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死城百靈郡
第54章 死城百靈郡
結束戰鬥后，幾人在小樹林內稍作休整，等到天光大量便匆匆啟程。
而三人離開小樹林之時，在高勝自刎的那顆槐樹下，高勝的屍體已然不見，轉而則是多了一個小土堆，土堆前那塊破敗的石碑上扭扭捏捏地刻著「高勝」二字。
「不知道快一點能不能追上高勝所說的那擄走冬笙的同僚。」
黎胖子有些不確定道。
「真是倒霉，只希望那高勝沒有騙我們，也希望他們沒把冬笙怎麼樣，你說大隋朝廷那個什麼密偵司為什麼抓一個小孩子啊？下一站是到哪？」
姜卿雯憤憤不平道，一邊說著還一邊看向王來。
王來自然是沒有理會姜卿雯，黎胖子則也是附和道：
「搞不清楚，不過應該是跟王來有關係，畢竟他那老爺子可是王白齊啊。這過了趙家溝，方圓百里內就沒有村莊城鎮了，不過應該有行館，到時候看能不能弄兩匹佳駿吧，下一站是在五百裡外的百靈郡了。」
聽到百靈郡，姜卿雯一下來了精神。
「是那個靈氣充裕的百靈郡？據說那裡的水都是有靈氣的。」
黎胖子點頭道：
「是的，就是有大隋的第二腹地之稱，那個靈氣充裕到讓所有修士和武人都嚮往的百靈郡。」
聽到姜卿雯這樣說，一旁的王來也有些好奇道：
「靈氣不是只在天傑地靈的地方才會充裕嗎？城鎮里也會有很多靈氣嗎？」
黎胖子見王來好奇便解釋道：
「百靈郡這個地方確實靈氣充裕，但是這些靈氣並非因為此處是寶地而有的，而是大隋在早期就把自己國家很多修士是安排在這裡居住，久而久之據說那座都郡也就變成了一個靈氣充裕的地方了，大隋的天仙仲鳳以及武皇李無雙也都是出自百靈郡。對了，你爺爺王白齊當年也有傳聞在百靈郡定居過一段時間的。因此外面很多修士和武人都想藉此地常駐來提升自己的修行，可惜的是大隋有律法規定，若要常駐百靈郡必須投身大隋為其效力才行。這等賣身契般的協議讓很多人望而卻步，但也有不少散修為此不惜給大隋賣命就是了。」
黎胖子解釋完后，姜卿雯卻毫不在意的自在道：
「我管他什麼賣身契，姑奶奶去了就吸一大波靈氣再走，我看誰還能攔著我不成，反正靈氣我蹭定了，賣命嘛，除非大隋把他國度搬到我姜家大院。」
對此黎胖子也是笑著無奈搖頭。
隨之姜卿雯像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黎胖子道：
「我說那高勝死前到底跟你們說了啥？讓你還特意給他埋了立個碑？該不會是冬笙的其他線索吧？」
黎胖子平淡道：
「沒有，他只是跟我說這是他最痛快的一戰。大隋的死士兵卒看來也並非都如先前卧龍居流寇一般，這高勝就是個漢子。」
幾人因為身上之前在卧龍居新添了衣物，儘管與高勝一戰也都有些許破損，但也比剛出藏龍山來得好很多，此刻的腳程也比先前快上許多，約莫半個多點時辰，幾人便遇到了一家行館。
因為離晌午還差些時候，幾人要了熱乎的羊肉湯和新的衣物，打尖過後便已過晌午，臨走之際可惜發現行館里似乎沒有較好的馬匹，原本姜卿雯還是想要一輛馬車來的。
但王來卻說用那馬車雪天趕路，還不及他們自身疾行來得快，於是最後三人跟行館拿了一點風乾的牛羊肉作乾糧便又匆匆上路。
路上黎胖子突然向王來問道：
「王來，那個高勝，你怎麼看？」
王來想也沒想回答道：
「書上說人之將死，其言哀善，所以他說的應該都不是假話。」
合著王來以為黎胖子是詢問他對高勝口中所說的信息真偽是何看法呢。
姜卿雯一旁見兩人奔跑在雪地里竟然還能有來有回的聊上了天，於是也插嘴道：
「你們說什麼呢？什麼哀啊善的，我看就是打不過我們只有老實招供。」
黎胖子這次沒有搭理姜卿雯，聽王來這麼說后，接著朝王來道：
「其他的呢？比如他最後自刎的舉動，在我看來其實他大可不必自刎，真是可惜了。」
聽黎胖子這麼說，王來則依然是很快的便說道：
「實力方面很強，起碼比我們三人都強，自刎的事很簡單，高勝先前說自己是特殊的聚靈體質不假，從最初在那縣官那屋子裡見到他，我就能肉眼看見他身上有很強很濃郁的一股氣，可是他應該也有什麼沒對我們說的，我想他所修的功法在使用體內聚集的靈氣時應該都是有代價的，甚至很可能靈氣枯竭至盡時也就是他命殞之時。」
見王來想也不想就如此說道，黎胖子好奇道：
「還有這種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不確定，因為我們戰鬥過程中我就發現他身上那團氣在慢慢變弱，而且氣每弱一分他在戰鬥時的速度，力道便要比先前遜色一分，甚至是呼吸聲都要顯得急促些許。戰至最後之時甚至他身上就只僅剩一點點如火星般的氣在撲騰而已。所以我才推測他用體內靈氣應該是有代價的。」
