？」 

  男孩見姜卿雯這樣說，並沒有答話，只是獃獃的看著姜卿雯。 

  一旁的流寇男人看不下去了，他們雖然不敢對姜卿雯怎麼樣，但是這小狗子他們還是拿捏得死死的，一個大巴掌就拍在了那小腦袋上： 

  「看看看，別人一說你就動心思啊？真想跟那瘋娘們跑？你的命是我們撿回來的，信不信在你投奔她前，爺爺就先宰了你！還不趕緊倒酒！」 

  小男孩被打了，趕緊又唯唯諾諾的服侍起這群凶神惡煞的男人起來，動作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哈哈！有趣！」 

  此時一道很不和諧的笑聲傳了出來，原來是角落的公子哥看著一群凶神惡煞的流寇竟被一女子威懾住，實在憋不住笑出了聲。 

  一旁的中年管家則趕忙低聲制止： 

  「少爺，我們這出門在外，不是在家裡，你小點聲，免得受牽連。」 

  而那風度翩翩的公子對管家的勸阻不以為意說道： 

  「誒~怕什麼，你瞧他們，一個女子都能將他們嚇住，難不成還敢對本公子如何？」 

  這下可倒好，流寇們正愁氣沒地方撒，一下子全都拍桌而起，抄起各自的兵刃就朝公子哥角落的桌子走去。 

  「這位俊俏小哥？看你穿得好吃得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吧？你是覺得自己也能在哥幾個頭上撒尿拉屎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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