聽王來這樣娓娓道來后，黎胖子也回想起與高勝打鬥在一起時的一些細節，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凌厲地說道：「聚靈燃命，高勝或許根本不是什麼聚靈體質，而是修行了遣靈決才對。」
「遣靈決？你這麼一說他能以靈氣幻化出軟劍的種種手段倒也是有些想象，不過遣靈決不是邪功嗎？大隋那什麼密偵司連這種功法都用？」
聽到遣靈決姜卿雯也若有所思道，小時候與她家有些來往的一個西大陸老頭，每次去姜家都會用遣靈決變出一些玩意來逗姜卿雯玩，有時變出一個小兔子，有時又變出一隻黃雀。
本來姜卿雯對此人還頗有好感，可自從他爹有一次撞見姜卿雯正跟那老頭玩得起勁后，因為這件事把姜卿雯狠批了一頓，老頭的身份姜武倒沒說透，只跟姜卿雯講那老頭用的術法名為遣靈決是一種邪門的功法，讓其少跟老頭再走那麼近就對了。
「這就不知道了，但也有很大可能是高勝自己習得的。畢竟如他所說在密偵司那樣的環境下，不單單是碌碌無為地活下去就行的，也是一個為了溫飽窮苦人啊，你我是體會不到那種滋味的。」
姜卿雯聽到黎胖子說出這句話后，似乎也有那麼一絲感觸，於是閉口不再接話。
黎胖子隨之又朝王來問出了那個一直都很在意的問題：
「王來，你真的只是淬體期的武修嗎？雖然是我們三人合力，但你也是顯得略有餘力啊。」
這是黎胖子第一次鄭重的問出關於王來實力方面的問題。
可王來卻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果斷道：
「我不是武修啊。」
這句話出口，給黎胖子一個措手不及。
「什麼！？」
王來以為黎胖子是沒聽清楚自己的話，於是重複了一遍。
「我不是武修。」
頓了一頓，王來補充道：
「不過境界嘛，確實比高勝要低一些的，我應該是在築基後期的境界，好多年前就是這樣了，一直突破不了。」
對於王來這話，一旁的姜卿雯表示不信，並嗤之以鼻小聲道：
「哼~不就跟在仙人身邊學了點本事而已，裝什麼大尾巴狼。」
而王來卻很不解風情的認真道：
「姜卿雯，我真是築基後期，比你中期強那麼一點。」
好傢夥，這句話無疑是點了姜卿雯的火藥庫，當即姜卿雯就要發飆。
黎胖子卻在此時以極大的聲音似乎像解開了自己許久未了的心愿一般大聲地說道：
「道武雙修！我就說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一舉動把原本就要發火的姜卿雯都給嚇了一跳，心想這胖子跟王來走近后，真是越來越魔怔了，道武雙修這種鬼話也會信。
可接下來黎胖子便趁熱打鐵又追問王來道：
「那高勝在戰鬥時說你那會變形的袖匕是活物，我之前也見你使用過多次了，那武器到底是？」
就在黎胖子期待著王來會不會把這件事也給自己兜底時，王來腳下步伐一停，抬手一指前方道：
「這就是百靈郡？」
黎胖子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慢慢顯得暗了下來，而此時自己一行人跟前一條護城河后屹立著一座敞開著偌大城門的城池，城門上方一塊牌匾赫然寫著「百靈郡」。
看見百靈郡，姜卿雯一下來了性子，趕緊沖頭而上，可就在她走上護城河的木橋上時卻好奇的發出了叫聲。
「咦~你們快來看啊！這護城的河水怎麼都沒了？」
王來和黎胖子聞聲也趕緊兩步上前，待幾人來到木橋之上一眼看去，可不是如姜卿雯所說嘛。那原本該結冰的護城河水此時竟然一滴未有，有的只是空蕩蕩的河道，讓人好不奇怪。
「可能是冬天就把水抽掉了吧？畢竟百靈郡的水據說都有靈氣，不應該浪費。我們還是趕緊進城吧。」
黎胖子打哈哈的說道，姜卿雯聽他這麼說，轉念一想覺得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道理，於是也不作深思，三人這就過了木橋朝城內走去。
可離城門越近，幾人越發開始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只見此時百靈郡的城門大大敞開著，可是門口卻沒有官兵把守，甚至連一個百姓都沒見著，透過打開的城門再看城內近處似乎也都是空無一人一般。
直至幾人都已走到城門處時，這座百靈郡內那種修士武人遍地的繁榮景象並未出現在幾人眼前，反之給幾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靜！死寂一般安靜！
眼前這座百靈郡給人一種死城一般的寂靜，這讓三人心中同時都生起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